“刻奇”与“狂欢”.docVIP

“刻奇”与“狂欢” 　　[摘要]刻奇与狂欢间构成《武林外传》剧独特语言魅力的重要因素。 　　[关键词]武林外传；语言；“刻奇”；“狂欢” 　　 　　《武林外传》的热播是最近两年来，值得关注的文化事件之一。其收视率之高，几乎令当年的春晚失色。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武》剧成就了一段小制作的收视神话。武林，或江湖，对于早已将“江湖”作为集体认同的国人来说，自然最为亲切不过。《武》剧利用了观众对于“江湖”的期待，并将自己所理解的“江湖”带到了观众的面前，但其目的不是要去迎合国人心底的江湖印象，相反《武》剧构写了一个新的江湖。正如该片的英文译名所言这是“own（我的）”的江湖，但“own”到底是谁的？或许，没有人能够回答，也无需回答。但正因为江湖认同存在的集体性与个人化的两重特点，造成了因年龄层次与文化结构不同所形成的对于《武》剧截然不同的态度。爱之者，以之为中国的《老友记》，赞誉有加；憎之者。以之为胡乱涂鸦，不值得一哂。而爱者之所爱常为憎者之所憎，仔细观来，《武》剧的接受群之所以以有大学教育背景的年轻人为主，既在于《武》剧的叙事手法与此一群体对于生活世界的观照具有较高的同构性，亦因《武》剧叙事语言之独特，而刻奇与狂欢则成为构成《武》剧独特语言魅力的重要因素。 　　 　　一 　　 　　昆德拉说，“刻奇”就是对生命的无条件的认同，它排斥一切非本质、无意义的东西。“他（昆德拉）在小说中写了两滴泪，第一滴泪是看见孩子在草地上奔跑而感动，第二滴泪是和所由人类一起，为孩子在草地上奔跑而感动，这第二滴泪就是刻奇。如果没有一个身外的更高的价值，那眼泪当然就是献给自己的。因此，刻奇其实是一种伪崇高，如果要下一个定义，刻奇就是一种自我伟大的非个人化的激情。”“刻奇”对于国人来说，自然最为熟悉不过，无论是过去的那个年代，还是当下的日常生活，“刻奇”依然无处不在上演。作为一种道德体系的刻奇，它要求个人对于集体道德的认同，即使认同的是虚假的伪崇高。“刻奇”压制个性的表达，强调在单声道中，整合个体的生存感受。小学生要努力做接班人；体育明星要为中华民族复兴而拼搏；“海归”回国前，都曾为了祖国的富强而毅然拒绝国外的高薪。“刻奇”横扫神州大地，将你我裹挟其间。“刻奇”的虚伪早已原形毕露，可民众的不自觉的“刻奇”却无处不见。作为一种思维方式，刻奇已经渗入了国人的血液，无论在非正式场合如何嘲笑刻奇的虚伪与荒诞，但转过脸去，你我常常又在参与“刻奇”。但，不同之处或许在于，当下的一代人对于刻奇有着清醒的自我意识，并能在私下对于刻奇保持善意的讥讽。刻奇通常以严肃的面孔出现，刻奇是拒绝幽默的，但令人捧腹的是，在当下的语境中，刻奇拒绝幽默反倒成了最大的幽默。当刻奇作为一种话语方式通过影视刻意表达之后，此种幽默感受就更为强烈。《武》剧利用了“刻奇”的幽默效果。当捕头老邢总是嚷着“要保一方平安”、“为民做主”时，观众总能清醒地意识到老邢的谎言背后的“名利焦虑”。所以当剧作者抖落老邢的面具让其说出他希望能分到房子、退休后能有个好的待遇时，观众会会心一笑，因为这样的老邢在他们的意料之中。而作为客栈老板的佟湘玉在服食人参后，虚火上升，导演出一幕幕的闹剧，更是令人捧腹。“初升的朝阳”、“火热的青春”、“伟大的事业”，对于经受过系统刻奇教育的国人来说，这一切再熟悉不过，或许你我曾经相信刻奇的真诚，可今天坐在沙发上的观影者，只会把它当作幽默来欣赏。知识亚层对于刻奇的态度，多源于个体对于体制既迷恋又唾弃的矛盾心理。这部分可以解释为何反刻奇与参与刻奇在今日的生活中交织上演。罗曼?罗兰说：打开窗户，让自由的空气重新进来，呼吸一下英雄们的气息。昆德拉则要说：打开窗户，让树木的气息充满你的房间，呼吸它。 　　 　　二 　　 　　与“刻奇”手法并行的是《武》剧对于语言“狂欢”的刻意追求（当然刻奇的语言风格客观上也参与了“狂欢”效果的达成）。《武》剧中观众以之为经典的台词甚多，如“帮我照顾好七舅姥爷和他三外甥女”；“生活再苦，我没有怨过政府，生活再累，我没混过黑社会”；“我姑父是知县，跟我过不去就是跟我姑父过不去，跟我姑父过不去就是和朝廷过不去，大家都低调！低调！”如此者不一而足，正是通过夸张的、没有逻辑的、极度铺陈的语言堆砌，《武》剧汇集了大量对立与不对立的语言元素，如主流与精英、当代与古代、商业与体育、上流与草根等等，并呈现出调侃的和谐，语言是多元而立体，但意义却是游离而破碎。《武》剧达到了语言的狂欢效果和由之而生的反讽与嘲弄效果。观众在会心一笑中，感受语言世界中的生存真实。现代的社会是一个没有大侠的社会世界，也是一个无需大侠的时代（当外力的拯救已然不可期待之时，自我的拯救已是必然之选），剧作者在后现代的语言的狂欢之中，消解着文化江湖与侠客的形象。《武》所成就的是后现代的江湖，因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