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演义》创作后记.docVIP

《正德演义》创作后记 　　几年前，老莫正与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文学部合作，将关汉卿《蝴蝶梦》、《调风月》、《拜月亭》改编成电视剧本，做得轻松自如，如鱼得水，初稿即为定稿。正当他们还要给我追加订单的时候，盛和煜给我来了个电话，说刘文武有一个题材，盛和煜打包票说，这题材只有老莫才可能做得好。一顶高帽子戴得老莫晕晕乎乎，老莫只得想方设法退掉了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的差事儿，上了“贼船”。 　　刘文武老总与老莫的初次见面，送了老莫一套书，紧接着是一夜麻将，受书的老莫结果可想而知。输家怕天亮――天光，钱光，人光。上了飞机，老莫大约记得刘文武老总要老莫做的是明朝的正德皇帝。 　　“说凤阳、道凤阳，凤阳本是个好地方。自从出了朱皇帝，十年倒有九年荒。”这段花鼓词，只是唱出了凄惶，还没触到朱皇帝的本质。朱皇帝是靠剥皮发家的，就在大明朝行将灭亡的时候，朱皇帝们依旧没忘记剥皮。 　　大明朝不仅仅剥了开国功臣的皮，读书人的皮，贪墨了二十两银子小贪官的皮，还剥了孔孟之道的皮。幸亏孔、孟老夫子死得早，要是落在朱元璋手里，朱元璋说不定要孔孟老儿死个七、八回的。 　　可以说，有明一朝，是汉人做皇帝顶顶无趣，顶顶残暴，顶顶黑暗，顶顶没文化的一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打地洞，朱元璋的后人们，永远都是朱元璋那副德性。可他们还没有朱元璋能干。 　　这么一个无趣的王朝怎么写出有趣的事儿呢？在当今，已经很少有人关注文艺作品的思想价值，艺术价值了。文艺作品的思想价值，艺术价值早已被弄成了过期的避孕膏。要人们在轻松、愉悦中接受并不轻松的历史，该看热闹的看热闹，该寻思门道的去寻思门道。 　　正德皇帝本身还是比较有趣的。 　　正史上记载的有，把自己加封成威武大将军镇国公，修豹房，在山西建镇国公府等等。野史上记载的有游龙戏凤。 　　发现正德皇帝比较有趣的不仅仅是黄仁宇先生，刘文武老总，盛和煜策划，还有把中国历史上的王朝都演义了一把的蔡东藩先生，还有流传于民间的正德皇帝下江南的传说故事。尽管观点不尽相同，但都津津乐道。风流加下流的天子生活，总是令人遐想的。玩，是我们这个古老民族老少爷们儿的天性。过去，顽与玩是不分家的，一个意思。如今更是如此，谁不喜欢玩？而且玩法儿更加等同于顽。 　　那就玩吧。 　　弘治皇帝党、政、军算有劲儿，生了两个儿子，小儿子夭折，朱厚照是无可争议的皇位继承人。可他宁可去棺材铺学徒，在社会上做小混混儿，也不愿当皇太子，怕读书。万不得已做了皇太子，生怕没有玩，赶紧着又给自己找个身份――贫民朱寿。皇太子不能玩，朱寿可以玩。 　　刘瑾想方设法，让朱厚照好玩。 　　李东阳想方设法，让朱厚照好学。学不是人的天性。玩是人的天性。学怎么斗得过玩？ 　　命中注定朱厚照一生将与文官政府捉迷藏。 　　理学先生把儒学弄得刻板僵化，面目可憎，不是十年寒窗就盼着金榜题名的穷酸们，谁也吃不了死记硬背的苦。 　　对一切都不作刻意评判，把所有的评判，都交给观众。 　　玩他个天昏地暗，乾坤颠倒。 　　玩他个青红不分，皂白不辩。 　　让朱厚照立婊子当皇后，并声称婊子是世界上最清白的人。 　　让朱厚照去做强盗打强盗，与大明朝的军队作战，并攻打大明朝城池。 　　让朱厚照与北元小王子在混战中谈生意，战争最终要解决的不就是利益问题吗？ 　　让婊子出身的皇后摄政国事，逼着两榜进士出身的大臣们无地自容。 　　让朱厚照去做总嫖客，去当大茶壶。 　　让朱厚照去做十三行省九镇三边的总人口贩子，以黑吃黑。 　　让朱厚照带怀了别人孩子的女人进京，别人的孩子也可能成为皇太子。 　　让朱厚照逼着安王造反，然后可以名正言顺南下讨伐，畅游江南。 　　让朱厚照神经正常时喜怒无常，为所欲为。让朱厚照神经不正常时礼贤下士，克己复礼。 　　让行将入木的朱厚照传位给同样是行将入土的朱寿。 　　等等……等等…… 　　这些看上十分娱乐种种离经叛道的背后，潜伏着不易察觉的隐忧。 　　朱厚照的形象不仅仅是极端化，而且还相当大众化，他的所作所为，不仅仅是体现了许多人已经干过的，还包括许多人想干而没能干的。朱厚照的人物形象，已经不是局限于历史上的正德皇帝一个人身上了。当今的国人，如果稍加思索，都能从朱厚照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无论是显贵，还是贫民，是时尚青年，还是绝世遗老。国人经历过的，眼下还在经历的荒唐事儿还少吗？ 　　在老莫的主观愿望中，朱厚照的艺术形象是可以不受时空限制的，有国人的地方，就有朱厚照。 　　汉风国际传媒投资公司担当了发行人，他们要老莫写一份自传，老莫这样写道，“作者生于汉唐，长于宋明。看着明太祖发迹，也看着正德皇帝光屁股长大。于是，带着极大的悲悯，一层一层地剥开正德皇帝的灵与肉――他从小患多动症、妄想症，而后不可避免地继承了属于帝王专利的综合症。人格扭曲，心灵异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