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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中的落网 　　[摘要]新时期以来，中国影坛出现了一批反映女性题材、诠释女性角色、探讨女性活动的女性电影，这些影片大胆探索和运用女性叙事话语，力图逃离主流意识形态的控制和传统男性话语的束缚，彰显女性意识，构建女性话语，但由于诸多历史和现实因素的制约，使得他们在逃离的过程中纷纷“落网”。 　　[关键词]新时期；女性电影；叙事；女性意识 　　 　　女性制作者突破主流意识形态、或经典男权话语、完成自觉的、反抗或抗议的女性自陈的努力，大都呈现为一次逃离中的落网。――下载锦华《不可见的女性，当代中国电影中的女性与女性的电影》 　　新时期以来，由于改革开放，西方文化不仅在经济方面给中国带来了强烈的影响，在文艺方面也带来了较大的影响。在电影方面，由于受到西方女性电影和女权主义电影理论的影响，中国影坛出现了一批勇敢的电影制作人，他们以无可避讳的勇气，大胆运用女性叙事话语与传统的男性叙事话语抗衡，制作了一系列反映女性题材、诠释女性角色、探讨女性活动、强调女性意识的女性电影；他们试图解构以男权为中心的传统文化观念体系，探索女性的自我意识，寻找女性的生命视野，然而，由于中国女性电影传统的空白，数千年封建男权的文化背景，主流意识形态的根深蒂固等诸多历史和现实因素的制约，使得他们在探索女性意识的道路上举步维艰，在逃离主流意识形态的控制和突破传统男性话语的束缚时，往往不自觉中又为男权话语所操纵，甚至如戴锦华所言一般，纷纷呈现为“逃离中的落网”。 　　女性意识是指女性所特有的一种对女性自身认知的意识，即女性从生理――心理结构、社会――群体结构和历史――文化结构等方面来透视女性自身的意识。女性意识是衡量界定一切女性文学艺术作品的天然标尺，电影自然也不例外。尽管长期以来人们一直在为“女性电影”这一概念的定义争执不休，但不管人们怎样去界定这一概念，“女性意识”无疑是构成女性电影的核心要素。作为当代西方电影流派中的一个重要派别，女性电影的特征是把哲学、政治学上的女权主义思潮电影化，为男女平等、女性中心化而呼喊斗争。从电影叙事意义上来说，“女性意识”至少应包括两层涵义：其一，影片中蕴含或体现出女性独立自主、自强自重的精神气质和男女平等的平权意识；其二，影片不把女性置于男权文化的视阈之下，成为男性的“色情奇观”，而是力求刻画和呈现女性自身的命运遭际、价值观念和心理特征的形象塑造意识。在对新时期电影进行梳理时不难发现，中国女性电影争取男女平等、女性中心化的目标是非常明确的。但是，我们也遗憾地发现，作为本该渗透于女性电影作品始终的女性意识，却常常在与主流意识形态的同化过程中，在对男性话语进行突围的斗争中被弱化，甚至被一定程度地消解。在对于上述的两个层面的女性意识的表述方面，新时期女性电影显示出了严重的不彻底甚至偏离。 　　如张暖忻的《青春祭》，影片本来是通过女知青李纯从文明社会来到古朴的傣家山寨的生活经历，叙写她在文明象征秩序中被压抑的女性意识逐渐复苏的过程，表现导演对女性自身与文化关系的热切关注。然而，由于影片把对女性命运的思考放置于现代文明与原始生态相互冲突的语境之中，对现代文明与原始生态的差异进行了过多渲染，便使影片的女性主题被冲淡，使得李纯的自我审视更多地游移于文化／蛮荒的层面，而削弱了在女性／非女性层面的审视，影片的关注点也从李纯女性意识的缺失与复苏转变成了她的现代文明意识的失落与回归。 　　胡玫的《女儿楼》本是一部描写女性欲望的作品，导演力图大胆地表露女性的内心欲望和内在激情。然而，由于影片把对国家的责任和义务与女主人公的内心欲望和爱情渴求的冲突作为叙事焦点，“有意识地表现了一种社会禁止的情欲和浪漫主义的爱情以及由国家所支配的主体之间的分裂”，因此，主人公身上强烈的女性欲望与她所要肩负的责任形成激烈的矛盾冲突。影片把对女性意识的探索置于普遍的社会历史背景之中，让女性的个人欲望为社会道义责任献祭，这无疑消解了女性意识的独特性与深邃性。与张暖忻、胡玫一样，新时期女性电影的众多其他制作者们，因不满于文明社会中女性的缺失，试图偏离主流意识形态，寻找属于女性的生命视野；但同时又因为她们对现代文明的执著，往往把女性的缺失看成是历史的一种必然，是历史演进历程中女性所必需付出的代价，从而最终将女性生命视野纳入、依附乃至消融在主流意识形态之中，并以此赢得主流意识形态的鼓励、支持或默许。因此，在制作女性电影的过程中，她们往往是一边模仿，一边篡改，在修正喂育了女性的文化传统时，又直接或间接地拖着那个传统的影子。 　　如鲍芝芳的《金色的指甲》、董克娜的《女性世界》、王君正的《女人?TAXI?女人》、《独身女人》、《山林中头一个女人》等出现在新时期影坛的一批反映当代女性文化困境的影片都在“逃离”主流意识形态影响和男权话语束缚的过程中纷纷“落网”。这些影片的初衷是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