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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资本论〉》中的阿尔都塞 杨乔喻 南京大学哲学系 摘要： 《读〈资木论〉》是阿尔都塞和他的学生们之间合作的产物，但却在1968年再 版吋经过阿尔都塞本人的删除，将朗西埃等学生的理论效应以及阿尔都塞与其 学生们之间的复杂关系推向了光亮背后的阴影处。重读《读〈资本论〉》，在阿 尔都塞与其学生之间相关又相笄的复杂关联中，通过解读原文中无法通过翻译 而尽显意义的三个重要概念 denegation, Darstellung, Gliederung,重新 面对这一丙方马克思主义大师为人熟知的思想，了解一位当年学生们仅在结构 主义“话语理论”的层次上并没能参透的马克思主义思想家。 关键词： 症候阅读;可见勾不可见的辩证法;表象;结构;历史科学;历史哲学; 作者简介：杨乔喻(1979-),女，南京大学哲学系助理研究员。 基金：国家博士后科学基金资助项目“基于遗稿文献的阿尔都塞思想再研究” (2016m601782) 在对阿尔都塞哲学的传统研宄屮，人们容易忽视的是其光亮背后的一批优秀弟 子。阿尔都塞与他的学生们之间的特殊合作关系，同时也是促成阿尔都塞主义最 初构形的原动力和原始构架。1964年秋天，阿尔都塞已经带着学生们连续进行 了三个学年的研讨。经过“青年马克思” (1961-1962)、“结构主义的起源” (1962-1963)、“拉康与精神分析” (1963-1964)三个主题的训练，学生们表 现出的才华、能力和创造精神，一方面让老师阿尔都塞喑自赞叹，另一方面也在 某种程度上挑战着老师的权威。1964年秋，为了准备“读《资本论》”研讨课 (1964-1965)，阿尔都塞才开始阅读马克思的经典文本《资本论》。与此同时，随 着拉康的到来，“在这一主题上已经形成最固定想法”的米勒却离开了 “读《资 本论》”筹备小组，参与建设拉康学派的“巴黎弗洛伊德学会”，并为该学会撰 写丫一篇旨在结合拉康与阿尔都塞的漂亮宣言《结构的行动》。在研讨课开始之 初，朗四埃进行了三次、每次两小吋的发言，为讨论打开了局面，除去了最初的 一些障碍。那么，我们要思考的重要问题是:在其理论建构最为成熟和重要的文 木《读〈资木论〉》中，阿尔都塞到底提出了怎样的思想?他对马克思主义解读 和重构的独特性到底是什么？尤其是朗西埃、米勒等学生冇可能尚未参透、其至 误解的阿尔都塞思想独特性到底在哪里?带着这些问题，让我们重读《读〈资本 论〉》中的阿尔都塞。 一、理论支援 在《读〈资木论〉》一开篇，阿尔都塞便将讨论集中在“阅读”这一认识行为木 身。首先，这是一项“有罪的(guilty) v阅读，它的罪行在于它是哲学意义上 的阅读，考察的是理论与其对象之间的关系，并通过这一关系认识科学得以构 形的历史。贯穿阿尔都塞哲学思考始终的认识论问题，在这里呈现为一个简单直 接的问题：“什么是阅读？”紧接着，阿尔都塞突然以近似福柯的文风写下一段 充满象征意义的话： 尽管看似矛盾，但我还是想斗胆判断，我们的时代总有一天将面临人类文化历 史上最严峻和艰难的考验，不得不重新发现并训练“最简单”存在行为的意义： 看、听、说、读 使人们与他们的著作，摆在他们面前的著作，“著作的不 在场” (absences of works)相关联的行为。 这段文字中的“著作的不在场”，让我们想起雅克?马丁，一个没有著作的哲 学家。阿尔都塞指出，在认识论意义上重新定义看、听、说、读等认知行为的，是 马克思、弗洛伊德和尼采。弗洛伊德用“无意识话语(discourse of the unconscious) ”颠覆了听和说的意义，马克思用自己的理论实践，重新定义了 读和写的意义。阿尔都塞只是提到了尼采，并未加以论述，而是提到了另一个对 阿尔都塞及其学生产生重要影响的西方哲学史上的异端人物:斯宾诺莎。 第一个提出阅读和写作问题的，是斯宾诺莎，他也是世界上第一个提出历史理 论和直接非透明哲学(a philosophy of the opacity of the immediate)的人。 因为他，人们第一次以这种方式将阅读的本质与历史的本质结合在想象与真实 的差异性理论之中。这为我们解释了，为何马克思只有通过建立历史理论，以及 意识形态与科学之间的历史差异性哲学，才能成为马克思，为何这一建构只有 在驱散了宗教神秘性的阅读中才最终达到顶峰。 并且，在人们往往忽视的一个注释屮，阿尔都塞细数丫他正在建构的全新阅读 理论 “症候阅读法” 的思想来源： 这一结果，即我们阅读弗洛伊德的革命，归功于雅克?拉康那不妥协、清晰明了, 并且多年来被隔绝的理论努力。正当雅克?拉康为我们提供的彻底创新性开始转 向公众领域时，正当每个人都可以利用他的理论并从中各自获益时，我感到有 责任承认我对这一具有典范意义的阅读课程欠下的债务。我们将看到，拉康理论 的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