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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诗经》看早期先民山地开发 　　摘要：《诗经》诞生于中国北方地区，为我们从各方面研究这一时期的历史提供了最直接和真实资料。以《诗经》的相关资料为基础，发现早期先民生活的北方地区山地农业已经得到了较为充分的发展，为后世的山地农业发展提供了必要的基础。 　　关键词：《诗经》；山地农业；同地开发 　　中图分类号：I22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7030（2012）05－0052－06 　　西周春秋时期是中国传统文化奠基的时代，而《诗经》恰好为我们从各个方面和角度研究这一时期的历史提供了“最直接和真实的资料”，成为我们研究早期先民各方面生活的重要资源。长期以来，学界对《诗经》的研究长盛不衰，成果汗牛充栋，但犹有未能穷尽之处。以经济研究为例，几十年来的研究成果斐然，但不可否认的是，对早期先民的山地农业开发研究却未称完备。有鉴于此，本文拟以《诗经》为基础，结合其它文献材料和考古材料，对早期先民的山地农业开发以及山林经济作一初步的梳理和考察。 　　《诗经》所涉及的诸侯国（王室）包括周、召、邶、鄜、卫、王、郑、齐、魏、唐、秦、陈、桧、曹、豳十五国以及周王室，这些国家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几个区域：（一）以岐山为中心的陕西中部和南部（周、召、秦、豳、周王室）；（二）以秦岭东部余脉为主体的豫中和豫西地区（桧、陈、郑）；（三）以太行山脉南段及其余脉为中心的豫北、晋南地区（邶、鄜、卫、唐、魏）；（四）以泰山、沂蒙山为中心的山东地区（曹、鲁、齐）。这些地区固然有较大面积的平原（陂、原、隰），但山地所占的比例也不小。在这种特殊的地理环境下，开垦山地、发展山地经济成为早期先民必然的选择。 　　一 　　北方地区对山地的开垦早已有之。《小雅·信南山》中“信彼南山，维禹甸之”；《大雅·韩奕》中“奕奕梁山，维禹甸之”；郑笺曰，“甸，治也”等。可见大禹时期，已在关中地区的南山和梁山等地治山为田了。 　　周人一直以农耕生产为其主业，农耕经验十分丰富，其先祖后稷是历史上著名的“农神”。与其他人相比，后稷的长处在于善于选择居址。《大雅·生民》曰：“诞后稷之穑，有相之道。”周人选择居址的原则是什么呢？《大雅·公刘》给我们提供了非常明确的答案：“笃公刘，于胥斯原。既庶既繁，既顺乃宣，而无永叹。陟则在嵫，复降在原。”从这段文字中可以看出，他们选择的居址是既有平原台地（冈、原），又有山梁（巘）的地方，《卫风·定之方中》说到卫文公徙迁复国，“开彼虚矣，以望楚矣。望楚与堂，景山与京，降观于桑”。郑玄笺曰：“登漕之虚以望楚丘，观其旁邑及其丘山，审其高下所依倚，乃后建国焉。”说明“近山临原”已经成为当时营都建国的必要条件。 　　究其原因，应该和早期先民已经十分普遍山地开垦有关。《诗经·小雅·正月》曰：“瞻彼阪田，有菀其特”；郑玄笺日：“崎岖墝埆之处，而有菀然茂特之苗。”阪是坡度较高的山地，这种不利的地形上开发出来的阪田竟然能够长出“其菀其特”的庄稼，可见当时的人们对于大坡度山地上的农作物种植已经有了相当成熟的经验。鞠继武先生认为，“阪田系梯田的雏形”。 　　原始的耕作方式是刀耕火种，又称“畲田”。这种耕作方式在宋人王禹偁的《畲田调序》中记载：“上雒郡……其民刀耕火种，大底先斫山田，虽悬崖绝岭，树木尽仆，俟其干且燥，乃行火焉。火尚炽，即以种播之……鼓噪而作，盖劚而掩其土也。剧毕则生，不复耘矣。”一把火把山野烧光，再在满是灰烬的地上用工具点坑播上种子，广种薄收，第二年又在另外一个地方放把火，如法炮制。这种生产方式不仅效率低，而且严重破坏生态环境，造成水土流失。《诗经》中的一些诗句表明这一时期在部分地区耕作水平已经有了明显的进步。这种进步主要表现为对山地的开垦更加精细上，在耕作之前要先除掉丛生的荆棘或者是不易焚烧的树木，例如《小雅·楚茨》中说：“楚楚者茨，言抽其棘，自昔何为？我蓺黍稷。”郑笺云：“抽，除也。茨，蒺藜也。”《周颂·载芟》中则有“载芟载柞，其耕泽泽”的记载，毛传曰“除草曰芟，除木曰柞”，都说明周人在焚烧山地之前要先将有碍耕作的树木和荆棘砍伐掉，然后再进行放火烧荒，“瑟彼柞域，民所燎矣”。按照《畲田调序》的说法，烧荒之后乘着灰烬的余温在山坡上点坑下种。但是从《诗经》中的相关诗句可以看出，这一时期的先民并非是一烧了事。为了保证播种的顺利进行，还要做一系列的准备工作，要划定田界，“乃疆乃理”（《大雅·绵》）、“我疆我理”（《小雅·信南山》）、“于疆于理”（《大雅·江汉》）；要平整土地，“彻田为粮”（《大雅·公刘》）、“彻申伯土田”、“彻申伯土疆”（《大雅·落高》）；要开沟挖渠，“乃宣乃亩”（《大雅·绵》）。虽然“疆”、“理”、“彻”等修整耕地的做法主要应用于较平整的耕地，但我们不能排除在“阪田”之类的坡田上也使用了上述修整方法。 　　尽管中国的农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