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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和一座山城百年孤独
一个人和一座山城百年孤独
幽蓝或纯白的祁连雪峰就像神的头颅,把漫漫汲汲的记忆埋进浩瀚的星空。
时间亘古。一切都消逝于迷蒙和虚无。只有苍碧的云杉还在山崖上摇曳,将云影与鸟影遥渡到山城的上空。岁月空茫无迹。岁月的后面是寒武纪、奥陶纪、三叠纪……而这些远古的地质纪年离我与山城已经遥不可及,如同荒寒的梦境,在渺幻的背景里只留下一片苍茫。
我来之前,山城周围还密布着原始森林,巨大的石头上苔藓斑驳,冰川的舌头将寒气运送到每一个角落,耐寒的冬青树总是在黄昏或黎明苏醒,摇动碧绿的枝叶,让空气中充满苦涩的清香。除此之外,还能看到雪豹的影子,它们的斑纹灿烂而诡异,犹如巫师的咒语,在桔黄的晚风中时隐时现。我来之后,临近城垣的古树早已消隐,雪线退居于山顶,曾经是冰川盘踞的地方唯剩潮湿的卵石与页岩,那里荒草迷离,野花飘摇,低矮的灌木丛里不时闪现着老鼠的身影,乌鸦穿着黑色的衣袍,恍如鬼魅飞舞,整日唱着忧伤而落寞的挽歌……
每天早晨,推窗就可望见祁连山的峰峦。我发现凹凸的山崖间有深褐的云岫,从青藏高原飘过来的白云在那里盘桓、游弋、纠缠,等霞光映红皑皑积雪的时候,云朵便纷纷躲进山岫,无影无踪。山脚下是茫茫荒原,烽燧、乱石、芨芨草、早獭洞穴、累累墓群,所有静物都在西风流云下安睡,地老天荒。距离山城最近的是一条季节河。夏天洪水泛滥,水面上漂浮着腐朽的树木和动物的尸骸,甚或有散乱的棺材板,看上去像一个个孤独无依的小舟,载着亡魂无尽的幽怨飘向荒漠深处。而到了冬天,水流完全枯涸,宽阔的河床上露出狰狞的石头,上面石花如锈,犹如斑斑点点的泪痕,石罅间不时钻出一两只褐色蜥蜴,它们抬头张望着空荡荡的天穹,眸子里满含铭心彻骨的悲凉。
山城的背景洪荒、苍凉,复古岑寂如史前的茫茫岁月。此地周遭,不仅仅有亘古如斯的雪山荒原,而且有备类历史人文遗存:洞窟、壁画、汉墓群、新石器村落遗址、生殖崇拜的男根女阴、匈奴和月氏留下的古战场、西羌人祭祀天地的鄂博、破旧倾圮的尼姑庵喇嘛寺……所有这一切,都在时光的风雨中塌陷、剥落、破损、毁弃,有的成为废墟,有的则成为烟尘灰屑。不过山河大地会留存失去的记忆,当最后一段老墙和墓碑即将倾覆的时候,我看见那里的马兰花正在吐艳绽放,淡蓝的花瓣轻轻摇荡,仿佛在回顾迢遥无边的前尘影事。
每年十月,萧瑟西风就会把白色信笺如期送达山城。雪落下来。清爽纯净的雪落下来。一片,两片;一朵,两朵……雪花宛若灵魂的碎屑或萼蕊,飘旋着,翩跹着,用洁白的梦幻笼罩和覆盖山城的房屋、古巷、草坪、树木,灯盏花与九月菊尚未凋零,坚守着美丽的贞操。蓝蝴蝶、白蝴蝶、黄蝴蝶依旧在花丛间盘桓或栖息,翅膀收拢,在秋风的吹拂下,微微的瑟缩颤抖。四季里,蝴蝶是山城最忠实信使,只有它们的身影,能够在山城的睡梦中留下哀婉的印迹。
三十年前,我怀揣梦想来到了这个山城。那时,我刚刚毕业于西北某师范学院,从告别大学母校的那一刻起,就打算到一个偏远荒寒的地方,践行教书育人、塑造灵魂的远大理想。记得是一个深秋的日子,我背着行囊走进山城的一所中学,路上行人稀少,豆青石条铺成的学校院子里到处是橙黄或绯红的落叶,还有疯长的冰草、野花,它们在教室前的空地上摇曳,让暗绿肥硕的叶片一直爬上窗棂,而燕子和麻雀的巢穴就筑在破烂的瓦片之中,飘落的羽毛一直坠入幽暗的草莽,冷落、荒凉,像深山里的寺院。我的宿舍边,就是古城最古老的建筑――文昌阁,建筑虽然是雕梁画栋,高古宏伟,但明显有了破败倾圮的迹象,屋脊上荒草披拂,寒鸦嘶鸣;墙壁问蛛网密布,鸟粪斑驳。尤其是到了夜晚,猫头鹰不停地聒噪,令人毛骨悚然。若逢农历初一或十五,就有一个巫婆似的老女人登上文昌阁的台阶,在那里燃火焚香,念念有词,将一把锈迹斑斑的铜剑舞得风生水起。文昌阁本来是供奉圣人的所在,但在我的印象中,那就是一个荒芜凄清的祭坛。
清朝末年,山城曾发生过土匪杀戮百姓的惨剧,据说屠场就在学校附近。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当地政府扩建校园,民工挖掘地基的时候,就在校墙下面清理出大量的白骨与骷髅,还有包裹尸骸的草席。其实那个地方本来是一个风景绝佳的去处,未有开挖之前,生长着许多榆树和白杨,夏日傍晚,我常常带着学生在树荫下看书学习,桔黄的晚风吹来,轻轻掀动书页,甚或有月影移动,枝柯婆娑,同学们读书背诗的声音传得很远。然而谁也没有想到,我们的脚下竟是百年冤魂的家国故园。
学校老墙的东端有深深的洞穴,可以贯穿山城的四面八方。当地县志上说,此洞乃文革产物,因当时我国跟苏联关系紧张,为防备敌机轰炸,上级指示掘地挖洞,工程历时数年,耗资几十万,而结束时,防空洞的大部已经塌陷。我在学校教书,曾经跟同事偷偷钻过这个洞子。我们扒开洞门前的杂草,探身进去,一路曲径通幽,很深,也很暗,电灯照过去,依稀能分辨脚下的石头和土坷垃。愈往前走,洞子愈加狭隘逼仄,只能容一人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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