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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彭宇案看法正义价值 　　【摘要】“彭宇案”已经过去五个年头了，但是它的影响力并没有消褪。本文在五年后重新审视“彭宇案”，从形式和实质两个层面探讨判决书中体现的法的正义价值。 　　【关键词】彭宇案；形式正义；实质正义 　　 　　一、提出问题 　　2006年11月20日上午，一位老太太在南京的公交车站赶车时跌倒骨折，被在这站第一个下车的乘客彭宇扶起并送医院检查，诊断为左股骨颈骨折并住院治疗。事后老太太咬定彭宇是肇事者，2007年1月4日，老太将彭宇告上法庭，索赔医疗费、残疾赔偿金、精神损失费等共计13.6万余元。一审判决认定彭宇与老太太相撞，双方均无过错，按照公平责任由彭宇补偿老太损失的40%，共计4.5万余元。彭宇上诉，双方当事人在二审期间达成了和解协议，最后案件以和解撤诉结案。 　　这就是当年乃至今天讨论得沸沸扬扬的“彭宇案”。在搜索引擎中输入“彭宇案”，得到的多是类似“好人无好报，做好事反赔4万”、“‘彭宇案’判决，让中国道德水平倒退30年”、“苦不苦，想想红军二万五；扶不扶，想想彭宇四万五”这样的新闻、评论标题。这是因为，自从人类社会发生公正与不公正的社会问题以来，正义一直被视为人类社会的崇高理想和美德，且法律一直被视为维护和促进正义的工具。正如许著名的思想家和法学家强调的，正义是法的实质和宗旨，法只能在正义中发现其适当的和具体的内容。而今，在彭宇有见义有为可能性的情况下，社会对崇高道德的渴求却遭遇了法律冷漠的判决，好人难当的感慨反映了公众对司法构建社会正义的不信任。彭宇是不是冤大头？什么是正义？ 　　笔者认为，法院的判决体现了正义的价值。以下将从形式和实质两个方面给出分析。 　　二、法理分析 　　尽管人们都承认正义是一种值得追求的东西，但是对于正义的理解却存在极大的分歧。诚如美国法学家博登海默所言，“正义有着一张普洛透斯似的脸，变幻无常，随时可呈不同形状并具有不相同的面貌。”[1]所以，我们无法为正义下一个被人们普遍接受的定义。 　　（一）形式上体现的正义 　　正义的一个重要划分是实质正义与形式正义。实质正???是指制度本身的正义，形式正义是指对法律和制度的公正和一贯的执行，形式正义也可以称为“作为规则的正义”。达到形式正义的重要途径之一是保证程序正义。主张形式正义者认为，正义不仅要实现，还要以看得见的方式实现。公正的结果需要以看得见的方式即公正的程序去实现，没有公正的程序很难得出公正的结果，或者说牺牲公正程序得出的结果很难说是公正的结果。 　　罗尔斯在《正义论》中把程序正义分为三种，即“纯粹的程序正义”，“完全的程序正义”和“不完全的程序正义”，事实上在法律上，无论何种角度的形式正义都有局限性。表现在：[2] 　　第一，相对于社会正义来说，形式正义可能没有准确地反映社会正义。因为法律在保持稳定性的同时，难免滞后于社会发展进程。 　　第二，形式正义可能因其抽象性和一般性特点，从而导致个案中的实质不正义。“寄望形式上的正义，成为人与人之间公平判断的工具，还有一项困难。因为，如同亚里士多德曾经指出，规则的一般性并不是说，每一种个别的情况都能够被预料，或作适当的规定，于是形式上的正义在个别的案例中，就可能丧失。”[3] 　　第三，作为诉讼意义上的形式正义，它是一种高成本的正义，并且与实质正义会有距离。一味追求实质正义有时需要花费高额成本，反而会降低诉讼效率，况且迟到的正义非正义。通过诉讼达成判决，“只是既判力为基础的强制性解决”，它“并不意味着纠纷在社会和心理的意义上也得到了真正解决。”[4] 　　形式正义尽管具有某些局限性，但形式正义可以消除某些不正义。 　　法律必须及时反映实质正义，但实质正义并不是不可放弃、不可牺牲的。在法治的要求下，某些实质正义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是允许妥协，甚至是必须进行妥协的。彭宇案的真相除当事人外已经无法知晓，法官的工作只能无限接近实质正义，即使彭宇真的是做好事，只要当事人已经被给予充分机会表达自己的观点和提出证据，公平、合理的审判过程能使结果正当化，吸收不满。这种效果不是来自于判决内容的正确或没有错误等实体性的理由，而是从程序本身的公正性、合理性产生出来的。从社会整体来看，也由于程序正当合理使该判决结果容易获得公众的认可和接受。 　　（二）实质上即判决书中体现的正义 　　本案最受争议的是法官在判决中的展示的推理过程。判决认定原告与被告是相撞后受伤，理由有四：1、原告是第一个下车的人，其与原告相撞的可能性较大。如果被告是做好事，在原告的家人到达后完全可以在言明事实经过并让原告家人将原告送往医院，然后自行离开；2、证人陈二春当庭陈述其本人当时没有看到原告摔倒的过程，其看到的只是原告已经倒地后的情形，所以其不能证明原告当时倒地的具体原因，当然也就不能排除在该过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