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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曲心灵中复现意义 　　【摘要】:复现是艺术表达的一种重要手段。它在强调突出作品主题的同时,起到了冲击人的听觉或视觉的作用。安?佩特里(Ann Petry)在《扭曲的心灵》中大量运用复现的手法来表现她的作品主题――无处不在的白人影响与压力对黑人造成的心理、生理的扭曲。 　　【关键词】:复现扭曲自我意识觉醒 　　在安?佩特里的小说《扭曲的心灵》中,有两个意象反复出现。一是小说开始时白色床单裹着主人公黝黑的身躯的意象。黑与白的鲜明对比便展现开来。“他”黝黑的躯体裹在雪白的被单里,身躯扭动,被单随之扭动。这一意象再次出现时是在故事的结尾。他感到一种邪恶的力量裹着他,如影随形,展示着摆脱不掉的一种力量。另一意象是主人公挥拳击在白人女性脸上的意象,这一意象在他的脑海里反复出现,一次比一次强烈,然而当他脑海里的想像最终真正实施时却是在自己的家里,打在了他妻子的脸上。这一意象套在第一个意象中,从结构上形成了一种包裹,强调了主题。 　　《扭曲的心灵》以线性的时间顺序展开。从下午4点起床――上夜班――回家不到24小时的时间内,以环行的空间,家――工厂――咖啡店――家完成一个循环。在这一时空内,佩特里大量使用复现的手法,用心理时间来表现这一显著特征,挖掘了造成黑人扭曲心理的深层原因。更由于作者采用了第三人称有限全知与客观叙述相结合的叙述手段,使得读者既能够看到主人公的主观心理又能够得知客观现实。这样一个心灵扭曲的过程便展现在读者的面前。 　　小说开始的“他”躺在床上。黝黑的身躯裹在雪白的床单里。夫妻两人开着玩笑。这时的“他”是一个温和体贴、充满爱意、不失幽默的丈夫。他对妻子的体贴、爱意随处可见。“他本来想赶在梅尔儿前面起床,做好早餐,给她一个惊喜,”“他花了15分钟的时间来劝说梅尔,耐心说服她。”他“无法粗声大气地对她说话,也不能用武力来威胁她。他天生不是那样的人。” 　　“他”打断了女领班的话,语气虽然还柔和,但他那攥紧的拳头,额头上蹦起的血管,他那向前进的一步,充分表达了一个人在维护自己尊严时应有的态度。面对愤怒的“他”,白人女领班退却了。她那换了的口气,向后退的一步表示她在调整自己以往惯常的做法。表明她(即白人)在面对黑人愤怒时的恐惧。 　　没有动手的结果是这种愤怒转入到了他的内心。他的手指在颤动,拳头已握紧。但他无法对女人下手,因为“女人不能像男人一样反击”。他的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着刚才的一幕,在意念中想像他的拳头在她的脸上开花的情景。他甚至后悔没有动手。如果动手了的话,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憋闷。 　　收工后疲惫不堪的“他”被咖啡店里热气腾腾的咖啡所吸引。他不由自主的迈步走了进去。作者用了一整段来描述咖啡对这些凌晨下班的工人所产生的巨大安慰作用。读者期待着“他”能很快端起一杯咖啡以舒缓他那因愤怒而始终紧张的肌肉,也冲掉晚上那起事件给他带来的苦涩感。然而轮到他时,那个白人女孩却告诉他:“‘咖啡卖完了’。说着,女孩用手撩起颈后的头发,一甩头。” (Petry,139)这一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在他的眼里却产生了一种挑衅的意义,充满了嘲讽。期待与失望所产生的巨大反差是作者刻意突出的。在他看来,此处的咖啡已不仅仅是舒缓疲惫不堪的工人神经的饮料,而是一种白人可以控制黑人的一种精神上的物质。他愤怒已极。在他身上聚集了几百年来黑人所承受得太多的屈辱与迫害。他感到他的手开始刺痛。女领班那张脸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只不过现在换成了卖咖啡的女孩。他只想一拳打在那个女孩的脸上,让鲜血和她的口红弥漫在她的脸上。他的眼前不断晃动着那个女孩摇着头说“咖啡卖完了”的神色。 　　作者的视角在接下来的这段发生了变化。从有限全知叙述转到了客观叙述。这一主客观视角转换为读者提供了必要的信息,使读者参与到小说中,作为旁观者理解和体验故事的行动。读者可以凭借所获得的信息判断那个女孩撩起颈后的头发,然后一甩头的动作是习惯性的。咖啡确实卖完了,女孩已重新涮净咖啡壶。轮到他卖完纯属巧合。种族主义的仇恨使他的心态扭曲了。在他看来,那个白人女孩是有意拒绝他一个黑人。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产生了一种挑衅意义。 “他”的心态是黑人长期屈辱的结果,是下意识的敏感。这里表面上没有直接的冲突,但是种族矛盾构成了潜在的矛盾,“他”对卖咖啡的白人姑娘的误会正是这种矛盾的反映。地铁拥挤不堪,运行中的晃动刺激着他那已经十分脆弱的神经。他胸中的那口恶气毒药一样浸透了他的全身。 　　回到家中的“他”已不是离家时的“他”了。梅尔已经到家,一切一如既往。不同的是梅尔的惯常举动今天在“他”的眼睛里全部改变了意义。女领班和卖咖啡女孩的形象交替在他的脑海里复现。梅尔用手撩起颈后的头发使他想起卖咖啡女孩的动作;梅尔那平时他听起来那么悦耳的咯咯笑声,她那玩笑口吻“快来吃饭吧,你这个饿坏了的老黑鬼”又使他联想到女领班。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