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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文化心理学的方法论启示 　　摘要：中国传统文化蕴涵着丰富的心理学思想。中国文化心理学的核心价值在于能够提供独特并具有普遍意义的方法论。该文从关于对象的理解、整体性思维、概念界定、证明方法和学科目标等几个方面指出了中国文化心理学的方法论启示。 　　关键词：中国文化心理学；方法论；整体性 　　中图分类号：B840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5184(2009)02-O006-05 　　 　　多位心理学史研究者都曾经认为，中国是心理学的第一故乡。伴随近年来文化取向心理学的兴起，缺少来自中国资料的心理学研究也被认为是不完整的。但是，当前的研究过于强调中国文化心理学的特殊性而陷入相对主义的困境。问题的出路则在于，是否能够以中国文化为资源，构建出具有普遍意义的心理学体系。方法论的突破是其中最为关键的途径。 　　 　　1　方法论问题的突显 　　 　　在挖掘和弘扬中国文化心理学思想的道路上，国内外学者做的比较多的工作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本土化取向：致力于寻找中国人特有的心理行为，以本土心理学研究取向为代表，如人情、面子、孝道、人缘、报等，二是思想史取向：挖掘中国古代、近现代心理学思想，如基础心理学思想(形神观、心物观、天人论等)、管理心理学思想、医学心理学思想等。毫无疑问，这些研究对中国文化心理学乃至世界心理学发展起到了积极推动。但同样不可否认的是，以上研究仍然存在很多困难。根本问题在于，上述研究均缺乏坚实的方法论基础。 　　所有科学的核心问题都是方法论，心理学作为一门科学，必然需要一定方法论作为基础。上述两个方面的研究虽然针对中国人、中国人心理、中国文化、中国人思维方式等方面展开讨论，但并不足以对现有心理学研究模式构成巨大冲击。例如本土心理学中有许多关于中国人心理特征的研究，取得了一系列具有本土意味的研究成果。但是，本土心理学在研究方式上仍未超越现有心理学的范畴，很少把带有文化含义的心理学传统看作可供选择的方式。关键问题在于，这些研究对于主流心理学具有什么启示，对于全球心理学发展有什么普遍意义。可以说，中国文化心理学的方法论意义在这些研究中都显不足，因而最终很可能成为对主流心理学的一种修饰或补充，或间接满足西方心理学对于“他者”的猎奇心理。 　　中国文化对于人性、心性展现浓厚出的兴趣，是一种充满了心理学意义的文化。毫无疑问，这种具有悠久历史的思想传统必然包含对人心的深刻洞察。但是，从心理学作为一门科学的意义来看，中国文化心理学的方法论蕴涵具有更为重要的心理学意义。通过对这种心理学方法论意义的挖掘，既会对中国文化心理学的发展起到促进作用，同时也有助于启发和改造现代西方心理学研究模式。因此，中国文化心理学发展的关键在于如何从中国文化传统转化和引申出具有普遍启示意义的方法论。方法论的创新使中国文化更具心理学意义，也是中西心理学对话的桥梁。文章从关于对象的理解、整体性思维、概念界定、证明方法和学科目标等几个方面说明中国文化心理学的方法论意义。当然，这还只是作为初步的、框架性的探讨。 　　　2　关于对象的理解 　　 　　方法论中包含着关于研究对象的基本设定。对心理学研究对象的理解具有浓厚的文化色彩。由于对于人性的不同阐释以及关注人性的不同方面，不同文化存在着关于“心”、“心理”的不同观念。近代以来的西方文化基本贯彻了笛卡儿式的二元对立思维，这首先体现为把人与自然作为两个独立的实体，进而又把这种自然科学的研究理念扩展到人自身，贯彻了主客对立的思维方式，对人的心理进行的是一种自然化、对象化、客观化的理解。不论研究对象被标定为意识还是行为，人的心理都被视为一种既定的存在。因而导致现代的西方心理学关于“心理”的认识具有以下特点：一是心理的实体性。心理被视为客观存在物，具有内在本质，可以被客观描述观察；二是心理的行为化。心理与行为一致，行为展现的即是心理，心理可以通过行为而推测；三是单向度的环境作用。环境与心理的关系中，更加重视环境对人心理行为的影响，而人对环境的主观选择、主观理解、主观构筑被忽视。 　　随着后现代思潮对西方心理学的冲击，原有的心理实体的观念已经受到挑战。葛鲁嘉先生基于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理解提出，心理学研究对象应该从“心理现象”转变为“心理生活”。心理生活强调的是人的自觉和体验，强调人的主动性。其他学者也对西方心理学强调的“mird”提出质疑，分别提出“mentalities”，“heart”，“心事”等作为心理学研究对象。 　　杨中芳关于中庸实践思维体系的探讨可以看作质疑心理与行为关系的一个示例。相对于西方心理学基于元素论及主客对立的研究方式，中国文化中蕴涵的中庸实践思维体系有三个特点：着重思维在“用”时，亦即在决定要采取什么活动时的思维活动及过程；在这种思维过程中，用“阴阳感知”来作为行动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