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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权体制在东亚现代化进程中双刃剑作用 　　摘要：威权体制在20世纪中后期的东亚现代化进程中起到了“双刃剑”作用。政府积极干预经济促进了经济的发展，但“政府理性”的有限性又导致了政府干预失当、政府与市场关系畸变；政府的强力控制实现和维护了社会稳定，但权力的随意性和无约束性又滋生了腐败流弊；虽然部分完成了政治现代化的任务，但政治发展与经济现代化之间仍然严重失衡，威权体制最终还是被民主体制所替代。 　　关键词：威权体制；东亚；现代化；双重作用 　　中图分类号：D52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4608(2010)03－0069－07　收稿日期：2009-06-08 　　作者简介：许开轶，博士，南京师范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副教授210046 　　 　　如何看待20世纪中后期的东亚现代化进程中威权体制的作用，学术界历来存在不同的观点。在出现“东亚经济奇迹”的年代里，赞誉之声占了上风，而从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以来，批评之音却日盛，特别1997年东亚金融危机之后，在对东亚模式的反思声中，甚至出现了对威权体制完全否定的看法。更耐人寻味的是，持肯定态度的人所颂扬的东亚威权体制的一些“利好”之处，恰恰也是批评者对之所诟病的“弊恶”之源，这足以见得此问题的复杂性。笔者认为，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悖论，主要是因为威权体制在东亚现代化进程中起到了“双刃剑”的作用。 　　 　　一、东亚威权体制与经济发展 　　 　　在威权体制之下，东亚各国(地区)政府奉行经济优先主义，对经济发展进行积极干预，形成了独具东亚特色的政府主导体制。这一方面有力地促进了经济发展，但另一方面，“政府理性”的有限性却又导致了政府干预失当、政府与市场关系畸变，严重制约了经济的持续、健康、稳定发展，甚至滋生经济危机。 　　 　　(一)促进了经济发展 　　人们在分析东亚经济奇迹形成原因时几乎无一例外地都把威权体制的作用列为首要因素，这不仅仅是因为威权体制确立和维护了经济发展所必须的社会稳定，更重要的是因为威权政府充分利用各种有利的国内外因素，积极主动地干预经济发展，形成了独具东亚特色的政府主导型市场经济，直接催生了“东亚经济奇迹”的产生。在东亚经济现代化过程中，威权政府所起到的主导作用表现得淋漓尽致，它行使的经济职能已远远超出了提供公共产品的范畴。 　　总的来看，东亚威权体制国家(地区)政府的主导作用主要是围绕着培植现代市场经济和通过经济计划化、保障经济高速有序增长两个方面展开的，体现了“市场理性”和“计划理性”相结合的“政府理性”。 　　这里所说的威权政府的“市场理性”与西方经济学中所指的以“政府只是充当市场规则的‘守夜人”’为核心内容的“市场理性”观点有所不同，它强调的是：在市场不发育或残缺的情况下，政府积极主动采取措施，培植市场经济，促进市场体系的发育、成长和完善，使市场在经济发展中发挥出应有的基础性功能。而“计划理性”主要是指威权政府扮演了宏观经济发展的计划者和协调人角色，发挥经济计划化功能。作为后发外源性国家(地区)，东亚各国(地区)启动现代化之初，市场体系残缺不全，市场对经济发展所起的推动作用十分有限，而在当时的条件下，任凭市场自发地成长这将是一个漫长而又充满了未知数的过程。显然急于实现现代化目标的东亚各国(地区)不可能也没有本钱这样机械地熬待下去，于是威权政府主动出手，积极培育市场主体，扶植民营企业和企业家阶级的成长壮大，大力培育生产要素市场。在市场机制尚不能有效发挥作用的部分领域，政府代替市场行使一部分配置资源的职能，用国家的力量实现生产要素的合理流动，以弥补工业化之初市场不发达的缺陷，推动重点现代产业部门的建立和发展；同时，政府采取多种措施力促市场的发育和发展，为形成完善的市场体系创造良好的条件。这些举措充分展现了威权政府的“市场理性”。同时，各威权国家的经济增长还自始至终受到政府发展战略和计划的指导，政府通过制订和不断调整经济产业发展战略和计划，有效地驾驭着经济增长并保障经济发展的协调、有序性，使其市场经济具有鲜明的“有组织的市场经济”或“计划化的市场经济”特点，这又体现出了威权政府的“计划理性”。总之，威权政府将“市场理性”和“计划理性”有机结合形成的“政府理性”，主导了东亚经济的发展，创造出东亚经济奇迹。 　　 　　(二)政府干预失当、政府与市场关系畸变 　　东亚现代化是一个由政府自觉推动的能动过程，政府在其中发挥了主导性作用，除积极培育市场外，政府本身也替代市场发挥配置资源的作用，政府作为制度供给者一方同市场一道参与国家的经济生活。前文已经分析，威权政府之所以能够发挥这种功能主要是依靠“市场理性”与“计划理性”相结合的“政府理性”。但是“政府理性”是有限的，政府由官僚组成，政府决策由官僚来决定和执行，政府官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