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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口述史学学科价值再认识 　　摘 要：口述史学创建后，不仅拓展了历史学研究领域，而且对其他学科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口述史学有力地破除了长期以来学界盛行的学术精英对历史研究的话语霸权及垄断局面，还使历史著作更具有学术规范性和可靠性。作为当今学术前沿的热点理论，口述史学丰富了学术研究的手段，极大地推动了多学科、跨学科的应用。?? 　　关键词：口述史学；历史学；学科价值 　　?お? 　　作为一种别具一格的治史方法，口述史研究在学科发展中日益彰显其重要作用。何谓口述史学（或口述历史）呢？美国口述史家唐诺#8226;里齐（Donald A. Ritchie）概括道：“简而言之，口述历史是以录音访谈的方式搜集口传记忆以及具有历史意义的个人观点。”［1］??另一位美国口述史学权威、美国口述历史协会《口述历史评论》杂志主编勃鲁斯#8226;斯代夫（Bruce M. Stave）的看法则是：“简单地说，我们可以下这样一个定义：口述史就是通过有计划的录音采访发掘原始资料。”［2］??无论怎样界定，无可置疑的是，口述史学是用访谈的形式，搜集资料，进行历史研究。在历史研究中，它或可以弥补文献资料之不足，或可以填充文字史料之空白，或可以同文献材料相印证，其功用不可低估。［3］???? 　　其实，通过访谈、口述搜集历史资料，无论在中国还是西方，均古已有之。不论是中国“史学之父”司马迁写作《史记》还是西方“史学之父”希罗多德撰写《历史》，都有这样具有示范性的实践。司马迁在将近二十年的时间里，几乎走遍了全国，进行了广泛而漫长的游历和访问。他实地考察地理环境，采访了许多史料（其中很多是不见于史册的逸闻轶事），探询了各地的民情风俗和社会状况。所有这些实践，为他后来著述《史记》奠定了厚实的基础。比如在《刺客列传》中，司马迁就明言，有关荆轲刺秦王的资料，是他从公孙季功、董生那里听得来的，而公孙季功、董生则是从秦始皇的私人医生夏无且那里听来的。西方最早使用民众记忆、口述资料的是历史学家希罗多德（Herodotus）和修昔底德（Thucydides）。希罗多德记录事件遵循的一个重要原则是区别自己目睹之事与耳闻之事。修昔底德也同样：“首先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其次相信可靠证人的眼睛和耳朵。”［4］??其他诸如流传至今的《荷马史诗》、《马可#8226;波罗游记》是众所周知的口述史书，藏族的英雄史诗《格萨尔王传》是口述作品，斯诺的《西行漫记》、溥仪的《我的前半生》也都是口述历史。?? 　　现代意义上的口述史学(Oral History)，即把口述历史作为一个专门学科，是从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开始的。1948年，由新闻工作者转行的历史学者艾伦#8226;芮文斯( AllenNevins)，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建立了第一座现代口述历史档案馆，用以记保存美国生活中有意义的私人回忆资料。此后，口述史学在全世界蓬勃发展，显示出独特的魅力。?? 　　口述史学作为一门新兴学科，从创建到今天屈指数来不过半个多世纪，但其影响却是巨大而深远的。自其创立以来，不仅开拓了历史学的研究领域，并对其他相邻学科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1、口述史学的问世是史学领域一场根本性的变革。?? 　　长期以来，国际史学界流行着一种传统的观点，认为历史研究只能依据文献史料，人们只能阅读历史，“而永远无法听到它们”。口述史学则向这一传统的观点提出了挑战。?? 　　口述史研究方法在史学界独树一帜，其特点是以语言形式对历史现象进行调查研究，这不仅能够弥补文献史料的不足，而且还能够主动地接近和研究历史。口述史学的这些优点和长处是其他历史学科所不具备的，其原因在于，口述史研究充分利用了语言的独特功能，在保留传统的基础上不断有所创新，不断开拓自己的研究领域。它能够将历史研究的触角延伸到社会的每一个阶层和角落，能够走向大众，让曾经沉默的普通民众发出自己的声音，构建自己的历史。?? 　　从历史记录的广度而言，口述历史提供了相当广阔的空间。人类活动无比繁富，即使再详细的文献、档案，也只能记录下其中极为微小的一部分。人们生活中所历、所见、所闻、所传闻的种种活动、认知，不一定都能载之史册。以往的档案、文献，比较偏重于记录统治阶层的活动，偏重于社会精英的活动，偏重于政治方面的活动，对普通民众的生活，对经济活动、社会生活、妇女生活则记录较少，有之，亦多为枯燥的统计数据，缺少有血有肉的个案记录。口述历史可以在这方面弥补传统档案、文献的不足。在普通民众史、社会生活史、妇女史、少数民族史、城市史、社区史、灾难史等日益受重视的今天，口述历史可以驰骋的空间很大，它可以给那些原来在历史上没有声音的普通人留下记录，可以给那些在传统史学中没有位置的事件开拓空间。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传统史学主要是统治阶级、精英人物的领地，口述历史则向民众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