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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序社会结构下国家权威关系权威模式与经济绩效 　　摘要：费孝通先生在《乡土中国》中提出了“差序社会结构”的概念。文章引入该概念，并结合政治学和社会学对权威的定义，扩展了经济学中的权威含义，通过定义“国家权威”和“关系权威”为中国转轨时期经济资源配置提供了一个新视角。作者认为，从微观的角度来看，在生产要素市场没能发挥有效作用之前，由国有部门控制的资本、土地等生产要素在很大程度上是通过关系权威的方式来进行配置的，这一特征只有随着市场机制的逐渐完善才能慢慢减弱。 　　关键词：国家权威；关系权威；差序社会结构 　　中图分类号：F014.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4403(2010)01-0011-04 　　 　　转轨经济的两个基本特征是国有部门的逐步退出和私营部门的逐渐成长。在这样一个“国退民进”的过程中，资源配置也必将发生根本性转变。在计划经济体制下，中央政府集中配置资源并将指标按照计划下达到全国各地，所有商品的生产数量、品种和价格均严格按照计划制定。由于此时受到严格的计划控制，生产要素供给和商品供给都由政府确定，这样尽管客观上存在计划经济固有的计划供给与实际需求之间的矛盾，但是要素供给和商品生产之间却因两者均服从计划的调配而不存在冲突。 　　但是，这种情形在改革开放之后却发生了变化：一般商品价格的放开和私人经济的发展使得一般商品的生产和提供有了较大的自由，原先计划经济下面临的商品短缺得到了根本性的缓解。但是另一方面，生产要素供给却没能与之同步市场化，利率管制、上市配额、同有化金融体制、土地国有化等制度的存在令资本和土地等生产要素的供给价格长期处于扭曲状态，其结果必然导致要素市场的发展大大落后于商品市场。要素价格的扭曲使得要素市场的交易无法按照市场机制所要求的那样进行，从而要素市场难以实现资源的有效配置，此时要素的配置将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要素资源配置权的实际控制者――政府的行为。以中国私人企业的发展状况为例，效率明显高于国有企业的私人企业在获得的金融支持上远低于国有企业，而且它们在许多行业的准入上仍然面临来自政府的限制。 　　詹宇波(2004)、张军和詹宇波(2006)讨论了在存在金融歧视的转轨经济中，处于扩张期的私人企业如果想获得进一步发展的资金可以采取的途径，即通过一个他们称之为“政府企业家”的第三方与政府及其他控制资金来源的部门，如银行等建立关系，以此得到他们的支持。通过这种途径发展起来的私人企业与中国早期非国有企业――乡镇企业有共同之处，即都要从政府和其他国有部门那里获得发展所需资源，从而与政府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但两者之间也存在差异：在乡镇企业那里，政府是通过直接入股或派驻企业经营者对企业进行控制；而在私人企业处，政府并不直接参与企业的经营管理，私人企业和政府之间的关系通过“政府企业家”得到体现。詹宇波(2005)进一步探讨了为什么私人企业通过“政府企业家”就可以从政府或国有部门处获得资金的原因。他认为这是由于转轨经济下受到控制的要素价格作为公开信息并不能让私人企业获得资源。私人企业只有获得了政府官员或控制资源的部门官员，如银行经理等的私人信息才能得到所需资源，而这种私人信息为“政府企业家”所掌握。因此，私人企业只有通过“政府企业家”获得了掌握资源配置权的官员的私人信息后才能获得资源。 　　以上述研究为基础，本文试图从社会学和政治学的角度拓宽经济学中的“权威(authority)”这一范畴，通过引入“差序社会结构”、“国家权威“和”“关系权威”等概念，讨论转轨经济中的权威所掌握的权力及其在组织外的扩散效应，具体表现为经济资源配置权是如何通过政府等正式组织所掌握的“国家权威”之外的“关系权威”扩散出去，最终实现资源配置的。 　　 　　一、经济学中的“权威”概念 　　 　　“权威”一词在经济学研究中作为术语被使用肇始于科斯(Coase，1937)的工作。在那里，为了区分市场和企业这两种不同的资源配置方式，科斯将市场中的资源配置定义成是由非人格化的价格调节完成的，而企业内部的资源配置则由权威来完成。对于权威本身的认识，经济学者们或认为它可以节省某些市场运行费用(Coase，1937)；或将这一思路进行进一步的深入讨论，认为因权威的存在得以节省的费用主要体现在对生产投人的度量(Bazel，1982)、减少机会主义(Williamson，1971)、保证有效的专用性投资(Grossman and Hart，1986；Hart，1990)等方面；或将权威控制的范围由早期文献中的非人力资产扩大到人力资产(Rajah and Zingales，1998)。目前，经济学者对权威的研究有几个特征：一是他们研究的权威从未超出企业或其他正式组织的范围；二是由于将企业看成是一个正式的组织，因此他们不考虑权威的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