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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灯光探路者 　　冬日的北京，在参加《演艺科技》杂志社顾问、编委年会之余，上海戏剧学院（简称上戏）教授金长烈先生接受r本刊采访。金先生今年已八十八岁高龄，满头银发，但身姿挺拔，精神矍铄，思路清晰，令记者钦佩不已。 　　在中国舞台灯光界，金先生是一位泰斗级专家。他从业六十余年，教书育人，大胆改革，强调理论与实践、艺术与技术并重，构建了系统的舞台灯光设计与理论的研究体系；从事舞台灯光设计，参与话剧、歌剧、舞剧、戏曲以及各类超大型演出，设计几百部作品，对舞台灯光艺术观念的追求熏在“戏剧内在情感的表达和动态空间的塑造”，被业内誉为“灯光诗人”；著书立说，专著《舞台灯光》（与人合著）为开创我国舞台灯光史先河之力作，专著《创造自由的照明空间》倡导舞台灯光变革理念，探索舞台灯光的“四化”一一“自动化、智能化、系统化、国产化”，为舞台灯光未来发展探路。 　　金先生非常低调，对于个人的成就和经历不愿多谈，而对舞台灯光现状和未来的关注则溢于言表。在与金先生的交往和采访中，记者深切感受到，这是一位谦逊的教授，一位儒雅的艺术家，一位流光诗意的长者。 　　为艺术院校引进技术教育力量 　　金先生于1954年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舞台美术系舞台设计专业并留校任教，大抵同时进入舞台灯光创作领域。金先生说：“从事舞台灯光六十多年，这是一条发展之路，也是一条艰辛之路。” 　　金先生在讲台上过了近40年的时间，桃李满天下，并构建自己的理论体系，成就卓越，亮点颇多，很难一一列举。金先生自己的说法是，如果他在教育工作中有什么贡献的话，那就是引入了技术教育力量。 　　金先生认为，舞台灯光分为艺术和技术两方面，不可偏废，在教学中，应该重视技术与艺术双重素质的培养。他从教学中很早就认识到技术的重要性。而在上世纪50年代，艺术院校对技术还不够重视；教师都是学艺术出身，数理化方面的基础知识有限，讲技术也不很深入。金先生觉得，自己这一代教师已经没有能力让学生们在技术水平上向更深的层次进步。于是渐渐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教学上引进专门的理科人才，提高技术课程教学水平。但囿于时代条件，直到70年代末，他开始担任上戏灯光教研室主任时，这个想法才真正变为现实。 　　既然必须要引进技术人才，但问题是，一般搞技术的人既不了解艺术，也多少有些轻视艺术，不愿意到艺术院校从事教学。所以，只好想到招收研究生。由于上戏没有这方而的师资力量，就请时任复旦大学副校长，复旦大学电光源研究所所长祭祖泉教授支持，双方合作办学，这样，1980年正式招收了四名研究生，经过两年的培养，这四名研究生走上了教育第一线。其中，包括业内熟知的舞台灯光专家柳得安、陈国义、姚涵春等老师。据金先生讲，这四名研究生是我国舞台灯光教育史上第一次引进的技术教育力量。 　　“我那时是实用主义的态度。只要有了技术方面的师资力量，解决了我们的教学问题。这样，我就可以专心搞艺术教学、研究和创作等。”尽管金先生说得很平淡，但这一重要创新举措有力推动了国内舞台灯光教育的变革。伴随灯光水平的进步，人们对舞台灯光科技也渐渐有了更为深入的认识。沙晓岚、萧丽河、伊天夫等当今的灯光名家，都是在那个时代接受了技术与艺术的双重教育。 　　让金先生有些遗憾的是，时至今日，既懂艺术又懂技术的人才依然不多。毕竟，演艺领域重艺术轻技术的思维定势仍然存在，艺术院校的学生理科功底一般也较薄弱，要让技术教育形成一定的份量，还需社会进一步努力。未来设想：灯光设计与舞美设计融为一体 　　在2017年“当代舞台灯光发展――金长烈舞台灯光六十年‘探路’研讨会”上，上海戏剧学院舞台美术系主任伊天夫教授曾将金长烈先生的灯光理念概括为三个阶段：上世纪80年代提出“舞台灯光重要谈”，到90年代提出“走向光景时代”，再到21世纪的前十年间提出“创造自由的照明空间”。他认为，每隔十几年，金先生都能追随时代发展的脚步，提出超越时代的有关舞台灯光的新理念、新方法。 　　在多元文化发展、跨界融合加剧的大背景下，今天的舞台美术已不仅仅是一个从属于戏剧演出的艺术门类，“大舞美”的概念将舞台美术的创作拓展至整个社会更广阔的视觉艺术创作中。长期思考舞台灯光发展的金先生，对于未来的舞台灯光有更宏阔的视野和前瞻性的设想。他认为：舞台美术和戏剧都是综合性的艺术。将灯光从舞台美术中划分出来，是历史形成的；但从发展的观念看，未来的舞台灯光设计，不是属于专业灯光设计师的，而应当是由舞美设计师甚至导演来做。 　　金先生在《创造自由的照明空间》（见《演艺设备与科技》2007年第一、二期）一文中说，“戏剧空间是动态空间、是剧情发展的空间、是人物流动的空间、是时间艺术与空间艺术完美结合的空间，在这空间中艺术家的美学追求，往往希望将演出形象视为一幅幅‘织在时间上的图画’，任何时候（表演进程中）的一段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