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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论古罗马人让妻现象 　　摘要：古罗马人有一种奇怪的“让妻”现象，即男人之间互相借用妻子。这种行为，将妇女作为生育的工具，作为政治联盟的筹码，作为谋取利益的手段，作为被玩弄的对象，妇女被迫忍耐顺从。这反映了一种强权的男性意识形态，是罗马父权制下的产物。 　　关键词：古罗马；让妻；生育；男性意识形态；父权制 　　中图分类号：K0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9841(2010)01-0183-03 　　 　　古罗马社会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制。尽管罗马人一向有漠视贞操的声名，但从主流意识形态来看，女子同样要遵从一套道德规范。对于女子，首要的是“贞洁”。在女子嫁人夫家后，要恪守妇道，对丈夫忠诚。但同时，却出现了一种现在看来让人匪夷所思的现象，那就是“让妻”。顾名思义，“让妻”就是男人之间互相借用妻子。通常有两种做法：一种是某位丈夫将自己的妻子完全拱手相让，让其另嫁他人；另一种是丈夫只将妻子“借”作他人妇一段时期，期限过后，前夫再将妻子重新娶回去。而接受转让的男子很多时候是前夫的朋友或是熟人。据普鲁塔克(Plutarch)记载，努马(Numa)时期，“如果一位罗马男子已经有了足够数量的子女要抚养，另一位男子却没有子女，后者可以说服前者接受这种方法：即将妻子转让给他。而前者，即丈夫有权或者是完全转让妻子，或者只是转让一个时期。”塔西佗、苏维托尼乌斯和卡修斯的文献中也有不少这种女子“被人夺走的”(abduc-tae)的事例，全是她们的丈夫将她们让与他人的。 　　有一个典型的“让妻”事件发生在霍腾西乌斯(Hortensius)和小加图(Catothe Younger)之间。据普鲁塔克说，霍腾西乌斯希望小加图的女儿波尔西娅给他生育子女，尽管当时她已经嫁给了公元前59年的执政官毕卡鲁斯。霍腾西乌斯于是提出，如果毕卡鲁斯同意转让妻子，霍腾西乌斯愿意在波尔西娅生产过后便将她还给毕卡鲁斯，让他们复婚。这样，“通过孩子的一体性，霍腾西乌斯就会和毕卡鲁斯以及小加图更加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不过小加图并没有同意这样的提议。“面对小加图的拒绝，霍腾西乌斯没有放弃。他又想了个主意，毫不犹豫地去找小加图自己的妻子玛尔西娅，并提出要和她结婚。”而当时，“她还相当年轻，可以给他生孩子，而小加图的子嗣已经有了保证”。这次小加图说“必须征求玛尔西娅的父亲腓力的意见”。而父亲答应的事，丈夫不能拒绝。后来腓力同意了。他们为此“让妻”行为还进行了“签约”，当时小加图也在场。后来，霍腾西乌斯去世，小加图又将玛尔西娅娶回，这时玛尔西娅已成了富有的继承人。卡修斯(Cassius)对这事也有记载。凯撒(Caesar)后来在谴责小加图的演说中，并没有以他“让妻”这种现在看来有些无耻的行为对他进行攻击，只是挖苦他通过离婚再娶原来的老婆后，她比原来他让出的时候富有多了。所以在这里，他似乎并不是极端自由主义的丈夫，而只不过是唯利是图的丈夫。从这事的初衷和结果可以看出，“让妻”在某种程度上可看作男人相互间加深友谊的纽带，通过妻子的流动而在诸岳父、诸女婿之间建立起一个庞大的关系网，她们成为男人谋求政治利益或者获取钱财的工具。 　　从另一方面来看，霍腾西乌斯娶别人的妻子，是以想让她替自己生孩子为直接目的和理由的。事实上，“让妻”一般也是在需要帮忙生育后代的情况下进行的，塞内加将这看作是朋友的帮忙行。因而，当女人被让时，一般已经有了子女或已怀孕，这能证明她有生育能力。罗马是个穷兵黩武的国家，尤其是从共和国晚期开始，大大小小的战争层出不穷，毁掉了很多人的生命。罗马政府认识到人力资源不足不仅对继续进行征服战争不利，而且也影响到生产和人们的生活。由于医疗条件的限制，分娩的死亡率也高。罗斯勒(Rousselle)和少特(Shorter)认为，“可能由于百分之五至十的孕妇在生产中死亡或随后死亡，导致小孩的夭折”。他们没提出具体根据。婴儿的死亡率也高，大致是二分之一，一岁之前是四分之一。这些都导致整个社会的人口增长率很低。据琼斯(Jones)的推断，“当时的人口增长率可能是百分之二，出生率可能不像奥古斯都认为的那么低”。但他并没有指出具体的证据。不管怎样，为了保证家庭通过血缘关系延续后代，罗马需要生出大量的小孩，这种紧迫性似乎比妇女的贞操要重要得多。 　　卢卡(Lucan)对这个事例生动的描绘也能说明这一点。“此时寒夜过去，天已破晓，响起了敲门声，是玛尔西娅离开丈夫的坟墓，怀着真诚的悲伤走进小加图的家。一位高尚的丈夫得到了她的童贞，她生了三个孩子，这是婚姻给她的丰厚报偿。此时另一个家庭接受了她，她又为这个家庭生儿育女。一位多产的母亲把两个家连在了一起。”在这里，作家多次提到玛尔西娅的生育能力，如“生了三个孩子”，“为这个家庭生儿育女”，“多产的母亲”。这都说明这次“让妻”是以生育为直接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