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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化心理学关于反乱伦情感研究 　　摘 要：本文评介了利伯曼等进化心理学者对人类反乱伦情感的研究。他们把人类乱伦退避机制纳入人类亲属识别机制的框架，认为数据支持这一理论框架，并且人类乱伦退避机制的发生不存在敏感期。文章主张把“是否有年龄差距在3岁以内的兄弟姐妹”纳入利伯曼等人的亲属识别框架，进一步检验敏感期是否存在；对进化心理学抱以宽容的态度或许更为合适；不宜用科学哲学思想排斥进化心理学。?? 　　关键词：反乱伦情感；亲属识别；敏感期；进化心理学 　　中图分类号：B840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5184(2011)03-0204-05 　　 　　搜索有关进化心理学的中文文献可以发现，多数文献是对进化心理学的整体特征或某一宽泛领域内的特征之描述、分析。本文专门考察进化心理学者利伯曼、涂柏和柯斯梅(D.Lieberman，J.Tooby， L.Cosmides。后两人系进化心理学主要奠基人)关于人类反乱伦情感的具体研究，希望通过解剖麻雀的方式，加深对此新兴学科的了解。?? 　　利伯曼、涂柏和柯斯梅2003年就提出了人类乱伦退避机制研究的进化心理学进路[1]，他们认为人类乱伦退避机制/模块包括两种成分或两种能力：1)对那些很可能是较近血亲的个人(close genetic relative，例如兄弟姐妹、父母、子女)的有差别的识别；2)在成年期出现的调整良好的(与可能是较近血亲的个人之间)性接触抑制。他们2003年和2007年的论文[2-4]体现了他们的实证研究进展。?? 　　 　　1 “道德情感具有生物基础吗？”?? 　　 　　利伯曼、涂柏和柯斯梅调查了加洲大学圣巴巴拉分校选修人类学或心理学课程的186个本科生，按照每个被试在两件行为(“兄妹/姐弟之间自愿的性关系”和“兄妹/姐弟婚姻”)上的排序进行加总得出因变量MW????sib(道德上不赞成，moral opposition)。纳入考虑的自变量主要包括0～10岁期间和异性兄弟姐妹共同生活的时间、0～18岁期间和异性兄弟姐妹共同生活的时间、兄弟姐妹之间的遗传相关度、父母的性态度、被试的性态度。?? 　　他们采用的基本统计方法是逐步多元回归分析。即假定以上自变量和因变量具有多元线性关系，逐步把各个自变量带入线性回归方程，考察每个自变量和因变量之间的相关系数及偏相关系数。利伯曼等人的多次统计分析结果表明，兄弟姐妹共同生活时间是唯一恒定与因变量保持显著相关关系的变量，其他变量(例如父母的性态度、被试的性态度、兄弟姐妹之间的遗传相关度)都与因变量几乎无相关关系。因此，他们的最基本结论是：童年期和异性兄弟姐妹之间的共同生活能够预测/解释人们对乱伦的道德情感强弱。考虑到人类学家沃尔夫(A.Wolf)对童养媳婚的研究[5，6]、夏泼尔[7]对以色列基布兹集体农庄的研究、大量动物学研究的证据、费斯勒和纳维瑞(Fessler Navarrete)[8]所做的相似的研究(这些研究的结论与上述结论相同或近似)，笔者认为这个结论是可信的。利伯曼等人的另一个特别有意思的结论是：女性过了10岁以后，她们和兄/弟的共同生活不再能解释/预测她们对乱伦的道德情感，而男性则相反(即女性10岁以前和哥哥或弟弟在一起长大的经历就决定了她对兄弟姐妹乱伦的道德情感)。现代进化生物学的亲代投资理论认为，在动物界，一般情况下女/雌性要怀孕、照顾子代等，而男/雄性对子代的贡献则较少。因此，由于女/雌性对子代的“投资”较多，择偶比较挑剔的女/雌性才更容易扩散自己的基因，而男/雄性乱伦对传播自己的基因则影响相对较小，在漫长的自然选择――进化过程中，女性/雌性就会产生择偶比较挑剔的倾向。进一步推知女性/雌性一般对乱伦更反感。由于预先接受了亲代投资理论，笔者认为上述关于男女之别的结论也是可信的。如果笔者看法是正确的话，可以看出利伯曼等人的研究方法确实能带来新颖的研究发现。?? 　　不管你是否接受人类反乱伦的道德情感在漫长的自然选择过程中形成这个论点，你却很难否定以上结论。笔者认为，严格地说，他们只能确证早年的共同生活与长大成人后的反乱伦情感和道德观具有密切关系，并不能为道德情感在长期自然选择过程中产生这一命题提供确证。因为道德情感的产生属于历史发生学的范畴，历史无法重演，也无法为人们的行为、心理留下诸如化石这样的实物证据(这一点大概正是进化心理学的尴尬之处)，而利伯曼等人的研究对象则只是当代社会的人们。在是否应该接受进化心理学处理人类行为、心理的适应主义框架上的争执实质上是一场信念之争，有些类似于科学哲学家和科学史家库恩(T.Kuhn)所说的信奉不同理论和方法论的人们之间的分歧[9]。?? 　　他们的另一个结论是：数据支持这一假说――人类有一进化的亲属识别系统，该系统用共同生活期限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