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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颉刚和克罗齐史学认识比较研究 　　摘要：顾颉刚与克罗齐都是由直觉作为史学认识的起点，以观念来构建各自的史学认识体系，具体上顾颉刚是“不立一真，唯穷流变”和“层累地造成的中国古史”来认识中国古史，克罗齐是“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和哲学即史学来观察历史；异同的原因有思想、学术及个性和各自的生活环境等。 　　关键词：顾颉刚；克罗齐；史学认识 　　中图分类号：D08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11）25-0048-02 　　 　　顾颉刚和克罗齐都是20世纪有重大影响的史学家。尽观国内对顾颉刚的研究，限于时势，很少有人对他有国际学术的视角；在国外有人认为“在中国，以西方历史学和社会科学的概念和方法为基础，扭转历史研究的方向，则以顾颉刚这位中国历史学家的名字为标志”[1]152，明显是对他的片面解读；克罗齐活跃在与顾颉刚相当的时期内，对他们进行比较研究，能以世界的眼光来看待顾颉刚的学术成就。同时对克罗齐也可以跳出前人对其唯心主义认识的泥潭，发掘他的史学学术贡献。 　　一、顾颉刚和克罗齐的史学认识论 　　尽管他们处于不同的文化背景，好似也没有材料表明他们有学术上的交流；但他们在史学认识上有明显的相近之处，都以直觉作为认识的起点，继而用观念去统察历史，形成了各自的史学认识理论体系。 　　（一）顾颉刚的史学认识论 　　顾颉刚认为“他敢于用直觉作判断而不受传统学说的命令”[2]45。原因是他“对于所见的东西感到兴味”[2]45，一种对史学的本能体验，让他用直觉去认识史学。形成了他的“不立一真，唯穷流变”和“层累地造成的中国古史”的观念，来考辨中国古史。 　　其一是“不立一真，唯穷流变。”他在《答刘玄伯先生》中说：“我对于古史的主要观，不在他的真相而在他的变化。我认为一件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当世的人也未必知道明确，何况我们这些晚辈；但是我们要看他真正的变化的情况，把所有的材料依着时代的次序分了先后，按部就班的看他在第一时期如何。”[2]222说明实在是现在重建古史信史条件不够，需要做初步的辨伪工作，考辨渊源。 　　在考察禹和孟姜女等也是一样，他说：“从前人因为没有这种的眼光，所以一定在许多传说中‘别黑白而定一尊’；或者定最早的一个为真，斥种种后起的为伪；或者定最通行的一个为真，斥种种偶见的为伪；或者定人性最充足的一个为真，斥责有神活意味的为伪。这样做下去，徒然弄得左右支吾。结果，这件故事割裂了，而所执定的一个缺未必是真”[2]223。在《中国上古史研究讲义》的自序中也说：“我编辑这件讲义的宗旨，期于一反前人的成法，不说哪一个是，哪一个非，而只就他们发生时代的先后追出它们的承前启后的痕迹来，又就它们的发生的时代的背景求出它们的异军突起的原因来。”[3]4这些充分表明顾颉刚对于古史是以流变的眼光来看待的，体现不同时空的人对史事的观念，对古史重建有很好的启发作用。 　　其二是“层累地造成的中国古史”。在《与钱玄同先生论古史书》中讲有三层意思：“第一，可以说明‘时代愈后，传说的古史期愈长’……第二,可以说明‘时代愈后，传说中的中心人物愈放愈大’……第三，我们在这上，即不能知道某一件事的真确情况，但可以知道某一件事在传说中的最早的状况。”[2]75-76 　　这个古史观的中心思想是用层累的眼光看待古史，认为传说古史由无到有，有简单到复杂的过程。成为他疑古辨伪的史学认识核心理论，以后的论证，不出其右。他在《答刘胡两先生书》中说：“在推翻非信史方面，我以为应具下列诸项标准:〈一〉打破民族出于一元的观念……〈二〉打破地域向来一统的观念……〈三〉打破古史人话的观念……〈四〉打破古代为黄金世界的观念。”[2]105-106这四个标准是层累理论的进一步阐述。在《古史辨》的自序中又说：“我们的古史里藏着许多偶像，而帝系所代表的是种族的偶像……王制为政治的偶像，亦始创于战国而大行于东汉……道统是伦理的偶像……经学是学术的偶像……”[4]3-6，也是为了具体说明层累理论的。他的三层意识、四个表标准及四偶像，构成了系统的“层累地造成的中国古史”的认识理论。在五德终始说下的政治与历史》等论文中，进一步用具体事例来说明该理论。 　　（二）克罗齐的史学认识论 　　克罗齐说：“直觉之所以为直觉，因为通过本身行动”[5]14，把直觉作为历史认识的起点，认为“一切知识都以直觉为基础”[6]333，是一种精神的活动，而“历史学是对事物的种种直觉加以整理”[7]149，如同意志一样，来体现历史。通过“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和哲学即历史的观念，建立了精神史学认识论。 　　其一是“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真历史与现在相融合，“没有一个过去史真正是历史，如果他不引起现实的思索，打动现实的兴趣，和现实的心灵生活打成一片。”[8]236克罗齐所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