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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能力和关系的合作治理 　　内容提要我国东部沿海地区农民专业合作社的制度安排从一开始就呈现出显著的股份化色彩。本文在简要描述浙江省农民专业合作社制度安排的一些基本事实之后，回顾了关于农民合作社的治理理论，提出了一个关于合作社剩余控制权的研究框架，指出我国东部沿海地区农民专业合作社的治理结构是一种基于能力和关系的合作治理结构，进而分别分析了能力、关系对于我国农民专业合作社的治理结构的独特作用。 　　关键词农民专业合作社治理结构合作治理能力关系 　　作者黄祖辉，浙江大学农业现代化与农村发展研究中心主任、教授；徐旭初，浙江大学管理学院博士后、杭州电子科技大学副教授。(杭州 310029) 　　如果不考虑毛泽东时代或者更前面的农民合作社运动，这一次我国农民合作社运动开始于上世纪80年代中期，蓬勃发展于90年代中期。90年代以来，我国农业与农村经济发生了深刻的变化，这种变化不仅源于我国农产品市场格局由卖方市场向买方市场的急剧转变，更因加入WTO以后我国农业逐步与世界农业的全面接轨而日显紧迫。在这一背景下，迅速发展起来的农民专业合作组织，被人们视为是应对形势变化的有效途径。 　　在我国，浙江省属于农民专业合作组织发展比较先进的省份，2003年被农业部确定为全国唯一的农民专业合作组织试点省。在一定程度上，浙江省农民专业合作社的制度安排，既反映了我国东部沿海地区农民专业合作社的普遍情况，也代表了我国农民专业合作组织的发展趋势。 　　本文首先简要描述浙江省专业农民合作社制度安排的一些基本事实；其次，简要回顾关于农民合作社的治理理论；再次，提出一个关于合作社剩余控制权的研究框架；然后，分别分析能力、关系对于我国农民专业合作社的治理结构的独特作用；最后，进行简要的总结。 　　 　　一、浙江省农民专业合作社的一些基本事实 　　 　　与我国其他地区一样，浙江省农民专业合作组织主要有专业合作社和专业协会两类(见表1)。 　　 　　 　　根据以上浙江省农民专业合作社的材料，我们可以获得这样一些印象： 　　(1)合作社规模普遍偏小，而且，合作社人数规模差异很大。 　　(2)合作社成员构成呈现出比较鲜明的少数核心社员(通常是大股东)与多数一般社员(多为使用者或惠顾者社员)并存的格局。 　　(3)这些合作社大致可以分为少数股东型合作社和多数(或全体)股东型合作社两大类。前者更多的是具有股份制色彩的合作社，后者更多的是传统的合作社或比较松散的专业协会。 　　(4)这些合作社的产权安排呈现出比较显著的股份化(资本化)结构。 　　实际上，近几年浙江省农民专业合作社比较显著的股份化(资本化)的特点，在我国沿海地区也比较普遍。因此，我们不禁要问，当大多数合作社(57．58％)的社员入股比例不超过3成，当大多数合作社(63．64％)前10大股东的股本占总股本的一半以上，那么这些合作社还是合作社吗?这些未入股或入股少的社员还是合作社社员吗?这些合作社的治理结构究竟如何?这些社员又为什么认可这种制度现状?我们如何看待浙江省农民专业合作社的这一现实? 　　 　　二、关于农民合作社的治理理论 　　 　　当我们根据威廉姆森(1985)的观点把治理结构视为市场、科层制和混合体的集合时，合作社就是一种治理结构，一种将农户外部交易内部化以避免加工企业或其他农产晶购买者的机会主义行为的治理结构。在此视角，交易费用经济学(或治理理论)着重关注：①合作社属于哪一种治理结构?②在什么情况下合作社是最低成本的治理结构? 一些学者(Shaffer，1987；Staata，1987)认为合作社不是市场也不是科层制，而是“同时具有市场和内部(一体化)协调的特征的第三种协调组织方式，与其他任何一方都不同”②。显然，他们认为合作社是―个混合体的治理结构，合作社与社员的关系就像市场上的一个连续合约。利用威廉姆森的交易费用理论，Staata(1987)检验了在什么情况下农户会从集体活动(例如组织一个合作社)中获益。他指出：①当资产专用性很高或市场相对集中时，农户可能会尝试组织合作社来讨价还价，或加强合约确定性，以消除“敲竹杠”的危险。②相对于IOF或者议价联盟来说，合作社这种混合结构提供了多种方式来处理不确定性以及高成本的缔约活动和可能增加的投机行为。③当附近市场的参与者提供负的外部性时，企业就有纵向一体化的倾向。譬如，当忽略产品控制会损坏农产品声誉或生产要素品质很难测量时，农户会通过(一体化)合作社来防止投机行为。④等级分解原则可以解释为什么农户向下纵向一体化为营销合作社而不是IOF向上纵向一体化为农业行为。 　　而根据委托代理理论，一个组织，像合作社一样的，是一个将资源提供给经济生产活动以实现不同的价值目的的独立经济代理人之间的“合约集”③(Fama，19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