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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管制演变剖析 　　［内容摘要］ 美国金融管制经历了“管制――放松管制――再管制”的过程，其实质是金融管制重心由市场向金融机构的转移。金融管制的演变动因在于管制需求和管制供给的相互作用。中国改革以来的实践是现代金融管制确立的过程，美国的实践对中国具有参考价值。 　　［关 键 词］ 金融管制；金融创新；脆弱性；不良资产。 　　［作者简介］ 刘秀兰，河北金融学院产学研合作处副处长，教授，主要从事金融学研究。 　　 　　一、美国金融管制的确立与演变 　　 　　1929―1933年的大危机彻底动摇了人们对自由市场的信心，政府干预成为全球范围的一种普遍现象。当然有别于苏联当时建立的全面中央计划经济，我们所要关注的是具代表性的美国实施的金融管制。作为危机的应对策略，美国开始在金融领域颁布一系列法律，这是现代金融管制的发端。据统计，大危机中美国共有11000多家银行倒闭、破产和合并，使美国商业银行总数由25000多家减少到14000多家，整个信用体系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1931年美国国会责令成立专门委员会调查大危机的原因，经过论证，委员会认为商业银行从事证券业务对联邦储备体系造成了伤害，使商业银行有悖于良好经营原则，而且这种行为对股票市场的投机、1929年股市的暴跌、银行的倒闭和经济大萧条都负有责任。由此，1933年美国国会通过了《格拉斯―斯蒂格尔法》，其核心内容除了商业银行业务必须与投资银行业务分离外，还包括规定存款账户利率上限以及禁止向活期存款付息等限制商业银行经营行为的条款。此外，还通过成立联邦存款保险公司确立了存款保险制度。在证券相关业务方面，管制力度尤其加大，持续推出了多项法律，并于1934年成立证券交易委员会（SEC），专事保障信息披露和反对欺诈行为。至此，带有危机引致色彩的美国现代金融管制正式确立。 　　自1930年代至今已过去了大约70年。纵观其间美国金融管制，它也是经历了若干次的演变，这种演变在最近的三十余年时间里表现得尤为明显。我们可以把这一时期的金融管制演变划分为两个阶段： 　　第一阶段：1980年代的逐步放松金融管制阶段。其起因是自1960年代末以来出现的大范围以规避金融管制为目的的金融创新，创新弱化了管制，使管制在某种程度上效果大打折扣，也给既有金融管制制造了变革的压力。1970年代的金融创新主要集中于金融衍生工具交易领域，比如：1970年出现了浮动利率票据、联邦住宅抵押贷款；1972年出现了外汇期货、货币市场共同基金；1973年出现了外汇远期交易；1978年货币市场存款账户及自动转账服务诞生等等。到1980年代，美国众多的中小银行由于在业务范围、投资领域以及分支机构开设等方面被限制，与新型的非银行金融机构竞争中处于被动地位。在此情形之下，自1980年开始，多项立法措施推出，以促成美国金融管制变革。值得注意的是，这一阶段着力于颁行新法，放松管制，但对于日益不合时宜的旧法，并未及时废止，因此本阶段具有明显的过渡色彩。1980年，《存款机构放松管制与货币控制法》推出，逐步取消利率最高限，批准付息支票账户在全美使用；1982年《加恩―圣杰曼法》推出，旨在提高储蓄银行和储蓄机构的竞争力；1987年推出《银行控股公司修正法》，重新定义了银行和非银行金融机构，并允许银行扩展业务至投资银行部分承销业务（公司股票除外）。 　　第二阶段：1990年代的金融管制大变革。1980年代的金融创新、金融管制放松和金融自由化在为商业银行松绑的同时，也带来了严重的银行危机。据统计，20世纪80年代至90年代初，全美共有1617家银行倒闭或不得不接受金融救治，占商业银行总数的10%。另有1300家储蓄协会倒闭。美国联邦存款保险公司用掉了所有的存款保险基金，最终不得不靠向财政借款来维持保险体系的运作，金融也处于一片恐慌之中（周子衡，2005）。银行危机呼唤商业银行制度的创新。这一阶段的金融管制演变正是担负着重塑银行的使命而开始的。1991年颁布了《联邦存款保险公司改革法》，该法规定，联邦存款保险公司有权对存款准备金和资本充足率过低的银行采取迅速的纠正行动；从1993年开始建立新的基于风险的存款保险费制度等。1994年颁布了《州际银行法》，允许银行控股公司可以收购任何一个州的银行，只要其满足美联储规定的资本充足率和社区再投资法的要求。1999年，具有重大意义的《金融服务现代化法》颁布，使得打造美国综合银行成为可能，开创了银行发展的新时代。其主要内容包括：促进银行、保险、证券公司联营，废除分业，鼓励混业经营；允许银行从事承销业务；授权监管机构提出金融服务的限制细则等。 　　回顾1930年代以来金融管制的确立和演变，我们可以发现，大危机是自由市场的大失败，自由企业制度并未受到质疑，因此随后确立的金融管制是主要针对金融市场层面。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