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遗民诗人吴嘉纪友情诗冷与热.docVIP

论遗民诗人吴嘉纪友情诗冷与热 　　【摘要】吴嘉纪诗歌从整体都有一个“热”与“冷”的问题,我们选取他的友情诗作为一个角度来论述,是想以此来找寻出吴嘉纪怎样通过友情诗的孤冷意象来传达自己的“忧患热肠”。大而化之,吴嘉纪的陋轩诗都可以用“热”与“冷”这两个关键词来加以衡量与观照。 　　【关键词】吴嘉纪　友情诗　冷与热　故国情怀 　　【DOI】10.3969/j.issn.1002-6916.2010.19.039 　　 　　一、友情诗的“冷”的外在表现 　　 　　吴嘉纪《陋轩诗》所反映的内容是多方面的,其间有对民间疾苦的描绘,有对清军血腥屠杀的暴露,有对故国家园的深切怀念,有对往日友情的温情回顾。 　　而友情诗在吴嘉纪《陋轩诗》里占有很大的比重。其中所反映的“冰雪冷”的格调值得注意。这些友情诗少了唐代赠别诗的达观开朗,而多了一份“冰雪冷”的风格。关于吴嘉纪诗歌的“冰雪冷”的风格,前人多有论述。如陈鼎《留溪外传》云:　“野人著《陋轩诗》一卷:字字如入冰雪窑中,读之令人畏冷。”周亮工《吴野人陋轩诗序》云:　“展宾贤诗竟卷,如入冰雪窖中,使人冷畏。”《陋轩诗》吴周祚序云:　“故其为诗,冰霜高洁,刻露清秀,不得指为何代何体,要自成其为野人之诗而已。“《陋轩诗》汪懋麟序对吴嘉纪诗歌评价用了“幽峭冷逸”四个字。然而这些是就整个吴嘉纪的诗歌而言,而我们认为吴嘉纪诗歌的友情诗“冰雪冷”的氛围的营造也相当浓厚,如《怀汪舟次》:　“不觉一年尽,凛冽闭空馆。愁至又逢夜,夜长岁翻短。前日君前来,乍使贫家。萍叶依藻丝,风波易飘散,村村梅花开,江山雪飞满。”诗歌的环境是清冷的,只有朋友的到来给人些许的温暖。又如《送方而止》:　“出郭朔风吹敞裘,亭皋东望使人愁。隋宫绿酒离前饮,鲁国青山老去游。寒背群飞夕照,霜砧何处捣残秋?欲攀柳增惆怅,黄叶萧萧落马头。”朋友的远去只能增加诗人的惆怅,这里他选用了一系列的意象:朔风、亭皋、残秋、霜砧、柳、黄叶、马头。这些都是作者的精心选择。他是想通过这些来表达自己对朋友远去的悲伤之情。其间也有自己身世之感与故国之痛在内心的沉淀。 　　纵观这个《陋轩诗》,吴嘉纪选择的意象大都是清冷的。我们可以列一个表格把那些意象罗列出来,这样可以更清楚看出作者的审美选择: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对《陋轩诗》的评价:　“其诗风骨颇道,运思亦复劐刻,而生于明季,遭逢荒乱,不免多怨咽之音。”这也难怪王渔洋在《陋轩诗序》云,“古淡高寒,有声出金石之乐,殆如郊、岛者流。”但这种孤寒意象的选择仅仅是效“郊、岛者流”吗?这一点早有争论。特别那些“怀亲忆友”的友情诗虽在意象的选择有“冰雪冷”的风格,但其间的内蕴不能仅仅用”古淡高寒”之类的几个字就能概括的。《陋轩诗》陆廷抡序云:　“吴子诗自三事而之外,怀亲忆友,指事类情,多缠绵沉痛。”实际上,这种“缠绵沉痛”正是莫友情诗真正的内蕴所在。 　　 　　二、吴嘉纪友情诗的“热”的内蕴 　　 　　吴嘉纪诗歌在朱则杰先生的《清诗史》和严迪昌先生的《清诗史》都有介绍,并作出了相关的评价。不过朱则杰先生主要从诗歌主题、诗歌艺术、异同基原三个方面入手,对顾炎武和吴嘉纪的诗歌进行了对比。他认为“相对来说,表现民族气节最突出的是顾炎武,反映民生疾苦最突出的是吴嘉纪”。对于吴嘉纪的友情诗,朱则杰先生提及较少。而关于吴嘉纪的友情诗,严先生只用了很短的文字加以说明。他这样说:“《陋轩诗》的价值还应数它大量的哀生悼死的交游友情诗。这数十百首涉及一大批遗民寒士的长篇短章,无论其认识意义、诗史价值或审美品鉴,均不亚于著名的《王解子夫妇》等歌行。” 　　对于吴嘉纪友情诗,我们认为尽管其所写的景物都带有孤寒的色彩,但其真挚感人,忧患热肠盘旋其中。这里还有一点值得注意,吴嘉纪作为一介布衣,他没有像顾炎武那样激烈昂扬。他只是通过自己平民的视角来审视易代之变。但是这种平民化的视角不能就说“民族气节较为薄弱”。实际上吴嘉纪真正是一字一泪,完全用遗民的心态来描写自己所看到一切。其间的民族气节完全用另一种方式来表达,这种方式虽看起来没有那么张扬,但却也体现吴嘉纪作为明之遗民气节。这就是他内心的“热”。他的那些友情诗可以分为三类,这几类无不体现吴嘉纪内心所蕴藏的那种热度。 　　第一类是对朋友提供的帮助表示感谢与对朋友艰难处境表示同情。这一类诗歌很多,其间也隐含着对这个新朝代的不满与痛恨。那首《郝羽吉寄宛陵棉布》,作者当时已经困顿到“淘上老人心?⒒?,无衣岁暮娇儿啼,多年败絮踏已尽,满床骨肉贱如泥”的程度。友人郝士仪“而尤笃念野人贫乏,时出粟与布周之”郝士仪寄来宛陵布一束使得吴嘉纪感动的热泪盈眶,他在风雨飘摇的时代中得到一点温暖的慰藉,于是作诗歌之。如《哀羊裘为孙八赋》:孙八壮年已白头,十年歌哭古扬州:囊底黄金散已尽,笥中存一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