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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负下美国主要裔族文学 　　[摘要]美国主要裔族文学所承受的重压是美国主要裔族遭受的歧视和不公正待遇的真实写照。美国华裔文学中“赵健秀和汤亭亭之争”和美国黑人文学中“鲍德温对赖特的反目”是裔族作家在美国主流社会对各裔族文学施加重负的环境里，在引领各裔族文学试图挤入主流文学并承担各裔族文学生存和发展重任的过程中因采纳不同的路线争议所致：前者表现为坚持裔族属性的二元对立还是二元融合；后者表现为坚持暴力反抗还是温和手段。承受重负的美国犹太文学引发了一批美国犹太作家对契约论的质疑，他们的质疑虽然含有号召犹太民族理性地、能动地看待上帝、反思自我的意图，但核心意图在于揭露宪法和法律形式比较健全的美国撕毁了美国主流社会与美国犹太民族之间的契约。 　　[关键词]美国华裔文学；美国黑人文学；美国犹太文学 　　[作者简介]张军，常熟理工学院外国语学院副教授，上海外国语大学英语学院博士研究生，上海200083 　　[中图分类号]I206.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4434(2008)11-0167-05 　　 　　以美国黑人文学、美国华裔(亚裔中的代表)文学以及美国犹太文学为代表的美国主要裔族文学当今呈现竞相发展的态势。美国华裔文学在赵健秀、汤亭亭、谭恩美等华裔作家的不懈努力下，已经成为当代美国文坛上的一朵奇葩；美国黑人文学，历来是美国文学的重要分支之一，尤其是到了20世纪，黑人文学从边缘逐渐走向中心；二战后一批包括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在内的美国犹太裔作家脱颖而出，美国犹太文学令世人刮目相看。目前对美国主要裔族文学的研究集中体现在通过作品探讨各裔族遭受的各种苦难与不公正待遇。然而美国华裔文学中“赵健秀和汤亭亭之争”、美国黑人文学中“詹姆斯?鲍德温对理查德?赖特的反目”，以及美国犹太文学中一批犹太作家对契约论的质疑等虽有学者提及，但多是单独论述而无整体贯通，这势必造成对美国主要裔族文学缺乏整体性把握之缺憾。本文欲另辟蹊径，把这三个方面置身于美国主要裔族文学大框架下探讨其中的蕴蓄，以期弥补前面的缺憾，更期望能在更高的层面上拓宽、加深对美国文学的研究。 　　 　　一 　　 　　已逐渐走向成熟和繁荣的美国华裔文学在其发展过程中并非一帆风顺，其中赵健秀(以下简称赵)和汤亭亭(以下简称汤)之间的论战就是一个典型。 　　赵是第五代华裔，《唐老亚》和《甘卡丁之路》是他最著名的作品。前者描述华裔小男孩唐老亚借助梦境得知华人修建美国铁路的历史，勇敢纠正了美国教师对华裔的不实描写，重建了美国华裔历史。后者讲述关家父子龙曼和儿子尤利西斯对饰演陈查礼的不同态度，从而颠覆了白人对华裔的刻板描写。赵的作品大都强烈抨击美国白人种族主义者捏造的美国华裔刻板形象，而且他本人也极力声讨他认为有迎合白人主流社会之嫌的其他华裔作家，因此他既被称为“美国亚裔文学的教父和奠基人”，又被冠以“文学匪徒”之恶名。汤是第二代华裔，《女勇士》是她最著名的作品。该小说依据作者母亲讲述的家族历史与中国神话故事，结合作者的理解与创新，描写了作者和家族女性成员的故事。此书被美国现代语言学会列为与欧美经典作品同等的地位，从而走进了美国大学课堂。四年后出版的《中国佬》再获成功。这两部小说奠定了汤作为美国华裔文学中第一个具有广泛影响的作家的地位。然而，自从汤把中国文学中花木兰、岳飞和蔡琰的传奇故事写进《女勇士》之后，赵便以汤“歪曲中国神话故事”为由发动了对她的攻击，赵汤之争由此产生，影响也越来越大。 　　赵认为“汤亭亭、黄哲伦和谭恩美是第一批大胆从家喻户晓的亚洲文学和历史知识中伪造作品的作家”。赵在1989年发表的一本短篇小说集的“后记”中戏仿汤，把小说中史密斯?美金写的书名定为《懦弱的勇士》(Unmanly Warrior)，赵给书中的主人公起名“美金”，意在讽刺汤只是挣取美金的机器而已，借此抨击《女勇士》借助扭曲中国历史和文化而达到迎合白人读者猎奇心理的目的。 　　出于愤怒，汤亭亭也以《孙行者：他的伪书》戏仿赵，她在书中刻画了一位和赵一样同为第五代华裔、为振兴华裔戏剧和寻找裔族属性而不断努力的嬉皮士阿新。阿新自称自己是善变多智的孙猴子，而作者安排观音为第三人称全知叙述者，这暗示赵(即孙猴子)是出不了观音(即汤)手心的，正如汤所说：“我拿起一块石头，砸在主人公的头上，抓住他，把他扣在原地。”阿新在融入社会大群体后终于明白自己的属性，暗示赵是不入群体、脱离华裔的伪华裔作家，赵的作品是伪华裔文学作品。两人论战不断升级，汤甚至愤慨道：“他获得文学名誉的唯一途径是攻击我。除此之外，他一无是处。”本是同窗学友的两位美国华裔文坛巨人形成了水火不相容的态势。 　　赵认为，汤曲解中国神话的目的是讨好白人，此行为不但亵渎了中国神话，而且将使华裔失去自己的裔族属性。赵主张华裔作家坚守裔族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