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民营企业劳动关系的新视角.DOCVIP

PAGE PAGE 3 载《工会理论研究》 2004 年第4期 探索民营企业劳动关系的新视角 ——从两份浙江的调查报告说起 冯同庆 主要内容：两份调查报告的结论之所以不同，在于对存在问题的分析上。浙江民营企业劳动关系中存在的问题，是明摆着的。但是，两个报告的描述和分析却是不同的。甲报告是笼统地描述和分析问题，更多地揭示了劳动关系中冲突的方面。乙报告是在细分的基础上描述和分析问题，既把第一、二类企业排除在问题之外，又可以使问题的解决集中于第三类企业，比较客观、全面地揭示了劳动关系中冲突与和谐这相互联系着的两个方面。 在笔者面前，有两份关于浙江民营企业劳动关系的调查报告。调查都是在最近做的，报告也是在最近完成的。两份报告均出自研究人员之手，调查的结论则大相径庭。 一 一份调查报告，我们称甲报告。其结论是，浙江是经济发展最快的省，特别是民营经济发展最快的省；同时，也是劳动关系最为动荡的省。 浙江省私营部门的发展，被媒体称作是“中国民营经济的标杆”，其温州市又被称为全省的“先驱和典型”，是“朝圣取经”的地方。2002年，全省国内生产总值构成中，私营部门的增加值为3450亿元，占GDP的比重为45％；私营部门的就业总人数是679.6万，居全国第一；其中，私营企业的就业人数是404万，也居全国第一；非公有制经济纳税575.75亿元，占全部税收的45.3 ％；直接出口额129.4亿美元，占全省出口总额的44％。 但是，在经济增长的背后，其内部存在矛盾的劳资关系也在发展。按照我国《劳动法》制订的标准，其劳资矛盾的发展水平已经到了不容忽视的程度。劳动合同签订率低，有不平等条款，甚至有违法条款。往往以最低工资标准为参考来确定职工的劳动报酬，拖欠、克扣、压低工资的现象普遍存在。大量存在超时劳动问题，雇主往往以这种手段压低工资。生产场所的安全条件，不能达到法定标准，火灾、爆炸、肢体外伤等事故突出。与公有制企业比较，私营企业加入社会保障的情况最差。这些侵犯劳工权益的行为，激化了劳资矛盾，有的酿成恶性案件，引发了一些地方民工大规模上访。 综上所述，浙江省私营经济的发展，已经面临着来自其内部的动荡的劳资关系的挑战，而且这种极为不公平的劳资交易关系还会不断地被再生产出来。 二 另一份调查报告，我们称乙报告。其结论是，浙江的经济发展得好，劳动关系的调节也取得了进展，而且发展趋势比较好。 这份调查报告，对浙江民营企业的劳动关系进行了细分。细分成3类。一类，是个别大企业。这些企业经历了艰苦的创业历程，现在已经由小变大，劳动关系稳定，甚至比较和谐。第二类，是从家族企业向现代企业转型中的企业。这类企业，随着向现代企业转型，劳动管理中也开始运用“人本”的办法，劳动关系是趋好的。第三类，是数量特别大的小型企业。这样的企业，劳动关系中的问题比较多。 由于政府加大了介入调节企业劳动关系的力度，企业组建工会的工作有所进展，员工的权利意识和工会意识逐渐萌生，浙江的企业劳动关系会进一步改善。 三 两份调查报告的结论之所以不同，在于对存在问题的分析上。浙江民营企业劳动关系中存在的问题，是明摆着的。但是，两个报告的描述和分析却是不同的。甲报告是笼统地描述和分析问题，更多地揭示了劳动关系中冲突的方面。乙报告是在细分的基础上描述和分析问题，既把第一、二类企业排除在问题之外，又可以使问题的解决集中于第三类企业，比较客观、全面地揭示了劳动关系中冲突与和谐这相互联系着的两个方面。 依笔者之见，即使是第三类企业，对其劳动关系中冲突方面的描述和分析，也需要抛弃传统思维，引入新的理念。 这第三类企业，特别值得分析。据了解，浙江民营企业20万，其中100人以上的0.7万，50人以上的不到2万，25人以上的3万。也就是说，70%以上的企业是25人以下的、小型的。有相当一些人，出于传统的思维，习惯于笼统地看待这样的企业。他们就是认为，在这样的企业里，劳资之间除了对立还有什么？其实，不是这样的。笔者在浙江这样的企业做过调查，类似的企业十分不稳定。由于不稳定，企业中的诸种关系都是不稳定的。自然，也就没有什么稳定的劳资关系。“今天”你是业主，“明天”你可能又不是了。“今天”你是雇工，“明天”可能你又成为业主了。在笔者看来，与其说那里存在着劳资关系，不如说那里存在的是求生关系、自救关系、互济关系、共生关系。如大家知道的，即所谓的业主与员工，在一起“找饭碗，找饭吃”。当然，这也不排除确有冲突、对抗。例如，近年来浙江诸暨市李字集团侵权事件、浙江临海市东塍镇部分企业非法雇用童工事件就是典型的恶性案例。然而，产生这些事件的原因很复杂，笼统地用“劳资关系”难以解释清楚。 我们国家的一些地方，太穷了。有学者研究表明，在改革开放前的20年中，农民从事的劳动有一半是无酬的。像浙江，由于种种政治的、经济的原因，建国后的发展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