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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承与发展——论中国靳写实主义油画 第二章20世纪初一西画在革命中国的演进 中国是一个诗意的国度，其传统文化历来追求的都是一种“中和之美”。 在绘画方面，中国古典美术的特征是在表现的形式中有丰富的再现、模拟、 写实的因素，而在再现的手法中则有浓厚的表现、抒情、写意的成分。自从 文入画登上历史舞台，中国主流传统绘画便日益偏于表现性，明清以后，传 统中国画的语言程式化更成为一种相对固化的语言程式。但是，当旧的社会 机制解体之时，作为意识形态的审美观念的变革也势在必然，而且采取的方 式也不单由艺术发展的自身逻辑所决定，更有其复杂而独特的时代背景因素。 1840年第一次鸦片战争开始，中国在对外关系中就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 地位，惨痛的教训和屈辱的经历使得国人越来越认识到西方科学和文化的优 势，不得不重新审视中国传统文化与西方文化的关系。在坚船利炮的支撑下， 西方的科学主义则成为此时入们看待问题的新视角。作为中国文化重要组成 部分的中国美术，也在这一文化启蒙运动的冲击和洗礼之下，不断地对旧有 的中国传统美术进行扯裂和解构，以和引进的西方美术重新化合。就其本质 而言，这一重大裂变过程是从批判传统的角度对中西美术的一次结构性整合， 是革除旧传统、宣布新思想的一场意在启蒙的“美术革命”，也就是用西方 美术的技法革中国落后的传统绘画的命。 1918年，康有为发表于‘中华美术报》上的《万木草堂藏画目》首次对 宋元以来的画史进行了全新评估。其中心思想就是贬元、明、清文入画，推 崇五代两宋绘画；贬写意手法，推重写实形似之画。差不多与此同时，陈独 秀在《新青年》杂志上发出改良中国画的呼声，强调“要改良中国画，断不 能不采用洋画的写实精神。”而蔡元培更是把广义的美术提到维系民族精神的 高度来论述，并发出了“用科学方法引入美术”的呼吁。按照他的说法，“今 世为东西文化融合时代。西洋之所长，吾国自当采用……故望中国画家，亦 须采用西洋布景实写之佳，描写石膏物像及田野风景……除去名士派毫不经 心之习，革除工匠派构守成见之讥。”“。 这样，在世纪初的同一年中，三位在20世纪中国历史上产生重大影响 的思想家先后发出了批判文人画、提倡“美术革命”的呼吁，并把美术与民 族科学启蒙和近代社会变革紧密联系，从“救国”而非。求艺”的角度切入 了引西画“写实观”变革传统绘画的问题点。不管是意在物质救国，还是主 张以美育代宗教，还是旨在策动铲除旧文化的民主革命——他们从不同的层 面出发，却最终都归结于中国美术变革的一个共同方案——“以写实观改造 [1l蔡元培：‘在北大画法研究会之演说词，载‘蔡元培美学文选．北京大学出版社1983年版，第 80—8l页． 2 传承与发展——论中国新写实主义油画 中国画”。…由此，伴随新文化运动的逐步深入和新式学校教育的日渐推广， 中国美术革命的武器便没有多大争议地由西方“写实”来承担了。 显然，西方美术“写实”手法不可避免地要与曾长期居于主流地位的中 国美术传统发生对撞。在美术领域引发了一场关于写实的激烈争鸣。 一、激进主义之西化——写实 世纪初的交革者将西画的艺术形式特征，与西方近代以后的经济、政治、 社会文化发展成果相联系；将中国明清文人画的艺术形式特征，与中国相对 落后的生产力水平和封建文化相比拟。从这一角度出发，西画的写实特征及 其造型手法，在中国热心变革的知识分子眼中，尤其是在文化激进主义分子 眼中，就具有了远远超出它自身内涵的重大文化变革意义，而几千年的文化 传统则成了现代发展的羁绊，成为了被革命的对象。五四时期，陈独秀曾一 度举起“反传统”的大旗，举“科学与民主”之旗帜直接向传统的正统文化 主要是儒家文化开火。他提出．“用洋画的写实精神”来“改良中国画”在他 看来，。王画”是旧传统的东酉，是。不科学”的，只有完全革去，为发展科 学的写实主义清除道路，中国的美术才有发展的可能。 在新文化运动时期，一批又一批艺术学子满怀了解、学习西方美术的强 烈渴求走出故土，他们中的大多数在日本、欧洲接受了学院写实主义绘画的 训练，学成回国后，多以教学方式极力推行写实主义绘画。虽然也有-d,部 分人在教学岗位推行现代绘画，但其影响却均弱于学院写实主义。新式美术 教育首先是从师范学堂开始的，而在此之后，上海美术专科学校、苏州美术 专科学校、中华艺术大学、杭州艺术专科学校等一大批公、私立美术学校相 继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