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学教师初为老师时.docVIP

初为老师时 在我看来，现在的年轻教师是多么轻松。儿十个孩了，十个老师， 干着大体平均量的工作。想想我年轻那会儿，百十个孩子，叫个老师。 一个校长，两个心系二亩承包地的社请老师，里里外外啥活不是你的! 这种情况一持续就是十几年。在我看来，现在的年轻教师是多么幸运， 仗着年轻精力旺盛，知识新鲜，弄几节优质课，获个奖，发表两篇论 文，把儿十年的老教师挤到后边自己晋级。想想自己年轻那会儿，不 管年终考评的“优秀”，还是分配了名额的“市优”、“益优”，一切机 会让给了社请教师，为了他们的转正；后来一切机会又让给了年龄大 的教师，为Y他们晋级。分明地记得，2005年，那时已经是我工作 的第十八年，一个“优秀”让给了老白老师，因为老白老师还没有评 上“小高”。分明地记得当吋石台小学校长的话：“叫老汉先上，我们 老了再说老了的话。”在我看来，现在的年轻教师是多么幸福，学校 崭新，交通方便，吃饭有灶，找对象年轻小伙都是抢手货。想想我那 时.… 一九八八年那个火热的夏季，不满二十岁的我带着火一样的热 情，踏进了人民教师的行列。初为老师，千般好奇，万般新鲜。借了 一辆半新的自行车，捎上铺盖，带上锅碗，骑行几十公里山路。手执 一纸调令，带着自豪，几番打听，走过一段陡峭的山路，面前出现了 一个破败的土院墙。门洞的泥皮剝落，承重的土墙下面腐进去了两个 大弧圈，两扇破旧的大门可怜巴巴地立着，K边好像被狗啃了，残缺 了两个角。进了院几间低矮的土坯房，屋檐如波浪起伏。一位老 教师打开破烂的房门，一闽窄小黑暗的屋子，墙上的泥皮斑斑驳驳， 顶棚垂着大包小包，屋角挂着素莹灰丝。靠窗根歪着一低矮的办公桌， 一把用铁丝和绳子捆绑着勉强站立的小椅子。地上一大坑，卧头牛可 能勉强填满，因此，两个烂板凳支的一小木板的床，只能歪歪地、斜 斜地躺着。屋子中央一个破铁皮炉子。老教师一把掀开炉子面，捡起 地上躺着的炉子上掉下来的烟筒，用手掰掰插进炉体上的洞里，再用 手捏捏，勉强接上，安装上火筒，伸手就去掏炉灰......我心一阵悲凉， 坐在凳子上不出声，也没去帮，帮我生火的老教师，不知他当时怪没 怪我没礼貌？ 看着太阳渐渐西沉，只觉心儿被掏空了，不知将何为？弄不清楚 自己究竟想干什么。是想回家，还是怀念同学大家一起的欢愉？是不 相信这就是工作的地方，还是画着理想工作地的蓝图？直到深夜，四 周一片漆黑，点起煤油灯，呆呆地坐在桌前，瞅着油灯。灯瓶不大， 谁人在上面弄了一个圆圆的洞。那是用什么弄的呢？ 一个灯罩熏得发 黑，上半截已经跌没了,卷了 一个纸筒套在上面。纸被油烟熏得很黑， 灯也显得昏暗。于是我取下来扔了。我一取掉灯火开始闹情绪，不住 地蹦蹦跳跳，一会儿像要灭掉的样子。我只好再卷一个套上。半截灯 罩可是宝災，老教师千叮咛万嘱咐，小心点买不到。没有罩子油烟又 大，灯又黑。一会儿灯汕没了，拿过油壶添油，那个小洞正好排上用 场。就这样，一灯一凳一小屋，一校一人一透夜。没吃，没喝，没睡。 第二天，学生来了，老师们也都到了。一个校长，离家不远，骑 自行车到校半小时路程，两个本庄的社请教师，还有一个我。百十个 孩子，一到六年级。早晨一个短会，校长一安排，紧接着上课。我平 凡而紧张的山村小学教师的日子正式拉开了序幕。 开始上课，六个年级，四个教室。四个老师一人一个教室。有四 年的师范专业学习，有四十天的实习，更有满腔热忱，很顺利地上午 结束了。 中午，吃一口锅块就一口咸菜，很庆幸自己带了咸菜，当然还得 感谢母亲的坚持，要不是母亲坚持让带上，我还嫌麻烦呢。吃饱解馋， 肚子装满，喝杯热茶。校园里转一圈，看看设施；校外溜达一转，看 看环境，下午上课时间到了。 一个愉快的下亇不知不觉地结束了，晚上放学，同学们排着队走 了，两名社请老师急急忙忙走了，校长做了一个简单地交待，推着自 行车也走了。 首先，得做饭。和了一勺+面，揉来揉去弄不到一块，原来白面 也如此淘气。再加一点水，又稀又粘，沾满双手，糊满案板。好不容 易揉好了面，白面团已经发黑。 需要支锅，像老教师一样一把掀掉炉面，放上铁锅不高不低正好 合适。智慧啊，人类的智慧，教师的智慧是人类智慧的坚实基座。想 想昨天我还心里抱怨火炉身首异处的破败，真是缺少见识 外面折一些树枝，校园里捡一些废纸，开始生火。纸烧完了柴不 着，乂出去捡纸，同样还是没有生着火。儿次三番，屋子里浓烟翻滚， 灰尘飞扬，双手巾白变成了十指苍苍。衣服上、桌子上落满了灰尘。 顽皮的炉子只是冒烟，不着火。看看灯油，校长说了，灯头得拧小一 点，煤油限量。趴在地上用嘴吹，除了喷了一脸灰尘，再无效果。拿 过笤帚煽火，浓烟呛得双眼酸涩模糊，不住地咳嗽......蹲到外面等到 烟少了，掏出烧得半焦的柴棒，坐在床边发呆。坐着坐着我笑了 人民教师还能叫几根柴棒打倒？于是，和了一堆泥，不管是炉身还是 烟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