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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念与学问的自洽——陈乐民先生的欧洲文明史研究 作者：郭灵凤 来源：欧洲研究在中国——中国欧洲学会网站 时间：2009-6-26 ……………………………………………………………………………………………………… 陈乐民先生对欧洲文明史的研究是其毕生治学精华所在。主要著作包括：《“欧洲观念”的历史哲学》（1988年）、《欧洲文明扩张史》（1999年，与周弘合著）、《欧洲文明的进程》（2003年，《欧洲文明扩张史》的增订本），还有以陈先生在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讲课记录稿辑印成书的《欧洲文明史论十五讲》（2004年）。通过这些著作以及相关的访谈和文章，我们可以为以下问题找到解答的线索：陈乐民先生为什么进行欧洲文明史研究？在陈先生眼中，欧洲文明是什么？与其他学者的观点有何不同？为什么他会形成这种看法？ 在《我为什么要进入文明史的研究》一文中，陈乐民先生解释了他从事欧洲文明史研究的缘起。“二十多年前，我在写《战后西欧国际关系》时，即时时想到一个问题：所谓“国际关系”或“国际问题”，放到社会科学里，能不能算做一门“独立的学科”？……我还觉得，作为社会科学的国际问题研究，应该不同于外交部的国际问题研究所那样的实用的工作 陈乐民：《我为什么要进入文明史的研究》，《欧洲研究》2004年第1期，第140页。。”对于“在社科院里国际问题的研究应该是怎样的”这个问题，陈先生作出的解答是：跨学科。在《拓宽国际政治研究的领域》一文中，陈先生指出：“国际政治若要走出时事描述性和阐释性的层次、上升到理论思辨的层次，是非走跨学科的道路不可的 陈乐民：《拓宽国际政治研究的领域》，《中国社会科学院学者文选：陈乐民集》，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2年，第186页。。”“对于我个人来说，从写《战后西欧国际关系》时起，就越来越觉得，国际问题的研究必须和社会科学的‘五大支柱’即文、史、哲、政、经结合起来，或者说需要有这些基本学科的滋养和支撑 陈乐民：《我为什么要进入文明史的研究》，《欧洲研究》2004年第1期，第140页。。 陈乐民：《我为什么要进入文明史的研究》，《欧洲研究》2004年第1期，第140页。 陈乐民：《拓宽国际政治研究的领域》，《中国社会科学院学者文选：陈乐民集》，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2年，第186页。 陈乐民：《我为什么要进入文明史的研究》，《欧洲研究》2004年第1期，第140页。 根据自身的知识储备和学术兴趣，陈乐民先生对国际问题跨学科研究的尝试，首先是从思想史角度撰写的《“欧洲观念”的历史哲学》，其后进入了世界历史领域，开始了欧洲文明史的研究。他说：“长期以来，我就一直有一个想法，即把国际政治纳入世界历史的大框架里去考察，纳入人类文明的发展史的大框架里去考察。在这个大框架里，千变万化的国际政治，无非是其中的戏剧、插曲，都是人类文明发展进程的曲折反映，都是人类文明进程的长江大河中激荡起来的浪花。……从‘文明’到‘国际政治’需得有个联结点，而联结‘文明’与‘国际政治’的只能是历史——是文明造就了历史，国际政治则是整体的世界历史的‘部件’ 陈乐民：《拓宽国际政治研究的领域》，《中国社会科学院学者文选：陈乐民集》，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2年，第179页。。”但是，就研究视角而言，除了长时段、大视野的文明史研究，陈先生还关注到了中观视角下的政治文化，即国际关系中的文化因素的研究。他说：“既然文明可以决定一国的发展，由此自会影响该国（通过其执政集团）在对外关系中的思想、政策、举措以及国际政治的样式。” 陈乐民：《拓宽国际政治研究的领域》，第184页。 陈乐民：《拓宽国际政治研究的领域》，《中国社会科学院学者文选：陈乐民集》，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2年，第179页。 陈乐民：《拓宽国际政治研究的领域》，第184页。 在《欧洲文明扩张史》（及其后的增订本《欧洲文明的进程》）和《欧洲文明十五讲》两书中，陈乐民先生系统梳理了从古希腊到二十世纪欧洲文明两千多年的发展历程，在此基础上，他概括出了欧洲文明的本质： ——以求真善美的希腊思想为源头的哲学、伦理学和美学； ——重视社会效能的政治学、经济学、法学； ——凝合人生、人性、人格至善本性的基督教精神； ——探究宇宙，改造自然，造福人类的科学实践。 陈乐民、周弘：《欧洲文明的进程》，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3年，第6-7页。 这种先进的欧洲文明是通向“现代化”，并与“全球化”进程相联系的。欧洲文明最早进入近代，从十六世纪至十九世纪的几百年里走在最前面，并向四面八方扩张；它的生产方式、生活方式、思维方式，以及具体的制度方面的经验，它的多姿多彩的文化，不同程度地在欧洲和欧洲以外的地区扩散。 陈乐民、周弘：《欧洲文明的进程》，第5页。 陈乐民、周弘：《欧洲文明的进程》，第5页。 这就是陈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