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女私情》等中法史读书.docVIP

（美）张错　《儿女私情》，江苏教育出版社，2006年12月版 “写给女儿的祷文”： 叶芝有诗一首，名为“写给女儿的祷文”（A Prayer for My Daugter），成于1919年，是诗人为她的幼女安妮而写。诗共十节，词挚意深。 　　　　　　　　 　1 因为心中那庞大阴郁 　　　　　 我踱步祈祷了半个时辰 那时的爱尔兰诗人开始老了，1919年，他已经54岁。刚出生的小女儿安详地熟睡在摇篮里，大西洋海风遥远呼啸而来，挟以雷霆之势，诗人长夜无寐，往来踱步。 庞大的夜，庞大的未知，庞大的忧虑，从少年走向中年，再自中年步入老年，能发生的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所有的后果，无论是劫数难逃劫后余生，都心中有数，并且趋向沉潜与宁静。 　　　　　　　　　　　　2　　　　　 ?　　　　　　　　 有半个时辰 　　　　　　　　 为这小女孩踱步祈祷 　　　　　　　　　　我听到海风 　　　　　　　　　　向塔楼的嘶喊 我也曾在房间踱步，或跪在床前捧着你们的掌心，把它们贴向我的脸，这是我每晚夜祈祷的仪式。我的忧虑，就是我的祷文，也是诗人的“庞大阴郁”（great gloom）。山风与海风迥异，在南加州的山峡里，风从峡谷升起，以千百利刃般雪亮而锋利的声响，把夜的寂静割裂；风的锋刀，夜的碎布，以及一个父亲慈爱关怀的心，他多愿能以余生的沧桑，去代替承受所有可能加诸你们的灾难…… 　　　　　　　　　　　　　 　　　　　　　　　　　　10 愿她的郎君携她回家 　　　　　　　　一切如仪，全部合礼 到了那一天，孩子们，你们都分别找到自己的归宿，就像叶芝说的，高傲和仇恨不过是市井大街零售的庸俗货品吧，唯有清白与美，才会在惯常的操守与礼仪中找到，这才是人性最伟大的象征。清白无邪，不是拒绝经验，而是从日常生活平凡的经验中淬炼出非凡的性格。你们将来与配偶的结合，就是清白与美结合的仪式。浊世滔滔，唯清者自清，这应该是你们惯常的性情，而一旦知音得觅，长相厮守，便是美的完成了。那一天，我将噙着欢欣的泪，携着你们的手步入礼堂，完成人类最庄严的延绵传递的仪式，自此之后，女儿们，你们有一天将会重复我的经验，在一个寂静的春夜，垂首默诵你们为自己子女撰写的另一篇祈祷文。 　　　　　　　　　　　　 　　　　　　　　　　　　2008.2.25日晚录入 世界的最后一夜 雷.布莱德伯里著，张宗子译 “如果你知道，这将是世界的最后一夜，你会怎样？” “我会怎样？你说真的？” “不开玩笑。” “我不知道，没想过。” “他往杯子里倒出一些咖啡。在那边客厅的地毯上，两个小女孩在绿色防风灯的灯光下玩积木。咖啡的香气　弥散在入夜的空气中，给人清爽、舒适的感觉。 “那你不妨开始想一想。” “真的啊？” 他点点头。 “战争爆发了？” 他摇摇头。 “不是氢弹原子弹什么的？” “不是。” “那么是细菌战。” “根本不是这方面的事。”他缓缓搅着咖啡。“我只能说，就象和上一本书。” “这我就不明白了。” “说真的，我也不明白。仅仅是一种感觉，有时我害怕得要死，有时一点也不怕，反而觉得平静。”他看一眼客厅玩耍的女儿，她们的金发在灯光下闪亮。“我以前没跟你说过。最早是四天前。” “你说什么？” “我做的梦。我梦到世界末日就要到了，有个声音这么告诉我。我从没听过这样的声音，可它是声音没错。它说，世上的一切都将终结。第二天我没怎么想这件事，照常上班。半下午的，我看到斯坦.威利斯呆呆地凭窗眺望。我问他，斯坦，出什么神呢？他说，昨晚他做了一个梦。你瞧，不等他说出来我已经知道是什么梦，我也可以告诉他的，但还是让他先讲。” “同样的梦？” “一模一样。我告诉斯坦我有同样的梦。他一点也不惊讶，事实上，他还松了一口气。后来我们开始满办公室乱逛，不约而同，各自逛自己的。每到一处，看到的同事全都双目茫然，盯着桌子，瞪着自己的手，或者望向窗外。我和几个人聊了聊，斯坦也是。” “她们全都做了梦？” “全都做了一模一样的梦，分毫不差。” “这事儿你相信？” “信。我从没这么肯定。” “什么时候结束?　我是说，全世界。” “就我们而言，就在今晚。然后随夜色降临到其他地方，从头到尾，也就二十四个小时吧。” 她们对坐无语，没人动前面的咖啡。片刻，慢慢举杯，轻轻呷一口，互相凝视着。 “这就是我们应该的下场？” “不是应该不应该的问题。事情就是这么安排的。我发现你听到这一消息连一点疑问都没有，为什么？” “我当然有理由。” “你们办公室的人也做了同样的梦？” 她轻轻点下头。“我没什么好说的。昨晚的事。今天满街的女人都议论纷纷。她们也都梦到了。我还以为这只是个巧合。”她拿起桌上的晚报，“报上只字未提。” “人人皆知，何必再提！” 他往后靠在椅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