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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的阶层差距与社会流动 [ 内容提要 ] 西方社会的发展理论和实践证明，两头小中 间大的“橄榄型”社会阶层结构是最稳定的。 然而目前我国的社 会阶层结构还不合理， 中下层人数庞大。 这就需要大规模的社会 流动尤其是中下层向中间阶层的流动。 教育本应是重要和积极的 社会流动机制， 但目前我国教育的阶层差距有日益增大之势， 这 在很大程度上阻碍了社会阶层的合理流动。 因此， 必须采取有效 措施改进不和谐的教育制度，缩小教育的阶层差距。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经济转轨、社会转型，我国的社会阶层 结构发生了深刻变化。原来的“两个阶级、一个阶层” （ 工人阶 级、农民阶级和知识分子阶层 ） 的社会结构已被打破，一些新的 社会阶层逐渐形成。根据 2002 年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所课题 组的研究，当代中国已经形成了由十个社会阶层构成的社会阶层 结构：国家与社会管理阶层、经理人员阶层、私营企业主阶层、 专业技术人员阶层、办事人员阶层、个体工商户阶层、商业服务 人员阶层、产业工人阶层、农业劳动者阶层、城市失业半失业人 员阶层。其中，农业劳动者阶层占总就业人员的 42.9 ％，社会 中间阶层仅占约 18％。目前中国社会阶层结构的形态虽然已经 不是传统的金字塔形， 但也还不是社会中间阶层占大多数的橄榄 形，而是个中下阶层偏大的洋葱头形。 发达国家的发展历史和经 验证明，一个成熟的、 现代化的社会需要一个庞大的社会中间阶 层，他们有着良好的职业和收入，是政治社会稳定的中流砥柱， 也是经济、文化发展的主力军。对中国而言，要形成稳定的社会 阶层结构需要大规模的社会流动尤其是中下层向中间阶层的流 动才能实现。 目前， 我国社会阶层结构正处在由“洋葱头”型向 “橄榄”型过渡的阶段。与 20世纪 80年代到 90 年代初期由体 制改革推动社会分层与流动的剧烈转型期相比， 尽管社会依然在 缓和地转型， 但社会流动已日益趋于常规化。 而教育作为常规化 社会流动的基本机制， 将取代体制改革成为推动社会分层与流动 的重要力量。 一、教育与社会流动 对于教育与社会分层、 流动的关系， 教育社会学中一直存在 两种相左的观点， 即冲突论与功能论。 冲突论特别强调身份团体、 利益冲突， 认为教育主要为社会的支配阶级所控制， 其主要作用 在于传递特定的身份文化等。如布尔迪厄在《教育、社会与文化 的再生产》 中认为， 教育倾向于再生产财富与权力的不平等并使 之合法化。 而功能论则强调教育对社会流动的积极作用。 如帕森 斯就认为： “在当代社会里， 教育资格决定一个人成功与否。 ”。 这两种观点在解释教育与社会流动的关系上显然都有一定 道理，问题在于教育本身， 即教育是有利于阶层再生产还是有利 于社会流动。换句话说，即教育是否公平，是否存在阶层差距。 目前，中国教育的阶层差距有日渐扩大之势， 阶层差距从学前教 育阶段就已开始，贯穿小学、中学和高中，最后集中表现于高等 教育阶段。 这在很大程度上阻碍了社会阶层的良性流动， 但并不 表明教育只能充当复制社会阶层的工具。 从国内外的社会发展状 况来看， 就业的教育要求确实在不断提高， 这意味着教育在促进 社会流动方面的重要性日渐提高。 一个社会要想进步， 就必须通过某种方式， 使出身低微的智 者能够替换那些出身高贵的庸才。 或者说， 社会的和谐发展在一 定程度上需要社会的流动， 而教育无疑是社会阶层流动的“筛选 器”和“分配器”。 因为教育能借助令人信赖的标准对受教育者 进行评估和分类， 把他们分配到不同的教育层次中， 使其获得一 定的知识和才能， 并为其获得相应的职业和地位打下基础。 在目 前主要以职业作为社会分层基础的西方社会中， 教育和文凭的获 得无疑是社会流动的最重要机制之一。 布劳和邓肯就发现， 美国 社会的高教育水平在降低地位继承及促进职业结构开放方面具 有重要影响。在美国，约 10％的体力劳动者的儿子获得了精英 地位，这一比例比其他国家都高。。显然，美国人口的高教育水 平为处于劣势的较低阶层提供了进行长距离的向上流动的机会。 因此，为了让教育在中国的社会流动中发挥正面的、 革命性的作 用，就必须提高全民教育素质， 缩小和消除现存的教育阶层差距， 使处于社会中下层的智者能人通过教育冲出先赋性身份地位带 来的屏障，实现良性、有序的社会流动，促进社会的稳定与和谐 发展。 二、教育的阶层差距及其对社会流动的影响 在教育领域， 导致阶层差距越来越大的重要原因是， 在现行 教育体制下，学生的受教育机会与其所拥有的社会资本密切相 关。社会学家布尔迪厄最早使用“社会资本”这个概念。 他认为， 社会资本是实际的或潜在的资源的集合体， 那些资源是同对某种 持久的网络占有密不可分的， 网络是一种体制的关系网络。 科尔 曼被认为是从理论上对社会资本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