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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使用的语言观照与语用意义分析 摘要：尽管语用学和语义学均以意义为研究对象,但二者如何分工一直存在争议。在基于使用的语言观照下,语言表达的语义与语用意义都与其情景使用紧密关联。遵循这一视角,本文提出,语用学和语义学均以语言的使用为核心对象,其根本区别在于关注语言使用的维度不同。语义学关注语言的情景描写,语用学更关注语言的使用条件与意图传递。二者呈现出连续渐变的关系,合作完成对语言表达的意义阐释。构式语用学是它们合作的产物。 1. 引言遵循借鉴认知语法提出的使用事件(usageevent)模型,本文尝试对这些问题做出梳理,并提出语义学和语用学均以语言的使用为核心,其区别在于对不同维度的关注程度。2. 语用学和语义学的区分语用学发源于对理想语言哲学的反动。理想语言哲学主要关注形式语言以及对自然语言的形式化研究即形式语言学(区分的是Morris(1938:6-7)。他假设符号研究的三分法处理,即句法学研究符号之间的形式关系,语义学研究符号与其指称之间的关系,语用学研究符号与使用者和解释人之间的关系。事实上,语义学和语用学的对立在根本上是研究对象即句子和话语的对立。句子可看作是词语及其组合;话语指句子的具体使用。因此,语义学的研究对象是词语和句子的意义,而语用学的研究对象是话语的意义。究其原因,不论如何界定语用学或对语用学和语义学做出何种分工,我们都假设,语义学和语用学具有完全不同的理论视角、分析框架和研究方法,尽管它们研究的对象都是意义。而且,不同学者对语用学界定的出发点也不相同。不同的出发点与理论思考自然导致对语用学界定的困难,对其和语义学之区分的争论。更为严重的是,从科学研究的角度看,既然这些界定和区分缺少一以贯之的理论视角或基础,我们也就难以构建一个统一的标准来对各式各样的界定与区分给出优劣判断。因此,臻待解决的是,如何将语用学的界定及其与语义学的区分纳入同一语言组织的宏观构架下进行分析。在这样的构架下,对语用学和语义学的研究给出界定与分工,既有利于语用学学科自身的发展,也有利于语用学和语义学、句法学等不同学科或方向的合作。更重要的是,当前语言学和认知科学的联系越来越紧密,部分学者在神经科学的影响下从大脑的角度来审视语言,同时把语言同心智的其他方面整合起来(3. 基于使用的语言观本文认为,对语义学和语用学界定的出发点应该在心理语法对语言知识的宏观组织下进行。这样的宏观构架可以是认知语法提出的基于使用的(usage-based)语言观(举例来说,对名词table的概念描写需要以许多大小不定的知识为概念基底(conceptualsubstrate),而不仅仅指“桌子”这一实物。这些知识源自涉及table的使用事件,可描写为图1。具体来说,该图中任何方面的知识都会进入table的语义描写,只要它们被固化并与构式[TABLE/table](大写指语义结构,斜体小写指语音结构)建立起认知关联(从图1可见,使用事件的核心是,说话人和听话人(即圆S和H)就语音片段某些概念内容的关联即[TA-BLE/table]达成一致(圆S和H通过虚线箭头指向[TA-BLE/table]方框)。说话人和听话人、他们的互动(连接圆S和H的双向虚线箭头)以及所在的时空环境构成“语基”(ground)(包含圆S和H及互动的圆角方框)(通常,语言的每次使用,如听一个词、短语或话语都涉及到图1的所有信息。因此,对任何语言成分的描写就会或多或少包含该图的所有方面。这可从个体自身、交际者的互动、内容的描写和语篇结构四个维度进行分析(个体自身的维度如Ouch、“哎呀”“哇”往往用于表达个人的情感。类似“你好”、please等表达的功能主要在于维持交际双方的社会关系,属于交际者的互动维度。再如,汉语表示听话人有“你”“您”之分。在概念上,它们均指听话人,因而在描写维度上具有相同的指称对象。其差异在于说话人和听话人的社会关系或权势地位不同(即图1联接圆S和H的双向虚线箭头)。由于“你”“您”既涉及语境也涉及交际者的关系,因此通常被纳入到语用学。在基于使用的视角下,这些信息均是固化在心智之中被说话人所共同接受的语言知识。总体来说,不论是词汇还是语法结构,其主要功能是对客体情景(objectivescene)的描写,如汉语实词以及不同句式如“被”字句、及物或不及物句等。与之相同,真值条件语义学(或客观语义学)也强调语言的描写功能。但是,它们将语言的意义和客观事物或状态等同起来((1)a.张三打了李四。b.李四被张三打了。与之不同,概念语义学假设表达的意义在于概念化,是人类在与世界互动过程中构建起的心理经验(而且,由于构式源自使用过程中共性特征的抽取,而语言的使用总是和上下文关联,因此可以说,所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