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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服饰与礼制考论 代代相传的《礼记明布局》记载了音乐《大夏》的表演技巧。“皮碗沉积了，舞大夏。”。有学者依此为据,认为舞《大夏》时的衣着是“头戴皮帽,下著白裙,光着脊梁”。 一 “皮浚”的物质性 《周礼·夏官·弁师》曰:“王之皮弁,会五采玉璂,象邸,玉笄。”郑玄注:“会,缝中也……皮弁之缝中,每贯结五采玉十二以为饰,谓之綦(璂)……邸,下根也,以象骨为之。” “皮弁”的造型象两只手掌相合,制为尖顶,尖顶分瓣。各瓣缝合处的接缝也有固定称谓,名为“会”。“会”上还要按照一定的规格次序缀以不同的玉饰,叫做“璂”。这些熠熠发光的小玉石,看上去像星斗,因此《诗·卫风·淇奥》篇有“会弁如星”之说。“皮弁”的戴法也有讲究,是用笄(古时的簪)固定于发髻之上,不是象帽一样包拢整个头部。 制造“皮弁”的材料是非常贵重的,郑玄注:“皮弁者,以白鹿皮为冠,象上古也。” 明朝朱檀墓出土的皮弁实物,1971年山东邹县鲁王朱檀墓出土。 二 “皮东北部”结构 “三礼”中“皮弁”有两意:一指专门的冠,一指“皮弁服”。素积就是专门配合“皮弁服”而穿的服饰。《仪礼·士冠礼》记载:“皮弁服:素积,缁带,素韠”。 先人舞《大夏》时不单在队列上有严格规定, 《周礼》中“皮弁”出现4次:《春官·宗伯》的两处指皮弁服,《夏官·弁师》的两处指皮弁冠。无“素积”一词,未见“皮弁素积”连用。 《仪礼》中“皮弁”共出现17次:《士冠礼》一处指皮弁服,七处指皮弁冠;《聘礼》五处均指皮弁服;《觐礼》两处均指皮弁服;《士丧礼》一处指皮弁服;《既夕礼》一处指皮弁服。“素积”出现4次,“皮弁素积”连用1次: 《仪礼·士冠礼》:“三王共皮弁素积。” 《礼记》中“皮弁”出现13次:《郊特牲》一处指皮弁服,两处指皮弁冠;《玉藻》两处均指皮弁冠;《明堂位》一处指皮弁冠;《丧服小记》一处指皮弁冠;《学记》一处指皮弁服;《杂记上》三处均指皮弁服;《祭义》两处均指皮弁冠。“素积”出现5次,“皮弁素积”连用4次。 《礼记·郊特牲》:“委貌,周道也;章甫,殷道也。毋追,夏后氏之道也。周弁,殷 冔,夏收。三王共皮弁素积。” 《礼记·明堂位》:“皮弁素积,裼而舞《大夏》” 《礼记·祭义》:“君皮弁素积,朔月、月半,君巡牲,所以致力,孝之至也。” 《礼记·祭义》:“及大昕之朝,君皮弁素积,卜三宫之夫人、世妇之吉者,使入蚕于蚕室。” 需要注意的是,以上五例“皮弁素积”连用,除《礼记·明堂位》中未讲明穿衣人的身份外,其余四例的穿着者不是“王”就是“君”,这证明“皮弁素积”只是身份尊贵者所享的衣饰,下层的庶民是无权穿戴的。 此外,关于夏商周三代冠制的问题,《礼记·郊特牲》与《仪礼·士冠礼》中有完全相同的记载:“委貌,周道也;章甫,殷道也;毋追,夏后氏之道也。周弁,殷冔,夏收。三王共皮弁素积。” 《三礼》的成书时代以及作者存有多种说法,至今未能最后确定,其中记载的各种制度,究竟属于哪朝哪代,也有待深入探讨。《三礼》中的矛盾抵牾之处也非少数,但《仪礼》与《礼记》中“皮弁”与“素积”的五处连用,以及《礼记·郊特牲》与《仪礼·士冠礼》的相同记载可以说明:“皮弁素积”不但是先秦时代一种固定的服饰搭配,还是夏商周三代贵族共服的服饰。而表演乐舞《大夏》时除了“皮弁素积”的固定穿戴,还多加了一项“裼”,表达了“尚文见美”的意念。 三 “服事”应为“” 西周中期的 君衣狐白裘,锦衣以裼之。君之右虎裘,厥左狼裘。士不衣狐白。君子狐青裘,豹褎,玄绡衣以裼之;麛裘,青豻褎,绞衣以裼之;羔裘,豹饰,缁衣以裼之;狐裘,黄衣以袭之。锦衣狐裘,诸侯之服也。犬、羊之裘不裼。不文饰也不裼。裘之裼也,见美也。吊则袭,不尽饰也,君在则裼,尽饰也。服之袭也,充美也,是故尸袭,执玉圭袭,无事则裼,弗敢充也。 郑玄注曰:君衣狐白之裘,则以素锦为衣覆之,使可裼也。袒而有衣曰裼。必覆之者,裘亵也。《诗》云‘衣锦絅衣,裳锦絅衣’。然则锦衣复有上衣明矣。天子狐白之上衣皮弁服与?凡裼衣象裘色也。 又,《仪礼·聘礼》:“公侧授宰玉,裼降立。”贾公彦疏曰:“凡服四时不同。假令冬又裘,衬身浑衫,又有襦袴,襦袴之上有裘,裘上有衣,裼衣之上又有上服,皮弁祭服之等。” 又,《礼记·玉藻》: “裘之裼也,见美也”。 郑玄注曰:“君子於事,以见美为敬”。孔颖达疏:“裘之裼者,谓裘上加裼衣,裼衣上虽加他服,犹开露裼衣,见裼衣之美,以为敬也。” 通过上述记载及注解,我们大致归纳出“裼”的概念:古人礼服之制,冬衣裘,夏衣葛。裘葛之上有罩衣,叫做裼(名词)。“裼衣”是自天子至贵族士人都可穿着之服,是与裘葛上衣、皮弁服配套的衣着。其质地有别,可以用锦、绡、缯等材料制成。裼上又加正服,即朝服或皮弁服等。如非盛礼,则开正服前襟而见裼衣,这就叫做裼(动词)。如当盛礼,就必须掩好正服前襟,这就叫作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