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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统治集团生活的奢侈品化倾向 所有统治着北魏的历史学者都存在这样的困惑：在太和改革之后，当孝文帝去世后，他们迅速崩溃。在这方面，讨论很多，并说得很好。但遍观众说,少有人从社会生活史角度着眼,其实北魏统治集团生活的奢侈化为害甚烈,是造成北魏衰亡的一个不可忽视的因素。本文就此略作论述,以期有补于陈说。 关于北魏统治集团生活的奢侈化倾向,早在孝文帝太和十一年韩麒麟上书时就指出:“自承平日久,丰穰积年,竞相矜夸,遂成侈俗。车服第宅,奢侈无限,丧葬婚娶,为费实多;贵富之家,童妾袨服;工商之族,玉食锦衣。” (一) 大兴园林文 孝文帝迁都洛阳,重整宫殿、园囿当属难免,且颇有节制。但其死后,宣武帝诸人之增益扩建多为个人纵奢享乐之举。宣武帝除了一次发动五万余人筑洛阳三百二十坊外,还不断扩建西游园、华林园等皇家园囿。其时恩幸茹皓“性微工巧,多所兴立,为山于天渊池西,采掘北邙及南山佳石,徙竹汝颍,罗莳其间;经构楼馆,列于上下。树草栽木,颇有野致。世宗心悦之,及时临幸。” 当时鲜、汉贵族官僚也极力追求居宅的豪奢、壮丽,大肆兴造园林。《洛阳伽蓝记》卷4记载:“帝族王侯,外戚公主,擅山海之富,居川林之饶,争修园宅,互相夸竞。崇门丰屋,洞户连房;飞馆生风,重楼起雾;高台芳榭,家家而筑;花林曲池,园园而有。莫不桃李夏绿,竹柏冬青。”验诸史实,确不为虚。当时鲜卑贵族多居洛阳城西寿丘里,俗称王子坊,第宅园林竞相争胜。如高阳王元雍“贵极人臣,富兼山海,居止第宅,白壁月楹,窈窕连亘,飞檐反宇, 一些汉族官僚也竞修园林,如尚书仆射游肇、御史尉李彪、兵部尚书崔林、幽州刺史常景、司农张纶等“园林山池,诸王莫及”,特别是张纶所造景阳山“有若自然”,致使“山情野兴之士,游以忘归”。 北魏后期佛教兴盛,寺院一度多达三万余所,到处“侵夺细民,广占田宅”,仅洛阳一地便“寺夺民居,三分且一” (二) 广深布局,广蓄蓄养“组合” 北魏后期,王公显贵大量蓄聚美女婢妾,纵情声色。高阳王元雍有“妓女五百”,其有美女徐月华,善弹箜篌,又有修容、艳姿美貌倾城,能歌善舞,“爱倾后室”。河间王元琛有“妓女三百人,尽皆国色”,有婢朝云善吹箎,能为《团扇歌》、《陇上声》。 北魏后期上层社会性道德沦丧,放荡无忌,奸通之事甚多,史不绝书。孝明帝时执政的灵太后胡氏公然“逼幸清河王怿,淫乱肆情,为天下所恶”,又与郑俨私通,“汙乱宫掖”,“宣淫于朝,为四方之所厌秽” 上流社会的放荡之风还波及到了寺院。一些王公显贵捐施尼寺,其中蓄养的尼姑不乏与之奸通者,这些尼寺成了他们纵欲的“天堂”。如长乐寺,“至于大斋,常设女乐。歌声绕梁,舞袖徐转,丝管寥亮,谐妙入神。以是尼寺,丈夫不得入,得往观者,以为天堂”。 (三) 培养鲜果之风 饮食乃人生之基本需求,北魏王公贵族以此夸奢比富,无止境地挥霍物质财富。高阳王元雍“嗜口味,厚自奉养,一日食必以数万钱为限,海陆珍羞,方丈于前” 当时洛阳的时鲜蔬菜、水果的消费量也大价贵,当时地主田庄、寺院都生产园艺产品,仅以寺院田庄所产水果为例,即可见当时风俗之奢。据《洛阳伽蓝记》卷3记载:“京师诸寺皆种杂果”,尤以城南龙华寺、追圣寺和报恩寺“园林茂盛,莫与之争。”各寺院多有独家名产,特别是白马寺之甜榴与葡萄,“味并殊美,冠于中京”,京师人曰:“白马甜榴,一实值牛” 与此相关的是酗酒成风。当时著名的王公大臣多是一些酒徒,如广阳王元嘉、北海王元详、任城王元澄、齐郡王元简都是有名的酒徒。 (四) “车乘鲜丽”北魏贵族的装饰物 北魏贵族在生活日用品上刻意追逐时髦、豪华与新奇,把实用性放在次要地位。在服饰上,无不衣着锦绣,极尽装饰。如咸阳王元禧“衣被绣绮,车乘鲜丽” 北魏贵族对居室装潢也很讲究,无不雕梁画栋、裹金镶银,这在前述园宅之奢时已有所介绍。在其他生活用品上也莫不如此,如饮食器皿多用银器或琉璃器。由于这些物品极为珍贵,官场多以此行贿,如恒州刺史杨钧曾造“银食器十具,并饷领军元叉” 北魏贵族生活空虚,为消遣时光,不少人戏闹无度,以求欢乐。宣武帝喜看人斗武,时有羽林马僧相善角戏,掷戟百尺,虎贲张车渠善掷刀,帝“恒令二人对为角戏” (五) 厚葬之风盛行 赵翼在《廿二史札记》卷15“财婚”条上说:“魏、齐之时,婚嫁多以财币相尚,盖其始高门与鲜卑族为婚,利其所有财贿纷遗,其后遂成风俗,凡婚嫁无不以财币为事,争多竞力,恬不为怪也。魏文成帝曾诏令:‘贵族之门,多不奉法,或贪利财贿,无所选择,令贵贱不分,亏损人伦,何以示后。’此可见财婚由来久矣。”这里明确指出了北魏中期以来婚娶中重钱财的现象。王公贵族在定亲、婚娶时要付出一大笔聘礼,有的嫁女者竟多方联络,待价而沽。北齐时颜之推也说:“近世嫁娶,遂有买女纳财,买妇输绢,比量父祖,计较锱铢,责多还少。或猥婿在门,或傲妇擅室,贪荣求利,反招羞耻,可不慎欤!” 北魏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