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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刘悦墓志考释 近年来，隋刘岳墓志（图1和图2）被挖掘出汉中郊区，现藏于长安博物馆。 隋刘悦墓志志石并盖拓本高、宽均为52厘米, 志石四侧素面无纹。志盖盝顶, 四杀及四侧皆素面无纹。志文28行, 满行32字, 楷书, 有方界格。盖题“大隋蔚州使君之墓志”9字, 3行, 行3字, 阳文篆书, 有方界格。志文如下: 大隋故蔚州诸军事蔚州刺史刘公墓志 公讳悦, 字法欢, 彭城彭城人。祖宽, 恒山太守, 因仕魏, 子孙遂留恒岱, 故复为恒州人。昔草麟见获, 卯金受命, 灵虵既分, 赤水膺历, 自兹以降, 祉叶如云。父超, 魏世为莫贺弗, 赠仪同三司、光禄大夫、朔州刺史。胜气无前, 英姿绝世, 乘风丹极, 落羽轻霄。虽复良规不就, 芳声犹永。公早怀倜傥, 幼闻旅力, 便弓马, 晓兵书, 弱冠从戎, 广传令问。属当涂剥乱, 海水群飞。天子失驭, 强臣盗国。侍从武皇, 西巡关右, 任为都督, 备在侍卫。于时新都草创, 衿带未安, 要害险阻, 各生猜贰。于是选练左右, 委以腹心, 乃拜持节东南道偏率, 控御王旅, 问罪南畿, 讨平三鵶、湖阳蛮贼, 以军功除鄠县令。清俭威下, 信著临民。畏之若明神, 爱之如冬日。夜犬无声, 晨羊息饮。后太祖躬统三军, 建旌东伐, 召公从役, 解印推锋, 凡前后四经严阵, 皆深陷先登, 作气贾勇。莫府著勋, 乃行舍爵, 迁卫将军、左金紫光禄大夫、沃阳县开国侯。重以北芒之役, 王师失利, 吕布见执, 郭冣受羁, 辅仁无证, 竟以忧殁。贞魂虽返, 灵榇不归, 诸子长号, 公私伤断。及函夏既同, 车书无外, 家人奉迎, 乃旋茔柏, 诏赠蔚州诸军事、蔚州刺史。曰以大隋开皇八年冬十一月卅日葬于大兴都西南七里。乃镌玄石, 式播清猷。铭曰: 扰龙之裔, 斩虵之绪。玉叶分丰, 金枝派楚。恒山穆穆, 聿来胥宇。光禄猗猗, 陆离龟组。其一 笃生君子, 譬彼瑶琨。方中圆外, 行溢于言。力踰扛鼎, 勇迈齐原。弯弧破虱, 矫箭吟猨。其二 世乱识诚, 岁寒知劲。运遭版荡, 时逢放命。汉帝幸蒲, 周王居郑。我从羁靮, 盟均七姓。其三 旅行建节, 偏率麾军。戎颓若水, 敌散犹云。专城制命, 以答洪勋。化民易俗, 实赖贤君。其四 龙战于野, 鲁阳挥日。天未忘难, 秦师丧律。甲下旗搴, 车奔马逸。薳射见留, 荀?为质。其五 天乎不吊, 忧疾交侵。凌云冤颈, 明月泥沉。他人藁葬, 行路伤心。故乡万里, 转辘千金。其六 文轨既同, 氛埃已灭。神旂引路, 灵轜俨辙。虞歌慷慨, 悲笳?咽。蒿里载荣, 幽魂方雪。其七 群孤永慕, 如不欲生。手栽松柏, 亲筑丘茔。冥冥后土, 郁郁佳城。千龄永, 万古留声。其八 弟文欢, 魏朝直阁将军石门县开国伯。大统三年身故, 合葬。 第二息中, 大都督, 兴世县开国伯。宣正二年身故。妻尧, 开皇七年身故, 合葬。 第七息达, 建德六年身故。 一 刘悦在孝武帝西行入归后,备在东北部 刘悦与其父刘超, 祖刘宽, 弟文欢, 子刘中、刘达皆不载于史传。志文称刘悦祖父刘宽仕魏为恒山太守, 又称其父刘超为莫贺弗。检《魏书》卷四〇《陆俟传》, 记有北魏世祖拓跋焘时, 安定卢水胡刘超等恃险秦川、聚党万余以叛, 后为陆俟斩首一事, 可知此刘超乃生活在泾渭流域的秦川;而志文所记“魏世为莫贺弗, 赠仪同三司、光禄大夫、朔州刺史”之刘超, 因为“莫贺弗”是对东北与北方民族或部落首领酋长的通称, 北魏时期始演化为柔然政权中的官号, 类似于“将军” 刘悦弱冠从戎, 随后得以侍从孝武帝西行入关, 墓志称刘悦的父亲刘超“良规不就”, 则应属于不归附、未仕魏者, 然其人英勇剽悍, 刘悦颇有乃父之风, 亦勇猛骁悍。志文“天子失驭, 强臣盗国”, 乃指北魏永熙三年 (534年) , 孝武帝为高欢所迫, 匆忙西行入关投奔宇文泰, 以雍州公廨为宫。孝武帝入关之前, 左右先有宗室南阳王元宝炬、清河王元亶、广阳王元湛亲率大军, 及孝武帝西行的消息传出, 连夜逃亡者过半, 其中就包括元亶和元湛。又宇文泰派遣李贤率精骑为西行大军殿后, 防止将士逃窜, 可知从行者鱼龙混杂、人心不齐。刘悦侍从孝武帝入关后受任为都督, 备在侍卫。 孝武帝入关后, 明显感受到了来自宇文泰的压力, 虽然此前他对宇文泰并非推心置腹。前述魏孝武帝为高欢所迫, 君臣之间对何去何从一直是众说纷纭、犹豫不决的, 虽然多次遣人通款于宇文泰, 但在散骑侍郎柳庆见泰归来, 言称宇文泰诚款时, 仍然私谓柳庆若投奔荆州何如 实际上, 从奉迎时的流涕谢罪到军国之政均取决于宇文泰, 直至下令诸元宗室杀明月公主, 宇文泰与孝武帝的关系渐趋紧张, 宇文泰拉拢入关人员的行动确实使他的实力有了很大的增强。虽然孝武帝又敕分置二尚书, 但是尚书周惠达明显是宇文泰的忠实亲信, 据《周书》卷二二《周惠达传》, 周惠达原为贺拔岳手下,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