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6巨然与《秋山问道图》.pdfVIP

第四章 山水画的成熟期 （唐末五代） 4.6 巨然与 《秋山问道图》 “烟岚气象，山川高旷”，一看这个题目，大家是不是有个疑问，这是要讲 哪个画家呀？今天我讲的这个画家，风格比较特别，其画风属于南方山水画派， 但他却热衷于描绘高远深邃的大山，画中透出不输北方大川的壮阔。这个人物就 是南方画派的创始人董源的学生，名为巨然。 巨然是位僧人，生活在五代末年，他在南唐时随董源学画，攻山水。南唐灭 亡后，南唐图画翰林院解体，巨然随后主李煜到了宋的汴京，居住在开宝寺，后 来他在山水画方面享有盛誉，与荆浩、关仝、董源齐名。 巨然继承了董源的画风，其山水画轻岚淡墨，线条温润不外露。但和老师的 画相比，他也有自己的特色，他的山水画很少画平远景致，很少像董源那样把汀 渚沙滩作为重要部分。他的山水画以高山大岭、重峦叠嶂为主，而且山顶多矾头 （山顶的小石块），树林间和山脚下多用卵石。《图画见闻志》说巨然山水 “笔 墨秀润，善为烟岚气象、山川高旷之景。” “善为烟岚气象”的评述，使我们想到巨然的 《层岩丛树图》。在这幅画中， 画家用微妙细腻的笔墨，表现了轻雾弥漫中的山石以及幽径丛林。这种淡墨轻雾 的气象可以说是画家观察自然后，带着超然的心境完成的奇景。作为僧人，巨然 对尘世生活较之董源肯定更为淡漠，所以笔法温润的画中人物孤独稀少，风景清 冷寂寞，幽深野逸之景让人有远离世俗社会之感。此画境正是画家追求的佛家禅 宗的境界，以后的文人士大夫对巨然的画异常推崇，也与此禅学倾向有关。 巨然受佛教的影响较深，与老师董源的画相比，生活气息较少，而淡漠孤寂 之感更强。除此之外，巨然的画在构图上也与董源有很大差别。董源喜画长卷， 平远之景，如 《潇湘图》、 《夏山图》。而巨然爱画 “山川高旷之景”，如代表 作 《秋山问道图》。 《秋山问道图》为立轴，画中形态圆而温厚的大山，墨色清淡、松润。山体 结构层层叠叠，山势蜿蜒攀升。山头光滑的石块较多，也就是米芾形容的矾头较 多的特征。山脚下有几间茅屋，屋内高人端坐，茅屋前一条幽径通向画外，最下 处是溪水，山中杂树灌木草竹交相掩映。这幅画显现出在用笔方面，巨然虽然师 承董源，但技法已有所改变。如源于董源的披麻皴，在巨然的画中显得更加匀细， 线条更长，而且比较粗，用笔也比董源更加温润，更加浑厚。同时披麻皴的线条 平行排列的成分更多一些。巨然也擅长用墨，而且是淡墨，水分大，有通透的感 觉，形成明润、酣畅淋漓的气息。 巨然的画比董源的画似乎更趋成熟，因此后世把董、巨并称，和北方画家荆 浩、关仝放在一起，合称为五代四大家。五代四大家的出现，标志着山水画的成 熟，对北宋山水画的兴盛，起了承上启下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