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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媒体环境下中国文学的现状与发展 网络艺术是现代文学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近年来，它引起了学术界的关注。最近有学者撰文疾呼:“年轻人应该多读书!”其实我们时代的年轻人并非不爱读书, 他们正悄悄地消费着大量的文艺作品。而其不引人注意的原因是, 他们读的“书”大部分都并非传统意义上的纸质书籍、通俗杂志等, 而是通过电脑、手机等现代通讯终端阅读的网络文学。 关于网络文学的受众性别, 有日本研究表明, 其中女性远远大于男性。实际上从中文简体文学网站的数目上观察, 将女性作为主要潜在顾客的大型文学网站为数众多 (如晋江文学城、起点女生网) , 反之以男性为主要客户的却并不多见。在这样的环境下, 服务于女性读者的文学毋宁讲才是网络文学的主流, 而其中日益壮大的一个分支, 即耽美小说。作者选择晋江文学城耽美小说榜首作品《凤霸天下》 (2007年已由中国友谊出版公司出版) 进行文本分析, 以期说明借由耽美小说作者和读者一起完成了怎样的女性实践。 1 数据分析:男性成为需求的被消费者 耽美小说是什么?一言蔽之, 它主要是异性恋女性创作, 异性恋女性阅读的, 以男同性恋感情为主要描写对象的小说 (在我国大量以网络文学的形式存在) 。即是说耽美小说最大的特色是它对传统女性文学的离叛———以女性审美主体和言说主体的文学, 表面上它所关注的却是男性命运、男性情感。 耽美小说第二个特征, 是它的性描写的频繁与露骨。爱情小说很难离开性, 但较之描写男女恋爱的言情小说, 耽美小说往往更大量且露骨地描写性活动。大众文化研究者彭利 (Penley) 在其论著中介绍说, 耽美作品是既浪漫又露骨的, 在台湾或香港, 这类网络文学如获出版, 封皮上甚至会印“18岁以下禁止阅读”的字样。2011年3月郑州“耽美 (BL) 小说网”的触法也能从极端的角度证明这一点。在《凤霸天下》中男性主人公一开始就重生于性爱活动的现场:“伸手掀开被子, 打算起身。尚未从改变身份的茫然中适应过来, 我却发现了一件令人惊骇的事情: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竟然就俯卧在我的身边。” 耽美小说另外一个特征是, 男性成为了情欲的被消费者。即便是女性读物, 一般论及情欲, 女性也处于从属的、被动的地位, 她们像数百年来的情色文学传统中的女性角色一样是情欲的被消费者。然而在女性角色淡出中央舞台的耽美文学中, 取而代之的则是男性, 尤其是姿容优异的“美少年”。 《凤霸天下》对主角的第一位伴侣的出现是这样进行描述的:“这男人大约只有十四五岁, 或许称为男孩更为贴切。他有着细致美丽的五官, 柔软的褐色头发。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 仿佛睡得极不安稳。露在外面的半张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最重要的是:他的双手被丝巾反绑在身后, 淡粉色的肌肤上遍布着被人吮咬揉捏的青紫。下身更是一片狼藉。”总之耽美小说是描绘、欣赏和消费男色的文学。 那么这种失去了“女性”的女性文学, 创作者背后的诉求是什么?读者通过耽美文学又能获得何种的精神慰藉?耽美文学又将给我们的青年人带来怎样的影响?这些都是亟待解答的问题。 2 男性,女性? 有一种意见认为现在风行网络的耽美文学完全是从日本、台湾传入的舶来品。诚然“耽美”一词源自日本, 当代意义上的耽美 (BL) 漫画、小说、动画等亦滥觞于彼。但就“男性物化为情欲对象之男同性恋通俗小说”这个意义上讲, 日本绝不是首创。 明末清初起, 由于商品经济的发展、城市的繁荣、印刷技术的进步, 书籍从精英独占的奢侈品, 逐渐变为大众的文化消费品, 大量的通俗文学应运而生, 其中就有不少男色文学。乃至出现了中国历史上首次以男色为主题的中长篇章回体小说。举其要者, 有明末崇祯年间的《弁而钗》、《宜春香质》与《龙阳逸史》三部小说。明崇祯二年 (1629) 沈泰所编的《盛明杂剧》之《男王后》。及清人李渔所著《无声戏》、《十二楼》, 以及首部以男性优伶为主角的长篇小说《品花宝鉴》。 当时社会中最有活力的知识分子, 不是权贵、也不是权贵豢养的精英文人, 而是城市商人、在野学者。他们或处于无权, 或处于失意的处境, 所以天然地倾向欣赏那些带有反抗性、颠覆性的娱乐活动, 以放浪形骸获得心灵的慰藉。他们是最初男色文学的创作者, 其作品应该说寄托着追求自由和人性解放的愿望, 是对封建礼教的婉曲的反抗。 当男色小说的作者由明清的失意文人, 变为80后甚至90后的现代女性时, 作品又发生了怎样的改变呢?我们发现耽美小说虽然讲的是男人的爱情, 但同样的男性却又被分为了“攻”和“受”。也就是较阳刚、主动的一方为“攻”, 较阴柔、被动的另一方为“受”。“攻”的一方往往拥有强大的能力, 是“受”的保护者。而“受”往往温柔善良, 对“攻”情深意切。如果忽略“受”的性别, 大部分耽美小说其实都不过是一般的言情小说, 甚至很多耽美作品还会出现“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