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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华北平原紊乱事件重建 气候变化影响机理的定量研究 重建历史时期社会动荡与气候变化的关系，将有助于加深对现有自然因素和生态系统三个互动机制的科学认识。这是气候变化影响和适应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国拥有丰富的文字史料,保存了大量农民起义、异族入侵、改朝换代等动乱事件的相关信息,是开展区域尺度案例研究的良好基础,国内外相关研究已有很大进展。尽管切入点各有不同(如寒冷气候或水旱灾害会导致农业生产危机,农牧交错带的南移会增加游牧民族入侵风险等),但研究者们普遍认为,温度和降水变化及其对农业造成的消极影响,是中国历史时期社会动乱的重要诱因之一。 准确把握气候变化的影响规律,定量研究必不可少。历史代用指标序列重建对比是近年来经常使用的一种定量研究方法,如葛全胜等对1796—1850年间年因气象灾害赈济/减免赋税县次与农民起义次数所作的相关分析;章典等对850—1911年间战争频次、类型、地理分布及王朝更替序列与同期北半球/中国的重建温度序列进行对比;叶瑜等对清代中后期山东动乱事件频次与旱涝灾害时空对应关系及其阶段性变化的讨论等。这些研究通过大量样本的收集和统计方法的引入,有效地降低了研究的不确定性,从而为准确评价气候变化影响、深入认识人-地相互作用规律奠定了基础。 本文选取清代华北平原为研究对象,以《清实录》为主要历史信息源,从1644—1911年华北平原逐年动乱频次重建序列入手,通过与同期历史温度、降水进行对比,分析其对应关系及随时间推移的变化,并结合当时的人-地关系背景对其反映的气候影响规律进行初步探讨。 1 散州在中国的发展现状 华北平原限定为清代直隶省的长城以内各地,并加入豫北及鲁西北部分地区,总计22府(包括直隶州)198县(包括散州)(据1820年行政区划);在现代中国版图上包括河北省大部、河南东北部及山东西北部(图1)。尽管地跨三省,但地形均一,由于历史上长期同为深受京城辐射影响的“畿辅重地”,彼此交流十分密切,社会经济条件也十分相近。全区地处暖温带北部,受东亚季风影响强烈,降水量年内、年际变化很大,春、夏干旱和夏、秋洪涝成为农业生产的大敌。 2 数据和方法 2.1 浮动事件的记录 本文重建华北平原清代动乱频次序列所采取的主要的数据源是《清实录》。《清实录》为清代官修编年体档案汇编,共4433卷,是清史研究中最重要的原始文献资料之一。从《清实录》中提取动乱事件的发生地点、波及范围、起止时间、动乱性质等信息,用于指标量化与序列重建。由于历史原因,《清实录》中关于义和团运动的记录很不完整,1899—1901年间有关义和团的动乱事件据《义和团运动史事要录》进行补充。 各类动乱事件按与政府对抗的严重程度可分为3类:1)民变。处于社会法制框架边缘的各类群体性事件,如聚众抗税、抗租、抗粮等。2)盗匪。强盗、土匪团伙参与的抢劫、杀人、越狱等恶性案件。3)起义。规模较大,以较为严密的组织和鲜明的政治诉求为特征。 根据记录的时间、地点、性质等信息,对动乱事件频次进行量化统计。某年某县发生动乱事件1次(1县1年发生不同事件多起,1起记为1次;1县1年同一事件波及多次,统一记为1次),记为1县次/年。1644—1911年间,华北平原爆发动乱661县次,其中民变105县次、盗匪349县次、起义207县次。 2.2 不同分辨率 截取王绍武重建的1380年以来华北气温距平序列,以1880—1979年平均为气候平均值,作为研究区清代温度序列,其分辨率为10年。 选取《中国近五百年旱涝分布图集》中位于研究范围内的总计10个站点(北京、天津、唐山、保定、沧州、石家庄、邯郸、安阳、德州、济南)(见图1),提取1644—1911年间各站点逐年旱涝等级值,据陈玉琼的方法分别计算逐年华北平原干旱和洪涝指数(变化范围0~1,程度由轻到重),以旱涝指数反映降水量的变化情况。 3 结果与讨论 3.1 世纪以来的扰动实践 对比图2中动乱频次和温度序列,可以发现社会动荡时期常与气候寒冷阶段相对应,在华北平原区内亦成立,但不同时间尺度上的对应关系有所区别。 世纪尺度上:相对温暖的18世纪是华北平原动乱发生较少的时期,而动乱高发的19世纪则处于小冰期的最后一个冷期,相对较为寒冷。小冰期最为寒冷的17世纪,动乱事件主要集中在研究时段之外(明末农民战争及明清鼎革),并未反映在序列之中;总体虽为战乱多发时期,但清朝建立之后的17世纪后半叶动乱相对少发,反映出较长时间尺度上气候影响规律的复杂性。 年代尺度上:自清初至18世纪末,两条序列的对应关系并不显著;进入19世纪之后,动乱频次总体呈现波动上升趋势,这显然是当时社会矛盾逐步激化的结果,而气温变化无此特点。不过,几乎所有动乱频次急剧上升阶段,如1810年代、1830年代、1850—1860年代、1890—1900年代,均发生在降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