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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国际金融几个问题的探讨 受中国金融经济部门委托，编制《国际金融》教材。在总纂中, 对若干基本概念的定义感到有所疑义。查阅手头资料, 认为有必要提出讨论。 一、 反思之三:与其它商业外汇的定义 记账外汇, 又称为协定外汇。一些书上给记账外汇下的定义是:“根据双边协议, 规定在签约国之间使用, 但未经货币发行国家管理当局批准, 不能自由兑换成其他国家的货币。”(1)类似说法, 在许多教科书中都有, 如:“记账外汇 (或称双边外汇) , 即不经货币发行国批准, 不能自由兑换成其他货币, 或对第三国支付的外汇”(2);“记账外汇。它是指在两国政府间签订的协定项目下所使用的外汇, 即未经货币发行国批准, 不能自由兑换成其他货币或对第三者支付的外汇”(3)。但仔细分析这一定义, 会发现其实并不准确。 记账外汇主要是开展协定贸易的国家所采用。这些国家开展协定贸易的重要原因之一, 是至少其中一方外汇短缺。“记账外汇”, 名为“外汇”, 在许多情况下, 是协定贸易双方中的某一方的货币, 而该货币也往往不是可自由兑换货币, 并不能在国际上被广泛用作计价、结算以至借贷和投资的货币, 即事实上并不具备作为“外汇”的基本特性, 而只是双方开展贸易, 交换货物的一种计值和记账单位, 如20世纪50年代, 我国曾与前苏联开展协定贸易, 以苏联卢布作为协定贸易的记账单位。这样的计值和记账的货币当然不能称为“外汇”。在双方贸易中, 即使是货币发行国家管理当局批准, 有顺差的一方不可能将其视同自由外汇而自由兑换成其他货币, 更不可能在国际上自由地运用。 协定贸易中, 也有双方协商选择第三国货币作为记账货币, 以示双方平等。这第三方货币本身应该是在国际上被认可为自由兑换的货币, 只是用在协定贸易中作为记账单位, 它并非实际收付的外汇。如20世纪50年代后期, 当时的中苏两国关系严重恶化后, 虽然协定贸易依然保留, 但继续以苏联卢布作为协定贸易的计值和记账单位显然已很不合适。于是, 经双方协商, 改用瑞士法郎为记账单位。当双方贸易出现不平衡时, 顺差一方不能自由动用这项贸易盈余。按协定贸易的规则, 只能是由双方协商, 或者由逆差一方在下一阶段多出口商品以冲销差额, 或者向顺差一方交付相应的外汇。就以当时中苏协定贸易用瑞士法郎作为记账货币为例, 若逆差一方持有瑞士法郎, 那么以瑞士法郎向顺差国家支付, 或者兑换成顺差国家所要求的其它可自由兑换的货币, 需要瑞士 (该货币发行国家) 的货币管理当局批准吗?这些瑞士法郎已流出了瑞士, 成为离岸货币, 即成为了欧洲货币——欧洲瑞士法郎, 这时还受瑞士货币管理当局管理吗?显然, 答案是否定的。因此, 将“货币发行国家管理当局批准”作为“记账外汇”的定义内容, 显然并不妥当。记账外汇还是定义为:“两国政府签订的支付协定项下, 用于记载和统计双方相互进出口商品、服务状况的货币金额单位。双方在专门账户上记载, 定期进行轧差清算。对于差额, 由双方协商决定, 或结转到下一阶段, 由逆差方在下一阶段增加向对方出口, 或以双方商定的自由外汇清偿”, 或类似说法更为准确。 相应地, 这些书上也将“自由外汇”定义为“不需经外汇管理当局的批准, 可以兑换成其它国家货币”。试以国际上使用最广泛的美元为例, 当美元为美国之外的其他国家所持有, 这时的美元已成为离岸货币——欧洲美元, 已不再受美国政府或货币管理当局的管制, 即使其持有者在实行严格外汇管理的国家, 这些美元作为“自由外汇”——可以用于向任何国家支付的属性能被否认吗?可见, 在这里, 强调“外汇管理当局的批准”, 也不妥当。 二、 关于国际结算的内涵 将国际结算的概念界定为国际债权债务的清算或清偿的说法很普遍, 如“由于国际间的经济、政治、文化交流, 产生了国与国之间的以货币表示的债权债务关系, 用货币清偿国际债权债务的行为称为国际结算”(1) (2);“国际结算是指在国际间办理货币收付以结清国际间债权债务关系的业务活动”(3);“由于国与国之间存在着贸易以及其他经济、政治、文化交往活动, 必然产生国与国之间以货币表示的债权债务关系, 国与国之间这种债权债务关系, 通过货币的收付进行了结和清算, 就是国际结算”(4)。 笔者认为, 确实在各项国际交往过程中, 往往发生国际债权债务关系, 需要通过国际结算予以结清。但这只是国际结算产生的重要原因之一。在当代国际交往中, 还有相当部分的资金国际转移, 并非因资金收付双方存在债权债务关系。例如, 国际直接投资, 特别是跨国公司进行跨国的全资直接投资, 虽然资金有了跨国的转移, 其所有权却始终为该跨国公司所控制, 并无债权债务的关系;以至相应的跨国公司根据其全球经营的部署, 资金和收益利润在总公司与分公司之间、或分公司之间的跨国调拨, 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