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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张仆射塞下曲》辨误 唐璐的《下张仆人》共六卷，其中第三首是《月飞月黑雁飞得很高，夜间逃跑》。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自华罗庚教授提出质疑之后,《文学评论》又载文对华的质疑提出质疑,《文摘报》并以专文予以介绍,至此,所谓“雪中雁”等问题已瞭然。不过,还有一些疑窦并未解开,这涉及了其他一些注本和专著,如“塞下曲”是否可称作唐绝句?诗中韵“单于”与“将军”是否经受了同一场大雪?题中的“张仆射”究竟为何许人?现就以下二题予以笺探,以就教于大方。 一、 匈奴地位的差人地位 姚奠中同志将《塞下曲》选入唐绝句中,是不谨严的,因为《塞下曲》属唐代的新乐府辞,系由汉乐府《出塞》、《入塞》演化而来,派属《横吹曲辞》。其题材则多写军旅边戍、塞外风情、万里闺怨。程秀龙、陆浑二同志根据姚奠中同志的选本,将《塞下曲》释为“古代的一种军歌”,也是欠妥的。 程秀龙、陆浑为《塞下曲》第三首所作的[注释]与[浅析]亦有失误之处。如,[注释]:“单(音蝉)于:唐时匈奴首领。”误!此处只释单于,应为:先秦两汉时匈奴最高首领的称号,系匈奴语。其全称本作“撑犁孤涂单于”,匈奴语“撑犁”是天,“孤涂”是子,“单于”是“广大”之意。汉语用其音译,通常截取其最后一个音节,简称“单于”。匈奴初起于战国,盛于西汉,衰于晋。是唐以前生活于我国北方的部族,至唐时早已迁往别地。在唐诗中,由于政治和艺术的需要,常借汉代唐,吐蕃、回纥等塞外的部族首领,则常统称之为单于。释单于为唐时匈奴首领实属不当。 后两句,[注释]曰:“月黑无光,鸿雁哀鸣,将军亲自率领轻装的骑兵,在漫天大雪中追歼残敌。”在[浅析]中还写道:“这首诗写的是轻骑在雪夜追击敌人的动人景象。”看来注释者忽视了诗中的一个“欲”字,“欲”字将诗分作前后两部,而又将两部紧系于一体,即所谓承前启后。前部写黑夜吞没了月亮,惊雁腾空,单于怆惶遁逃而去;后部写将军得到敌人逃窜的探报后,正准备率领轻骑去追逐,却飞来漫天大雪,以至落满了弓刀,只得作罢。前后两部,写的是同一个夜间的两种不同的气候。何以一场大雪就能阻止追击呢?这不只是因为大雪封路,敌迹难辨,马驰不便;更因为伴着奇雪而来的是奇寒,“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角弓无法拉开,铁衣冷得不能穿,战刀当然也是握不住的了,如上所述,怎样逐敌厮杀呢?只得一任单于遁去了。 程秀龙等同志认为卢诗“并非显示作战的艰苦,而在反衬主将的坚决、果断和部队昂扬疾进的气势。”,实为误释。似应这样认定:卢诗生动形象地表现了古时边塞战事的艰难困苦和复杂多变。 二、 系指张延赏,即所考之系为张建封 此诗中的张仆射,中国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及金性尧诸同志在有关的注本中认为系指张延赏,此诗作于何时无考;而傅璇琮先生则认为系指张建封,并考之当作于贞元十三年至贞元十四年(797——798)之间。二者均未提出可靠的依据。笔者拟就以下三方面考释之。 (一) 勇于打击,勇于冲击 六首中有四首写到弓箭,其中三首是直接描绘将军的,如第一首:“鹫翎金仆姑,燕尾绣蟊弧。独立扬新令,千营共一呼。”这里是说,在燕尾飘带的锦绣大旗掩映之下的这位将军,腰间悬挂的是用大鹰的羽毛所制作的利箭。第二首:“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赞誉将军如同著名的飞将军李广一样勇武善射。第五首:“调箭又呼鹰,俱闻出世能。奔狐将迸雉,扫尽古丘陵。”这里是写将军狩猎时运箭使鹰,俱有超世之绝技。狂奔的狐狸,迸飞的野雉,无一可逃脱。史载张延赏、张建封均为出身翰墨的儒将,无此威武骁勇的行第和气概,亦非“独立扬新令,千营共一呼”的主将。堪当此者唯有另一张仆射张献甫,试看:《旧唐书·张献甫传》:“献甫少随诸兄从军,初为偏裨,以军功累授光禄卿、殿中监、河中节度副元帅都知兵马使、检校兵部尚书兼御史大夫。”自少至壮,身经百战,其威武骁勇可知,当为“独立扬新令,千营共一呼”的主将。卢纶将这位节度副元帅都知兵马使、检校兵部尚书,比之为名将李广也并不为过。 (二) 关于张献救济 在卢纶从军后的贞元三年、四年,吐蕃曾有几次入寇,张延赏、张建封均不在边地,前者已诏调朝中,身为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代摄宰相刘从一之职,至兴元改授左仆射;后者为徐州刺史、兼御史大夫、徐、泗、濠节度支度营田观察史,贞元十二年加检校右仆射。史事上,亦不见此二人与卢纶同处一地的记载。当于此者,亦只有张献甫,再看:《旧唐书·张献甫传》:“贞元四年九月,吐蕃将尚志董星、论莽罗等寇宁州(今甘肃省境),献甫率众御之,斩首百余级,吐蕃遁边城。”类似的记载也还有,足可证明张献甫是不止一次直接同单于作战的,这样的史实,一经名诗人的点染(加之诗人已有临战的阅历),就可能成为千古传颂的名篇;况且,兴元元年,张献甫从咸宁王浑瑊征讨朱泚时,诗人卢纶也正在浑瑊军幕中为元帅判官,两人是共处过的,这位煊赫的战将定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