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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码选择与语码转换

在社会语言中，代码选择（代码转换）和代码转换（代码转换）是你最重要的研究主题之一。

何谓语码(code)?社会语言学将语言或语言的任何一种变体(variety)统统定义为语码。语码这一术语引入社会语言学概念系统具有很大的实用价值。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它是一个中性术语,不像方言(dialect)、语言(language)、洋泾浜语(pidgin)和克里奥耳语(creole)等术语多少都带有某种感情色彩;就连标准语言的不同变体,也不能看成是中性术语。故具有广泛内涵的语码就在社会语言学的研究中指代两人或更多人之间借以进行交际的任何语言系统(代替上述一切术语)。

在双语(bilingualism)或多语(multilingualism)、双言(diglossia)语言(或言语)共同体里,人们在相互交往中,选用语码、进行语码转换或进行语码混合(code-mixing),是极为普遍的社会语言现象。

一般地说,在一个语言(或言语)共同体内不存在只掌握单一语码的人。当一个人说话时,他都面临选择适合语码的问题。只有年幼的孩子、第二语言初学者或是患有某种生理残疾的人除外。一个人一开口,他就得选用某一特定语言、方言、语体、语域(register)或变体——即某一特定语码,而且必要时,还会进行语码转换。令社会语言学家感兴趣的是,在一定的社会场景,人们为什么选择这种而不是那种语码?又是什么因素使人们从一种语码转换成另一种语码,或是把几种不同的语码加以混合?

多年来,语言学界为了科学地寻求这些问题的答案,进行了广泛而卓有成效的语言状况普查。普查内容主要包括两方面:一是双语现象和多语现象的分布和使用情况;一是一种语言内部的所谓次变体(sub-varieties),即方言、语体、语域的分布和使用情况。在占有大量语言素材的基础上,专家们进行了多层次、多侧面的研究,提出了很多理论、观点和见解,尽管这些观点不尽相同,但他们的体验是共同的:要把人们为什么在某一场合选择x语码,在另一场合选择y语码,在第三种场合把x语码转换成y语码,而在第四种场合把x语码和y语码混合成z语码解释得很准确极其困难。

1.双言现象的产生及发展

学术界对双语现象、双言现象的研究方法有两种:静态研究法和动态研究法。

西方语言学家对语码问题的探索首先都从静态法研究入手。其目的是弄清在一定的社会历史环境中两种互相作用的语言,或同一语言的两种相互作用的变体之间的关系,努力揭示并存于该语言集体范围内的两种语言或同一语言的两种变体之间社会功能及交际范围的分布,查明每种语言或语言变体在该社会生活中的作用,确定双语现象的分布和社会结构之间的依存关系,以及阐明其中每一种语言的地位。采用这种方法所进行的调查研究,提供了丰富的双语、多语、双言材料,为进行动态功能研究奠定了基础。这方面的例子难以一一尽述,下面我们挑选新加坡情况概述一下。

新加坡是一个多语国家。在这里,一个人具备从一种语言转换成另一种语言的能力是很平常的事。该国有四种正式语言:英语、华语、泰米尔语和马来语。马来语是国语。不过,全国人口中的多数人以华语的一种变体——福建话为母语。按政府的语言政策规定,英语为国际贸易语言,华语为国际交往语言,马来语为地域方言,泰米尔语为少数民族语言。在新加坡长大的华裔儿童与父母交谈时通常讲福建话,与兄妹们交谈时讲非正式新加坡英语,与朋友们交谈时讲福建话或非正式新加坡英语。学校课堂用语是新加坡英语正式变体和华语。宗教仪式用语有两种:基督教徒用新加坡英语正式变体、佛教徒或道教徒用福建话。政府办公用语是新加坡英语正式变体,偶尔也用华语。市场交易,用福建话、非正式新加坡英语和在整个地区通行的马来语“市场用语”变体。新加坡的语言状况为当地居民选择多种语言提供了广泛可能性,但选择不是随意的,是由民族或种族、社会地位、人际关系、文化背景、活动性质等固定而对应的种种因素决定的。

苏联语言学家什维策尔(А·Д·Швей-цер)在其著作《现代社会语言学》(Совре-меннаясоциолингвистика)中指出:“在描述双语环境中并存的两种语言的地位时,必须区分它们在该社会中的官方地位和实际地位。举例来说,在资本主义社会里,组成该多民族国家的各民族间社会地位很不平等,这种不平等,比如说就具体表现在诸民族语言社会地位的不平等上。在这种情况下对使用在该社会生活中占主导地位的语言的人来说,通常只存在单语现象(无语码转换之可言——引者);然而,对使用在社会生活中处从属地位的语言的人来说,则比较普遍地存在双语现象。例如加拿大就是这种情况。那里在操法语的居民中在很大程度上通用两种语言。诚如豪根幽默地指出的,操英语的加拿大居民是双语现象的热烈支持者,因为双语现象意味着操法语的加拿人要学习英语。”作者在另一处又指出:“起主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