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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ypehere][Typehere]?2020陈强立

语理分析的思考方法

语理分析是思考方法学最基本的环节，简单来说，它是厘清思想概念的一种思考方法或进路。倘若要给出一个较为精确的表述，我们可以说，它是“通过厘清关键用语或概念的意思来着手处理问题”的一种思考方法或进路。

1.语理分析的基本进路：厘清思想概念

什么是厘清一个说法呢？我们可以通过语理分析的基本问式“X是什么意思？”（即前文“整合思维与思考方法学”所说的“厘清式”）来加以说明。比方说“人是否有灵魂？”此一问题，倘若采取语理分析的进路来处理它，我们可以提出以下的问题：“‘灵魂’是什么意思？例如它所指涉的事物具有什么性质？”倘若我们能够对上述概念给出一个清楚的解释或定义，又或者清楚说明有关事物具有什么客观的性质，那么我们就算是厘清了有关的概念。

一般而言，人们在碰到问题（例如上述“人是否有灵魂？”此一问题）的时候，往往会首先把注意力放在寻找答案上面。但如果用语理分析的进路来思考问题，我们就会首先把问题厘清，比方说，分析清楚“灵魂”这个关键用语在那个问题里是甚么意思。倘若不先分析清楚“灵魂”这个语辞的意思，要找出问题的答案是无从说起的。如果连“灵魂”所指的是一些具有什么性质的事物也不知道，那么，无论我们说“人是有灵魂”或“人没有灵魂”都是没有意义的。

在此，我们要把语辞的客观意义（有时又可称之为“认知意义”）和它的非客观意义（例如情绪意义）区分开来。在上面我们所谈及的意义主要是指语辞的客观意义。比方说，“心脏”就是一个具有客观意义（或认知意义）的语辞，它所指涉的是具有客观性质的一种事物。而在“小王真是一个王八蛋”这个句子里，“王八蛋”一词具有情绪意义，它是用来发泄情绪的骂人语辞。

2.语辞的客观意义

现在让我们说明何谓语辞的“客观意义”。以上文提及的“心脏”一词为例，它具有客观意义，因为它所指涉的是具有客观性质的一种事物。这就是说，当我们把有关语词引进我们的语言系统的时候，我们对它的意思有清晰的规定，而有关的规定给出了诸如“x是一个心脏”、“x有心脏”等句子的（客观）真假条件。例如我们可以对“心脏”一词的意义给出如下的规定：x是一个心脏的当x具有某些可观察的性质O1、O2、O3……。这样一来，根据有关意义规则所给出的规定，上述“x是一个心脏”、“x有心脏”等句子是有客观真假的–即它们是有（客观的）真假条件的。通过它们的（客观）真假条件，我们可以说明“心脏”一词的客观意义。

上文指出可通过某些可观察的性质O1、O2、O3……，说明“x是一个心脏”、“x有心脏”等句子的（客观）真假条件，从而说明“心脏”一词的客观意义。所谓可观察的性质，就是指通过感官经验来确定的性质，例如颜色、形状、重量等。如此一来，像“红”、“蓝”、“长”、“短”、“圆”、“方”等语词，都是有客观意义的，因为，这些语辞所指涉的性质都是可以通过感官经验来确定的。这样一来，诸如“x是红色”、“x是圆的”等句子都有客观真假，而上述“红”、“蓝”……等语词都有客观意义。

我们可以通过类似上述的方式来说明其他观察语词（如“肝脏”、“眼睛”、“手”、“脚”、“花”、“草”、“树”、“木”等）的客观意义。但是，有一些非观察语词如心理语词（像“快乐”、“痛苦”等）和理论语词（像“原子”、“电子”等），它们所表述的事态或对象无法被直接观察，那么它们有否客观意义？

心理语词所表述的事态或对象虽无法被直接观察，但是却可以通过经验证据来“印证（confirm）”。以“x很快乐”此一句子为例，虽然我们无法直接观察一个人的心理状态，但是可以通过他的行为（包括语言行为）和生理状态（如内分泌）来判断他是否快乐。这就是说，“x很快乐”这个句子是有可能被印证（被经验证据支持）为真的。

同样地，理论语词所表述的事态或对象也是无法被直接观察的。然而，科学家可以根据有关的科学假设（H）–一些预设或断定有关事态或对象存在的假设–推论出一些观察性的预测（即推论出会有某些可观察的结果）。倘若有关预测被我们的观察所证实，那么（H）就获得了支持–被印证为真。上述推论具有下述（简化了）的逻辑结构（L）：

（L）H→O1,O2,O3……

O1,O2,O3……

∴H

这样一来，诸如“有原子”、“有电子”等句子就有客观真假，“原子”、“电子”等理论语词因而有客观意义。（上述关于科学假设的印证逻辑在以后–科学方法部分–会详细讨论。）

上文简论观察语词、心理语词和理论语词的客观意义。除了上述的三种语词，数学语辞和逻辑语辞也是有客观意义的，关于这一点，我们会在讲逻辑的部分详细讨论。

3.定义（或界说）

厘清用语或概念可以有多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