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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军奋战的生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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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年春节，我被困在武汉一家情趣用品店。隔壁药店抢购一空时，我的仓库却堆满无人问津的跳蛋和润滑油。直到社区女主任偷偷找上门：“能不能用成人用品换口罩？”我们用按摩棒跟援鄂医疗队换防护服，拿充气娃娃跟建筑工人换蔬菜。解封那天，全小区在我店里排队：“我们要我们要用全世界最好的酒，换你全世界最好的情趣玩具。”而那个从不正眼看我的高冷男神医生，在角落低声说：

“我能不能...用自己来换？”

二零二零年，农历庚子鼠年，春节。

空气里没有鞭炮的火药香，只有消毒水尖锐的气味，像无形的针，刺得人鼻腔发酸。我缩在“夜色成人”这方狭小的店铺里，卷帘门拉下一半，割裂了内外两个世界。门外，是一座被骤然按下了按下了静音键的江城武汉，街道空旷得可怕，偶尔有救护车凄厉的鸣笛划过，撕破凝固的死寂。门内，是另一个意义上的“寂静岭”——货架上，那些造型各异、色彩斑斓的情趣用品，在惨白的节能灯下，沉默地散发着一种不合时宜的、近乎荒诞的活力。塑胶模特穿着镂空蕾丝内衣，姿态妖娆，却落了一层薄灰。

我的仓库，就在店铺后头，塞得满满当当。纸箱摞到天花板，里面是震动棒、跳蛋、润滑液、情趣扑克、各种尺码的安全套，还有几个没拆封的、面容模糊的充气娃娃。往年这个时候，这些东西会是紧俏年货，线上线下都红火。可现在？它们是这个恐慌城市里最多余的库存，比公园里的鸽子粪还惹人嫌。

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家族群里，老家亲戚们热闹地刷着拜年祝福图，姹紫嫣红，“鼠你健康”、“鼠你有钱”。我妈单独给我发了条语音条语音，点开，是她压低了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妮儿啊，锁好门，千万别出去……缺吃的了吗？妈这心呐，揪着……”后面的话，我没听完，按灭了屏幕。

缺吃的吗？冰箱里还有两包速冻饺子，几棵蔫黄的青菜。但更缺的，是一种实打实的安全感。新闻里滚动播放着床位紧张、防护物资告急的消息。隔壁那家药店，早在腊月二十九就被抢购一空，连酒精棉球都没剩下。而我这里，唯一的“消毒品”，大概是某款带有微弱杀菌功能的润滑液，说明书上这么写的，天知道管知道管不管用。

孤独感像潮湿的霉菌，顺着墙角无声蔓延。我是个外来户，在这城市读完三流大学，折腾了几份工作都不如意，最后心一横，盘下这个小店，指望着能满足些都市男女不可言说的需求，赚点辛苦钱。没想到，钱没赚多少，倒先碰上了这等千年不遇的疫情。此刻，我守着这一屋子“欲望”，感觉自己成了全世界最滑稽的留守者，一只守着米缸却快要饿死的老鼠——哦，今年正好是鼠年，真他娘的形象。

卷帘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敲响，不是拍不是拍打，是指关节叩击的清脆声。

我心里一紧，抄起放在手边的棒球棍——之前用来防贼，现在，现在怕是得防更坏的东西。蹑手脚走到门边，压低声音：“谁？”

外面安静了一瞬，然后是一个同样压低的、略显紧绷的女声：“是我，社区的王主任。”

王春梅？我们这片社区的副主任，平时总梳着一丝不乱的短发，穿着板正的深色外套，说话办事雷厉风行，眼神扫过来自带一种基层干部的审查感。她怎么会来找我？还是在这种时候？

我迟疑着拉开一条门缝。王主任果然站在外面，没穿她那标志性的外套，只一件半旧的羽绒服，裹得严严实实，脸上戴着一次性的蓝色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少了平日的锐利，多了几分难以掩饰的焦灼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她迅速侧身挤了进来，动作快得像怕被什么看见。卷帘门再次落下，落下，店内恢复了那种与世隔绝的沉闷。

“小赵老板，”她开口，声音隔着口罩有些闷，眼神不太自在地扫过旁边货架上那些明晃晃的按摩棒，“有个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我握着棒球棍的手没松：“您说。”

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大决心：“咱们社区，还有附近几个小区的物业、志愿者，口罩都快用完了，根本买不到。上面调配的物资一时半会儿也到不了位……”

我听着，心里纳闷，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指望我捐一堆安全套当口罩用？弹性倒是挺好。

“……我们想了各种办法，”她继续道，语速加快，“听说，你这里有……有一些库存？”

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完了，这是要征用？把我这些“伤风败俗”的东西统一收缴销毁？虽然卖不出去，但那也是真金白银进来的货啊。

许是看出了我脸上的戒备和难看，王主任连忙摆手：“不不不，你别误会。不是白要。”她又顿了顿，喉头滚动了一下，那个词似乎极其艰难地才从她齿缝里挤出来：“我们是想……用东西跟你换。”

“换？”我更懵了，“用什么换？”

“口罩。”她吐出这两个字，眼神飘向天花板，好像那里写着台词，“KN95的，还有一些一次性外科口罩。我知道你这儿的东西……特殊时期，可能也没什么人买。但我们能找到口罩的渠道，可以拿来跟你等价交换。”

我用了几秒钟才消化掉这段话里的巨大信息量。社区主任，要用硬通货口罩，来换我店里这些无人问津的情趣用品？这世界是不是哪里出了严重的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