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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五帝人物故事

开局一只碗，结局灭蚩尤

神农氏为救误食毒草的小女儿，

不惜以身试百草研究解毒之法。

一日他昏死过去后醒来竟发现——

自己碗里的草药残渣居然开口说话了：

“你尝遍百草救世人，可曾问过我们草木愿不愿意？”

那声音冷笑：“若我能解百毒，亦能造万毒！”

次日部落爆发怪病，而解药只有那株会说话的草知道……

血，沿着指缝淌下来，滴在脚下新翻的、带着湿气的泥土上。

不是红色，是一种浑浊的、发黑的紫。手指早已肿胀不堪，指甲盖泛着诡异的青灰色，每一次弯曲都牵扯着钻心的刺痛和麻木。风从山谷深处吹来，裹挟着千百种草木混杂的气息，甜的、涩的、辛烈的、腐浊的……这些气味如今钻进他的鼻腔，不再仅仅是知识，更像是一把把无形的小锥，提醒着他这副躯壳里正承载着什么。

这里是姜水之畔，烈山部族边缘一片背阴的坡地。不像族人们聚居的向阳处那般干燥暖和，这里潮湿，幽深，各种奇形怪状的植物肆意滋长。对烈山部的族人，对天下所有依赖采集渔猎的先民而言，这片土地既慷慨又恶毒。它捧出甜美的果实，肥厚的块茎，也暗藏着能让人顷刻间腹胀如鼓、浑身青紫，或是癫狂舞蹈至力竭而亡的可怕物事。

神农氏就站在这慷慨与恶毒的边界上。他那张被日头和风雨磨砺得棱角分明的脸上，此刻没有表情，只有一种近乎凝固的专注。他用那双淌着黑紫色血液的手，极其缓慢地，从一株矮树的虬结枝干上，剥下一小片暗褐色的树皮。树皮断裂处，渗出乳白色的浆液，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气。

他没有立刻放入口中。只是凑近了，深深吸气，用舌头轻轻舔舐一下那白色的浆液。舌尖先是传来一阵灼烧般的辣痛，随即转为厚重的麻痹，仿佛那一小块皮肉已不再属于自己。他闭上眼，仔细体会着身体最细微的反应——心跳是否加快？呼吸是否滞涩？视野边缘有无出现扭曲的光斑？

良久，他睁开眼，将那片树皮小心地用一张宽大的叶片包好，放进身后背负的大藤筐里。藤筐中已经堆了半满，各种根茎、花叶、果实、菌菇，分门别类，都用不同的叶子包裹着。这是他行走大地，以身为器，为族人辨明的“存录”。能食者，疗疾者，有毒者，皆在其列。

每一样，他都亲自尝过。

脚步有些虚浮，他靠着一棵老松站稳，喘息了片刻。胸膛里像是塞了一团火，又像是有冰碴子在刮擦。他知道，这是之前几种混毒还未完全消解的征兆。他从腰间解下一个粗糙的陶壶，拔开木塞，灌了几口清水。水是山泉，清冽甘甜，短暂地压下了喉头的血腥气和那股子挥之不去的苦涩。

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坡地下方，那片炊烟袅袅升起的地方。他的部族。他的家。

脑海里浮现出一张苍白的小脸，是他的女儿，女娃。前几天，就是在这附近，女娃和几个玩伴追逐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饿极了，顺手摘了几颗红艳欲滴的浆果吃了下去。别的孩子没事，唯独女娃，回来后就开始呕吐，发烧，浑身起满了红色的疹子，昏睡不醒。巫祝跳了一夜的舞，用了所有已知的草药，也只能勉强吊住她一丝气息。

他看着女儿的生命力像沙漏里的沙子一点点流逝，那双曾经明亮爱笑的眼睛紧紧闭着，小小的身子时不时因为痛苦而抽搐一下。那一刻，他这位被族人尊称为“神农”，带领大家辨识五谷、制作耒耜、引水灌溉的首领，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

也正是那一刻，他下定了决心。不仅要辨可食之物，更要穷尽世间草木之性，找到解除一切毒素的方法。

他收回目光，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弯下腰，继续搜寻。视线掠过一丛开着细碎白花的野草，他记得，嚼其根部，可以缓解腹痛；又避开一株叶片油亮的藤蔓，他曾亲眼见过一只麋鹿啃食了它的叶子后，不过百步便倒地痉挛而死。

太阳渐渐西斜，林间的光线变得晦暗不明。在一片裸露的岩石旁，他发现了几株形态奇特的草。茎秆呈罕见的深紫色，近乎墨黑，叶片却狭长如韭，碧绿欲滴，叶脉在夕阳余晖下隐隐流动着金色的光泽。更奇异的是，这几株草的顶端，结着几颗龙眼大小的浆果，表皮光滑，颜色在不断变幻，时而赤红如火，时而幽蓝如夜，时而莹白如玉。

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攫住了他。这草，他从未见过，甚至从未听族中最老的采药人提起过。它美丽得妖异，安静得令人心悸。

就是它了。直觉告诉他，这草或许蕴藏着极大的秘密，可能是极致的解药，也可能是…致命的剧毒。

他没有犹豫。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冰凉的、仿佛有生命般微微搏动的浆果时，一阵微弱的晕眩感袭来。他小心翼翼摘下那颗正处于赤红状态的果子，放在掌心看了看。然后，如同过去成百上千次那样，他将它送入了口中。

没有预料中的辛辣或苦涩。浆果在舌头上化开，一股难以形容的复杂滋味瞬间炸开。先是极致的甘甜，仿佛凝聚了百花之蜜；随即转为彻骨的酸涩，让他牙根发软；最后，一股沉重的土腥味和某种类似金属锈蚀的气息弥漫开来，直冲天灵盖。

他细细咀嚼，将汁液咽下。起初并无异样，只觉得腹中隐隐发热。他靠着岩石坐下，准备像往常一样，记录下身体的感受。

但这一次，变化来得太快，太猛烈。

腹中的温热骤然变成了灼烧，仿佛吞下了一块烧红的炭火。剧烈的绞痛猛地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