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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窒的故事
当呼吸成为诅咒
医院新来的实习护士发现，
重症监护室的濒死病人开始用呼吸机摩斯密码向我求救，
指控主治医生正在系统性地「治疗至死」，
而当我调取患者档案核实情况时，
赫然发现自己的名字竟出现在明天的死亡名单上…
监护仪规律而冰冷的“嘀”声，是ICU永恒的背景音。林晚戴着几乎起雾的护目镜，小心翼翼地将一滴水滴在方老先生干裂起皮的嘴唇上。这是他唯一还能接受的“进食”方式。晚期肺癌广泛转移，多器官衰竭，意识时有时无，全靠呼吸机和一堆管子维系着风中残烛般的生命。
他是林晚独立负责的第一个危重病人。作为市一院刚来一周的实习护士，她对这里的一切还带着新手特有的紧张与敬畏。每一次吸痰，每一次翻身，记录出入量，观察瞳孔…她都做得一丝不苟，仿佛多用一分心，就能，就能从死神手里多抢回一秒。
夜班，凌晨两点。病房里大部分灯都关了，只留了床头设备屏幕幽幽的光和墙角地灯昏黄的轮廓。疲惫感像潮水般漫上来，林晚站起身，轻轻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准备去护士站喝口水。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
不是监护仪的“嘀”，也不是呼吸机正常送气时的柔和气流声。是一种…间断的，带着某种刻意停顿的气流变化流变化。“嘶…嘶嘶…嘶——”，长短短长。
像是…某种节奏？
林晚猛地转头，看向3床的方老先生。他双眼紧闭，面色青灰，胸廓随着呼吸机的强制送气微弱起伏，没有任何自主活动的迹象。是错觉吗？深夜的ICU，各种仪器声音混杂，产生幻听也不奇怪。
她甩甩头，走到，走到水池边摘下口罩，用冷水拍了拍脸。一定是太累了。
回到床边，她再次检查管路和参数。一切正常。她松了口气，伸手想为他掖一下被角。
“……嘶——嘶嘶…嘶——嘶——嘶——”
又来了！这次更清晰，就在她靠近的时候。气流声来自呼吸机管道机管道与气管插管连接处，伴随着压力的微小波动。绝对不是正常的运行声响。
林晚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屏住呼吸，俯下身，耳朵几乎贴到那截透明的螺纹管上。
寂静。只有规律的送气。
几秒钟后——“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急促的三组，每组，每组三短。
然后是，“嘶——嘶——嘶——”三长。
接着又是，“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
林晚的血液好像瞬间凝固了。这个节奏…太熟悉了。大学军训时，教官教过最基本的求救信号SOS！
三短（S），三长（O），三短（S）！
她的目光倏地钉在方老先生脸上。那张脸依旧毫无生气，眼皮松弛地耷拉着。但就在呼吸面罩的边缘，他枯瘦的、布满针眼和老年斑的手指，极其轻微地，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食指，似乎在配合着那气流声，敲击着床单。
不是幻觉！他在用呼吸机送气的力量，控制肺部残余的一点气体，制造摩斯电码！一个被判定为深度昏迷、依靠机器维持生命的垂死之人，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求救！
巨大的震惊让她一时僵在原地，后背窜上一股寒意。求救？向谁求救？为什么求救？在这里，在医院最核心的重症监护室，有全世界最先进的设备和最专业的医护人员，他在怕什么？
接下来的几个夜晚，成了林晚与这微弱气流声的秘密对峙。她不敢告诉任何人，无论是严肃的带教老师教老师王姐，还是那个总是温和微笑的主治医生陈秦。她只是默默地，在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刻，凑近那根螺纹管，像一个偷听者，捕捉着那些断断续续的讯息。
息。
信息破碎而缓慢，夹杂着重复和无意义的杂音，显然耗尽了他全部的心神。
“…杀…我…”
“…陈…医…生…”
“…不…是…救…是…杀…”
“…名…单…”
“…下…一…个…”
每一个破译出的译出的字，都像一块冰砸在林晚心上。陈医生？那个年仅三十五岁就已是科室骨干，对家属耐心细致，对学生谆谆教导，被无数病人视为救命恩人的陈秦医生？他要杀人？
荒谬！这一定是疾病导致的精神错乱，是谵妄，是临死前的幻觉投射！林晚试图说服自己。可方老先生的“话”还在继续，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冷静和执着。
“…实…验…”
“…数…据…”
“…清…除…”
“…你…也…在…上…面…”
最后这一句，让林晚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上面”？什么上面？她也在什么上面？
必须找到证据，或者证明这只是病人的臆想。她想到了电子病历系统。或许能从过往的记录里找到蛛丝马迹，比如，类似情况的病人？
又一个值班的深夜，确认周围无人后，林晚溜进了医生工作站旁边的小会议室，那里有一台可以访问院内系统的电脑。心跳如鼓，她快速登录了自己的实习生账号，权限不高，但查阅基础病历和死亡记录足够了。
她输入“方建国”（方老先生的名字），调出病程记录。陈秦医生的笔迹清晰工整，病情描述、治疗方案、用药调整，看起来无懈可击。死亡讨论记录也准备得差不多了，预估时间就在未来48小时。
她又尝试搜索近期ICU内死亡的患者，特别是那些诊断与方老先生类似，病情突然急剧恶化的。她看到了几个名字，死亡原因写得合情合理：感染性休克、恶性心律失常、多器官功能衰竭……
鬼使神差地，她在搜索框里输入了“林晚”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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