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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偷小摸的生肖

偷完记得上柱香

十二生肖竟靠年度业绩评选天庭排名，

鼠王因连年垫底怒而下凡视察人间业务，

却震惊发现——

年轻扒手每偷一件财物就对着赃物焚香祷告：

“鼠神大人，这份业绩算您头上。”

子时三刻，正是人间阴气最盛时。都市边缘，废弃的土地庙里却亮着一点猩红。

不是香火，是老鼠眼中烧着的业火。

“废物！一群！一群废物！”

尖利刺耳的咒骂在空荡破败的大败的大殿里横冲直撞，震得梁上积攒了不知多少年的灰尘簌簌往下掉。供桌早已腐朽，半边塌陷，上面，上面既无贡品也无牌位，只蹲着一只体型大得离奇的老鼠。皮毛并非灰褐，而是一种近乎金属的暗金色，此刻根根倒竖，随着它剧烈的喘息起伏。长长的尾巴焦躁地拍打着拍打着桌面，发出啪啪的脆响，每一次落下，都让那本就摇摇欲坠的木头发出呻吟。

它面前，虚空悬浮着一卷半透明的帛书，散发着散发着微弱、冰冷的清光。上面密密麻麻浮现着无数细小的名字和数字，数字，大部分名字后面跟着的数字都在缓慢增长，唯独顶端那几个——不，准确，准确说，是排在最末位的那个，后面的数字几乎凝滞不动。

第十二名：子鼠。

数字可怜得像是被虫蛀过。

“又他妈是垫底！连续三百六十五年十五年！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钉死在耻辱架上！”鼠王——执掌天下鼠辈、名列十二元辰的正神“子”，子”，咆哮着，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那卷代表着代表着天庭年终绩效考核的“天道勤绩榜”上，“看看人家酉鸡！司晨报晓，催人勤奋，信仰愿力哗哗地涨！再看看戌狗！看家护院，忠诚不二，绩效都快赶上辰龙了！就连那头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的亥猪，靠着‘肥猪满圈’的象征，贡献的农家愿力都比我们多！”

它越说越气，猛地，猛地从供桌上窜起，四肢着地，在大殿里疯狂转圈，金色的身影快成一道流动的光：“我们呢？‘鼠辈’！‘獐头鼠目’！‘贼眉鼠眼’！听听！人类就没个好词安在咱们头上！瘟疫、肮脏、打洞、偷粮食……哪一样能产生能产生正面的愿力？哪一样能提升KPI？好不容易搞个‘仓鼠有余粮’的吉祥寓意，结果全被那些养那些养在笼子里卖萌的蠢货分走了功德！跟我们这些奋斗在一线的野路子有半个铜板的关系吗？！”

它身后，黑压压跪伏着一片影子。都是各地抽调来的鼠精头目，此刻一个个缩得像真正的耗子，大气不敢出不敢出，恨不得把脑袋塞进地砖缝里。

“说话啊！平时啃粮袋、咬箱子的劲儿呢？！绩效考核的时候全哑巴了？！”鼠王猛地停在一个看起来资格最老的灰毛鼠精面前，鼻尖几乎顶到对方胡子上。

老。

老鼠精浑身一哆嗦，颤巍巍抬头：“大……大王息怒……怒……非是小的们不尽心，实在是……是人类如今防范太严了啊！铁皮粮仓，电子捕鼠器，养猫都算复古爱好，现在流行用超声波！弟兄们每次出任务，任务，那都是九死一生，业绩……业绩自然就……”

“放屁！”鼠王一爪子挥过去，带起凌厉的风声，老鼠精吓得闭眼缩脖，那爪子却在最后一刻硬生生停在它脑门前，“别找客观找客观理由！困难像弹簧，你弱它就强！为什么寅虎那边就能靠保护靠保护生态、濒危珍稀混得风生水起？为什么巳蛇都能开发中医药材、美容养颜的概念？思路！关键是关键是思路没打开！”

它烦躁地甩着尾巴，重新跳回供桌，盯着那该死的榜单，眼神阴沉得快滴出水来。“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再垫底，明年天庭拨款削减还是小事，听说玉帝有意改革，要引入要引入末位淘汰制……咱们鼠族的脸面，本神的神格，还要，还要不要了？！”

必须亲自下去看看了。

看看这人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看它的徒子徒孙们，是不是真的阳奉阴违，出工不出力！

念头一定，一定，鼠王不再犹豫。它深吸一口气——这一口气，将庙内残存的稀薄灵气与弥漫的污浊秽气一同卷入腹中。暗金色的身躯开始收缩，骨骼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响，突出的吻部向后收敛，四肢拉长，皮毛褪去……

几个呼吸间，供桌上那只暴怒的金色巨鼠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材矮小、形容猥琐的中年男人。三角眼，鹰钩鼻，两撇稀疏的胡子，穿着一身不合时宜、沾着油渍的旧式对襟衫，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格格不入的市井刁滑气。

它，不，他现在叫“老舒”。一个最适合在人群中隐匿，不会引起任何多余关注的身份。

“都给本王……不，给我守好了！在我回来之前，谁也不许轻举妄动！”丢下这句话，“老舒”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融入了殿外浓稠的夜色里。

城市的霓虹灯像一双双醉醺醺的眼睛，漠然地俯视着喧嚣与混乱。老舒背着手，耷拉着眼皮，慢悠悠地踱步在人行道上。看似闲逛，那双三角眼里射出的精光，却如同最高效的扫描仪，瞬间捕捉到了他的目标——

前方十几米外，一个穿着宽大运动服、戴着鸭舌帽的年轻人，正若无其事地贴近一个刚从奢侈品店里走出来的女人。女人的注意力全在手机上和手里拎着的几个精美纸袋上，对即将到来的损失毫无察觉。

动作很轻，很快。

年轻人的手指像是有自己的生命，灵巧地探入女人敞开的挎包侧兜，夹出一个鼓囊囊的钱包，整个过程流畅得如同排练过千百遍。运动服的袖子顺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