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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打狼的故事

别回头，它在学你

边境哨所流传着怪谈：深夜巡逻时若听到女人哭声，千万别回头。

那东西会模仿战友的声音骗你回头，然后咬断喉咙。

老兵说它们比敌人更可怕，因为子弹对它们无效。

直到新兵王磊在暴雪夜执勤时，听见身后传来班长焦急的呼喊：

“快回来！营地被狼群袭击了！”

而班长的对长的对讲机里，正传来王磊带着哭腔的求救声……

零点刚过，呜咽的风裹着雪沫子，狠狠，狠狠砸在哨所窗户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呻吟。王磊端着枪，指尖隔着厚实的防寒手套，依然能感觉到金属那要剐掉一层皮的寒意。他缩了缩脖子，试图把半张脸更深地更深地埋进竖起的衣领里，可那股子无孔不入的冷，还是顺着脊椎一路往下溜。

这是他来到这间位于大兴安岭深处、地图上用最小号字标注的“黑风峡”哨所的第二个月。两个月，足够让一个新兵蛋子褪掉一层娇气，却远远不够他习惯这里的一切——尤其是夜里。

耳边除了风声，就是自己的心跳和脚下积雪被踩实的嘎实的嘎吱声，单调得让人心里发毛。视线被浓稠的夜色和飞舞的雪片压缩到极短，手电光柱劈出去十几米，就像被黑暗囫囵吞掉了，什么也看不真切。远处墨绿色的林海在黑夜里成了起伏的怪兽背脊，沉默地蛰伏着。

他不自觉地又想起白天巡逻时，老兵李老蔫叼着烟卷，眯着眼看远处山峦时说的话。

“小子，晚上一个人走夜，规矩记牢没？”李老蔫吐了个烟圈，慢悠悠地问。

王磊挺直腰板：“报告！保持警惕，注意观察，按时汇报！”

李老蔫嗤笑一声，露出被烟草熏得焦黄的牙齿：“屁！那些是应付上头的。真正的规矩就一条，”他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那沙哑的调门混着烟味，直往王磊耳朵眼里钻，“听见啥动静，特别是……像女人哭唧唧的那种声儿，管住你那脖子，千万别他妈回头看！”

旁边几个擦枪的老兵都跟着嘿嘿低笑起来，眼神里有种王磊看不懂的东西，不是戏谑，倒像是……一种心照不宣的警惕，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为啥？”王磊当时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李老蔫脸上的褶子在烟雾里更深了：“为啥？那玩意儿，邪性得很。它会学人说话，学得一模一样。你要是回了头……”他做了个抹脖子的脖子的动作，舌头还配合地一吐，“吭哧一口，你这细皮嫩肉的脖颈子，可就交代了。”

“是狼吗？”王磊记得训练时学过，有些野兽会模仿声音诱捕猎物。

“狼？”李老蔫摇摇头摇摇头，把烟屁股摁熄在冻得硬邦邦的土地的土地上，“子弹能撂倒的，都不算个事儿。那东西……嘿，子弹，子弹穿过去，跟没事儿‘人’一样，照扑你不误。老兵传下来的话，这东西，比对面山头上那些揣着真家伙的瘪犊子，还他妈吓人。”

当时王磊只觉得后背有点凉，现在，独自一人站在这风雪交加的午夜岗上，那句话像个冰锥子，直接钉进了他心里。子弹无效？那是什么怪物？他用力晃了晃脑袋，想把这种荒唐的念头甩出去。肯定是老兵们编出来吓唬新兵的，对，就是这样。

他深吸了一口冰冷彻骨的空气，肺部一阵刺痛，精神似乎振作了点。就在这时——

呜呜——嗷——

风声里，好像夹杂了一丝别的什么。极其细微，断断续续。

王磊猛地停下脚步，全身肌肉瞬间绷紧，手指扣在了扳机护圈上。他侧耳倾听。

只有风。永无止境的风。

是幻听吧？太紧张了。他安慰自己，继续迈步向前。

可刚走出几步，那声音又来了。这次清晰了一点，幽幽咽咽，飘忽不定，真的……像是个女人在哭。悲悲切切，怨念深重，缠绕在风的缝隙里，直往人骨头缝里钻。

王磊的后颈汗毛唰地立了起来。冷汗几乎要冲破寒冷冻结的毛孔。他死死记住李老蔫的话，脖子像是上了石膏一样僵硬，梗着，绝不向后转动分毫。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就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无声无息，却又如芒在背。

心脏擂鼓般狂跳，撞击着胸腔。他加快了脚步，几乎是拖着发软的双腿在往前挪动。手电光胡乱地在身前身后的雪地和树干间扫射，除了晃动扭曲的树影和漫天飞雪，什么也没有。

那哭声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始终缀在后面。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他终于看到了哨所建筑模糊的轮廓和窗口透出的微弱灯光。那哭声在他接近哨所时，悄然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推开哨所厚重的保温门，一股混杂着饭菜余温、汗味和烟草气息的热浪扑面而来。王磊几乎是跌撞着进去的，反手砰地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铁皮大口喘气。

“咋了？让狼撵了？”班长张强正坐在桌前擦拭一把军刺，抬头看到他煞白的脸色，皱了皱眉。张强是个东北汉子，膀大腰圆，性格沉稳，是哨所的主心骨。

另一边，李老蔫靠在通铺上翻着一本卷了边的旧杂志，闻言撩起眼皮看了王磊一眼，没说话，但那眼神分明在说：“瞧，我没唬你吧？”

王磊嘴唇哆嗦着，想把刚才的经历说出来，可话到嘴边，看着屋里其他几个老兵投来的平静目光，又生生咽了回去。他不想显得太怂。

“没……没事，外面风太大了。”他含糊地说了一句，走到火炉边，伸手烤着火，指尖却还在不受控制地轻颤。

李老蔫合上杂志，坐起身，声音不高，却让整个屋子都安静下来：“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