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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生课堂教学

别想毕业

无生课堂系统强制植入学生大脑，

校方宣称可自动灌输知识无需费力学习，

直到优等生们接连脑死亡，

我们才发现该系统真正目的——

通过极致痛苦榨取濒死体验中的“回光返照”灵感，

为精英阶层输送创意燃料。

零点已过，宿舍区最后几盏灯也陆续熄灭，像垂死的星辰坠入深潭。只有走廊尽头那间“静思室”还透出惨白的光，映在金属门框上，泛着手术器械般的冷硬质感。陈烁靠着冰凉的墙壁，指尖无意识地在个人终端光滑的屏幕上滑动，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林薇近一周的生理数据波动图——心率、脑波频率、皮质醇水平……一切指标都在那个该死的“无生课堂”介入后，滑向令人不安的深渊。

他和林薇，从开裆裤玩到大学，是这片拥挤街区里飞出的两只倔强麻雀。他们约定好了，要一起攒钱，离开这座被巨型企业阴影笼罩的城市，去据说还有自然日光的地方看看。林薇总是更拼的那个，笔记做得最厚，练习题刷得最多，眼睛里有团烧不完的火。所以当“无生课堂”试点项目选中她时，陈烁虽然本能地抵触那直接连接大脑皮层的冰冷技术，却也为她高兴——这意味着她离目标更近了。

可现在……

静思室的门悄的门悄无声息地滑开，一股混合着消毒水和某种焦糊电子元件的气味涌出。两名穿着白色制服、面无表情的技术人员推着一辆担架车出来，上面盖着严实的白布，勾勒出一个过于纤细、毫无生气的人形轮廓。白布下，一只苍白的手无力地垂落，手腕上还套着那个属于“优秀学员”的银色身份环。

陈烁感觉自己的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那只手攥住了攥住了。他冲上前，喉咙发紧：“薇薇？”

为首的技术官，一个身形高瘦、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伸手拦住了他。是杨振宇，项目的学生负责人，也是第一批主动接受“无生课堂”深度适配的“典范”。他的镜片反射着白光，看不清眼神。“陈烁同学，请节哀。林薇同学在‘灵感萃取’阶段出现了不可逆的神经排斥反应，我们尽力了。”

“神经排斥反应？”陈烁的声音嘶哑，“上周她还跟我说头疼，说脑子里像有针在扎！你们不是说‘无生课堂’课堂’绝对安全吗？不是说零负担获取知识吗？”

杨振宇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声音，声音平稳得像播报天气：“任何前沿技术的探索都伴随风险。林薇同学的奉献，将为系统的优化提供宝贵数据，她的名字会刻在荣誉碑上。”

奉献？荣誉？陈烁看着那张白布，胃里一阵里一阵翻江倒海。他想撕碎眼前这张道貌岸然的脸，想把那该死的“无生课堂”主机砸个稀巴烂。但他只是死死咬着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知道。在这座被“启明科技明科技”深度掌控的学院里，个体的愤怒渺小得如同尘埃。

他低下头，让刘海遮住充血的眼睛，哑声道：“我明白了。”

接下来的几天，陈烁像个幽灵一样穿梭在校园里。他照常上课，完成作业，甚至比以前更加沉默寡言。只是他的个人终端始终开启着后台录制，耳朵捕捉着每一个关于“无生课堂”、关于那些因“优异”而被选中的学生的只言片语。他黑进了学院的内部数据库数据库——得益于林薇过去无意中透露的几个漏洞——开始检索所有与“无生课堂”相关的非公开信息。

加密的病人转运记录，记录，数量远超官方公布的“意外”数字；异常的能量消耗峰值，总在某些在某些深夜时段，与所谓的“低功耗沉浸学习”模式”模式严重不符；采购清单上频繁出现的，不是教育资料，而是高浓度神经刺激剂和生物电稳定装置……碎片化的信息像毒蛇一样蛇一样缠绕上来，越收越紧。

最大的突破口，来自一份标记为“废弃协议-阿尔法”的加密文件。破译耗费了他整整两天两夜，当最终的内容呈现时，陈烁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那不是教学计划。

文件标题是：《基于极限痛阈刺激引导的濒死性脑活跃度（回光返照现象）捕捉与转化协议》。

下面是对“受体”的描述：经筛选具有高度创造力与坚韧神经系统的年轻个体。

以及明确标注的“产出物”：原始创意流、突破性概念模型、艺术灵感片段。

接收方：天穹俱乐部。

“天穹俱乐部……”陈烁低声念着这个名字。那是城里传闻中顶级精英才能涉足的场所，是掌握着这座城市乃至更大范围命脉的大人物们休闲、交易、决定无数人命运的地方。传说在那里，可以买到任何东西，包括……灵感？

用痛苦，用濒临死亡的极端体验，来榨取人类思维在毁灭前最后的、也是最灿烂的火花？而这一切，竟然披着“教育改革”、“普惠知识”的光鲜外衣？

愤怒再次涌上，但这一次，伴随着刺骨的寒意。他想起林薇最后一次和他见面时，眼底深处那不正常的、几乎称得上璀璨的光芒，以及她喃喃自语的那些支离破碎、却又充满奇异美感的句子。当时他只以为她是太累了……

原来那不是疲惫，那是燃烧后的余烬。

必须找到证据，确凿的，能将这一切公之于众的证据。仅凭一份来源存疑的文件远远不够。

机会很快来了。或许是他的“平静”麻痹了对方，或许是他在几次模拟测试中故意展现出的、“符合要求”的焦虑与求知欲起了作用，他收到了“无生课堂深化适应项目”的邀请函。签字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