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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岛小城故事
赎罪的海蛎子
十年前那个雾气弥漫的清晨,他亲眼看见父亲将母亲推下礁石悬崖。
警方以“意外落海”结案,他却带着这个秘密逃离青岛。
如今因为老宅拆迁被迫返乡,却发现母亲当天的日记最后一页写着:
“儿子,对不起,其实我早就想跳了。”
雨什么时候开始下的,陈川不知道。
车窗外的世界被一种蛮横的灰色涂抹均匀,湿漉漉的柏油路面反射着车头灯惨白的光。离开十年,青岛用一场黏腻冰冷的冰冷的秋雨迎接他。空气里那股熟悉的、咸腥的海风的海风味道,混杂着泥土和腐烂树叶的气息,钻进鼻腔,让他一阵反胃。
司机是个沉默的中年人,只在他上车时确认了一句“去金口路?”,得到肯定答复后,便再没开过口。电台里咿咿呀呀放着地方戏,是茂腔,《赵氏孤儿》的选段,那悲戚戚的调子缠绕在狭小的车厢里,挥之不去之不去。
陈川把头靠在冰凉的车窗上,看着外面飞速掠过的、既熟悉又熟悉又陌生的街景。高楼多了许多,霓虹灯招牌在雨幕中晕染开一团团模糊的光斑。但总有些东西没变,比如那些盘踞在山坡上、红瓦屋顶若隐若现的老楼,比如拐过某个路口骤然瞥见的一角海湾,墨黑色的海水在雨中翻涌着细碎的白色泡沫。
金口路到了。付钱,下车。下车。雨水立刻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肩膀。他拖着行李箱,站在那栋记忆深处的德式老宅前。老墙爬满了疯长的爬山虎,枯黄与暗绿交织,在雨水冲刷下显得格外颓败。邻居家传来隐约的电视声和炒菜的滋啦声,那是别人的烟火气,与他无关。
钥匙插进锁孔,生涩地转动,转动,发出“咔哒”一声闷响,仿佛惊醒了沉睡多年的时光。门开了,一股混合着霉味、灰尘和往日气息的风扑面而来,让他几乎窒息。
屋里的一切,似乎都定格在了十年前的那个清晨。沉重的橡木家具蒙着厚厚的白布,像一具具静默的尸体。地板踩上去发出痛苦的呻吟。墙壁上还有当年挂照片留下的浅色印痕,照片早已被他打包带走,或是在某个疯狂的夜晚撕得粉碎。他走到客厅中央,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视线不受控制地飘向通往二楼主卧的楼梯,又迅速移开。
最终,他还是走上了二楼。父母的房间门虚掩着。他推开门,灰尘在从窗户透进来的微弱天光中狂乱飞舞。母亲的梳妆台上,一只玻璃瓶倒着,里面干涸的液体留下褐色的污色的污迹。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母亲的雪花膏香味,但很快就被更浓重的腐朽气息掩盖。
他此行的目的,是老宅的拆迁。开发商找到了他,给出了一个无法拒绝的价格。或者说,是一个他找不到理由拒绝的价格。这房子里的一切,他都想彻底埋葬。签字,拿钱,然后永远离开。但在那之前,他需要整理一些可能还值得带走的旧物。
阁楼是最不愿触碰的禁区。那里堆积着父母一生的杂芜。但他。但他还是上去了。在一个破旧的樟木箱子最底层,手指触到了一个硬壳笔记本。棕色的皮革封面已经磨损发白。是母亲的日记。
他席地而坐,拂去封面的灰尘,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打开。娟秀而略显凌乱的钢笔字,记录着那些他已经模糊的岁月。琐碎的家庭开支,父亲的工作调动,他的学习成绩,与邻里的闲谈……日常的流水账流水账里,偶尔会透露出一些不满足,对远方的向往,或者是对丈夫长期出海、自己独自持家的疲惫。但这些情绪都很隐晦,一闪而过。
他一目十行地看着,心脏在胸腔里沉闷地跳动。越接近后面,日记的间隔时间越长,笔迹也时而稳定,时而潦草。直到,十年前的日期。
没有预想中的激烈冲突,甚至没有多少关于父亲的描写。最后几页,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平静的绝望。
“……又一个无眠之夜。看着镜子里的人,觉得陌生。海鸥的叫声像哭。”
“……他回来了,身上有陌生的香水味。我没问,他也没说。我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像两个哑巴。”
“……今天去了八大关,走了很久。树叶开始落了。落了。真安静啊。”
然后,就是那一天,那个日期,用血红色的墨水烙在他脑海里的日期。
日记的最后一行,笔尖几乎要划破纸背,那字迹扭曲着,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决绝:
“儿子,对不起,其实我早就想跳了。”
轰——!
仿佛有一道惊雷在陈川的颅内炸开。他猛地将日记本合上,远远抛开,好像那不是一本册子,而是一条毒蛇。他踉跄着站起,后退,脊背重重撞在冰凉的墙壁上,震落下簌簌灰尘。
什么意思?
早就想跳了?
那他看到的算什么?那个雾气弥漫的清晨,他因为前晚和同学通宵玩游戏,早起上厕所,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清晰地看到后院悬崖边,父母拉扯的身影。他看到父亲猛地一推,母亲那道穿着白色睡裙的瘦削身影,就像一片被风吹落的叶子,轻飘飘地坠下了那块巨大的礁石,消失在翻滚的海雾里。
那一幕,如同最精细的雕刻刀,将这画面刻进了他的视网膜,刻进了他每一个噩梦。他颤抖着,不敢出声,眼睁睁看着父亲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步履蹒跚地离开。警方来了,询问,调查。父亲表现得悲痛欲绝,邻居们作证他们夫妻关系和睦。现场没有打斗痕迹,加上母亲近来“情绪不稳定”的一些旁证(这些旁证此刻想来如此可疑),最后以失足意外落海结了案。
他信了这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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