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德学人与德叶隽.pdf

WIR LERNEN DEUTSCH 　　　 　　　　　　　　　　　概 　　况 流入了中国的现代化建设中 ,这一数字还不包括联邦各州的援助 、 众多的奖学金及德国非官方机构提供的发展援助 。 (王建斌 　译) 留 德 学 人 与 德 国 (一) □　国家留学基金委 　叶隽 留学德国是中国近代以来很多学人的一种经历 , 同时它也是 学术文化视野中的一种选择 。这种选择中固然有很多客观因素和 偶然机遇的作用 ,但在某种意义上还是可以体现学者本人的一种 文化学术意义上的选择 。虽然留学本身作为手段并不能说明什 么 ,但通过留学 ,学者毕竟经历了一种新的、异质文明的洗礼 ,而笔 者所关心的恰恰是近代以来学人留德经历中所包容的那种在中西 文化 、学术观照中对于两种文化和文明间的理解和把握方式 。这 里以个案研究的方式 、以学术随笔的笔法尽量轻松地将每一位学 人的思想轨迹介绍给大家 ,但所有的议论感慨都建立在基本的研 究基本之上 ,发有所据 。若能在某一点上引起大家的些许共鸣乃 至进一步了解研究的愿望 ,则心甚喜之 。 有学者曾经说过 ,整理近代以来学术建立的历史和学者前行 的足迹 ,其实更是对于自己学术基础的一种训练与规范 ,也为了更 好地探索未来学术发展的思路和道路 。 本系列随笔采取的结构是四段式 ,第一段是对此学者的杂感 式评述 ,求自己感受最深的地方引而出之 ;第二段是谈学者德国留 学的事实 、掌故 ;第三段是进一步探讨学者与德国学术文化的关 系 ;第四段是综合性的评价 。 陈寅恪 一 陈寅恪是晚清以降中国最著名的史学家之一 。他在 1929 年 德/ 语/ 学/ 习 2000 年 2 期 　　　49 概 　　况 　　　　 　　　　　　　　　　　　WIR LERNEN DEUTSCH 为纪念王国维去世两周年时 ,为“海宁王静安先生纪念碑”撰写碑 文 ,提出了中国现代学术创立之后最重要的学人精神问题 :“士之 ( ) 读书治学 ,盖将以脱心志于俗谛之桎 木告 ,真理因得以发扬 。思 ( ) 想而不自由,毋宁死耳 。 …… 唯此独立之精神 , 自由之思想 ,历 千万祀 ,与天壤而同久 ,共三光而永光 。” 在他看来 ,学人作为独立人格的存在 ,一定要坚持对真理的执 着 ,坚持独立的精神 、自由的思想 。他不但是如此提出了 ,而且终 其一生坚守不渝 。就此意义而言 ,陈寅恪对中国文化确实体现了 一种非常深远的历史意义和沉重的文化承载 。 陈寅恪的一生 ,经历颇多朝代兴替 ,包括 自清末到民国、北洋 军阀割据到南京国民政府 、抗 日战争到共产党夺取政权 。他 自称 “思想囿于咸丰同治之世 ,议论近乎湘乡南皮之间”,实际上他一生 所坚持的是“中体西用”论 ,即张之洞在《劝学篇》中系统提出的“中 学为体 、西学为用”,归根结底则为中国文化本位论 。这种思想立 定后 ,一生不变 ,在任何恶劣的条件环境下对 自己坚持的学说决不 动摇 、孜孜于学术之探索和追求 ,无论是在 日寇入侵导致颠沛流离 的困苦或盲 目膑足的极端身心创痛 、还是朝代更替对他这种为文 化精神所化之人的刺激 、在文革中所遭到的非人待遇 ,这种对于真 理的精神和态度使陈寅恪成为后世学人 的典范 。吴宓于晚年 ( ) 1961 访陈寅恪 ,其时当文革前的风雨欲来 ,但陈寅恪“思想及主 张毫未改变”,所谓“在我辈个人如寅恪者 ,决不从时俗为转移 。”陈 寅恪虽然瘦弱单薄 ,但他的身上却时常泛溢着一种博大的中国传 统文化情怀 ,产生出一般文人难以具有的文化生命的巨大魅力 。 二 陈寅恪是真正的学术中人 , 也是真正的中华文化所化之人 。 他的青年时代基本是在海外求学中度过的。曾经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