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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第 卷 第 期 ., 年月科学哲学文章编号:关于自我知识权威性的再思考① 田 平 北京师范大学 价值与文化研究中心,哲学与社会学学院,北京 摘要:笛卡尔式自我知识的无条件的权威性,在当代受到语义外在论的挑战。然而,接受外在论的观点并不意 味着对自我知识权威性的一般否定。一方面,自我知识的辩护不依赖关于环境的经验证据,因而与关于外部世界的 知识和他心知识相比,自我知识在某种重要的意义上确有权威性。另一方面,自我知识内容的确定依赖环境预设, 因而与笛卡尔的主张相比,自我知识的权威性是有条件的弱权威性。自我知识的弱权威性是自我知识外在性的一 个逻辑结果 这种对自我知识权威性的新看法维护了我们关于自我知识权威性的常识信念。 关键词:笛卡尔;自我知识;自我知识的权威性;外在论;内在论 中圈分类号: 文献标志码: 的经验证据,因而与关于外部世界的知识和他心知 笛卡尔 的自我知识观代表了关于 识相比,自我知识在某种重要的意义上确有权威性; 自我知识⑦的传统看法。这种自我知识观从内在论 另一方面,自我知识的内容是有环境预设的,因而与 的立场出发,赋予了自我知识以无条件的权威性。 世纪 年代语义外在论观点的提出,使传统的 笛卡尔式自我知识的无条件的强权威性相比,自我 自我知识观受到冲击。这种冲击的所指首先就是自 知识的权威性是有条件的弱权威性。自我知识的有 我知识的权威性。然而,我们注意到,在关于外在论 条件的弱权威性是它的外在性的一个逻辑结果。最 与自我知识权威性的相容性问题的争论中,笛卡尔 后,本文在自我知识弱权威性的观念之下,提出对非 相容论论证的一种看法,从而为自我知识权威性与 的自我知识观仍然以某种方式或者在某种程度上潜 外在论的相容性做出一种辩护。 入了争论双方的论证之中。一方面,一些非相容论 者虽然注意到了外在论的立场为自我知识权威性的 信念带来的问题,却仍然坚持笛卡尔式的无条件的 笛卡尔的自我知识观及其困难 强权威性观念,并因而在接受外在论立场的同时,否 定了自我知识的权威性;另一方面,一些相容论者虽 在《第一哲学沉思集》中,笛卡尔通过普遍怀疑, 然试图辩护外在性的自我知识的权威性,但是却终 提出“??有我,我存在这个命题,每次当我说出它 来,或者在我心里想到它的时候,这个命题必然是真 因对这种权威性的笛卡尔式理解,而未能弥合外在 的” 。。由此,笛卡尔进一步提出“心灵比物体更 论与自我知识的裂缝,并因而使其论证遭遇严重的 容易认识”的主张,认为我们关于自己思想的知识比 困难。因此,反思传统的自我知识观念,在外在论的 视角之下重新理解自我知识的权威性,对于当前这 关于我们的身体和外部世界的知识更直接、更可靠。 场讨论具有基础和重要的意义。 当我们思想物体的时候,物体可能并不存在,但是这 个“思想着的我”的存在却是无可怀疑的。后者是一 本文首先考察笛卡尔的自我知识观及其受到的 个直接的知识,因为对物体的理解不是通过感觉或 外在论的冲击。在这个基础上,本文尝试澄清外在 论视角之下的自我知识权威性的观念。在将自我知 者想像实现的,而是理智活动的结果 。 不仅关于我在思想或思想着的我存在的知识, 识的环境预设和经验证据明确区分开来的基础上, 还有关于我的思想内容的知识,在笛卡尔那里都具 本文提出,一方面,自我知识的辩护不依赖关于环境 收稿日期: ? ?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基金资助作者简介:田平 一 ,女,上海人,北京师范大学哲学与社会学学院教授,主要研究方向:心灵哲学。 ①我在发表于《华中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年第一期的文章《外在论与自我知识的权威性》中初步提出了关于自我知识弱 权威性的思想。本文是对这一思想的进一步阐发和论证。 ②“自我知识”也称“第一人称知识”,在这里指一个人关于他自己的当下思想 广义的思想,包括信念、判断、欲望、怀疑、意图等等 的知识。 ③参见,第二个沉思。自然辩证法研究 第 卷 第 期 有优先性或者权威性。在第三沉思的开始,笛卡尔 可能与它们之所是有所不同” ¨ 。 进一步提出关于心中有什么东西是清楚明白的这样 可是,普特南 的孪地球却给笛卡尔式 一 个问题。他认为:由感官接受的东西不可靠,“可 自我知识的主张者们出了一个难题。孪地球与地球 是,我在这些东西里面曾领会得清楚、明白的是什么 的惟一差别,是水的分子结构不同。地球水的分子 呢 当然不是别的,无非是那些东西在我心里呈现 结构是 ,孪地球水的分子结构是 。在分 的观念或思维。并且就是现在我还不否认这些观念 子水平上没有区别的地球奥斯卡和孪地球奥斯卡在 是在我心里” 。也就是说,虽然心中的观念本身 说出“水”这一术语的时候,其相关的内部状态完全 并不能使我们做出关于相应的外物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