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中的陌生：一位80后返乡农民工的社区体验.pdfVIP

熟悉 中的陌生 ： 一 位 8O后返乡农民工的社区体验 凰伦翳 摘要：基于实践社会学视角的个案考察，80后农民工返乡更多的是一种被动的回流， “返乡” 使得他们走进一个被农村与城市双重边缘化的境地， “城市排斥”与 “乡土认 同排斥”的双重排 斥感充斥着他们的生活与认知世界，在如此 “熟悉而又陌生”的社区体验过程中，他们以一种 “策略性适应”的实践逻辑去实现社区的融入 。透过 80后农 民工生活世界的实践轨迹分析，研究 最后认为，返 乡农民工是一种单向度的城市化宿命。 关键词：80后返乡农民工 社区体验 策略性适应 单向度的城市化 一 、 问题的缘起 自20世纪9o年代 以来 ， “农民流动”带来了我国城市化的迅速发展，并在中国社会视野里 成为令人瞩 目的社会现象，以至于我们在难 以定位这一现象时习惯于用 “转型”等词汇来概括 之 。诚然，可以这么说，城市化的浪潮带来了劳动力的流动，催化 了一种新的工业秩序的建立， 犹如卡尔 ·波兰尼 (2007：59—66)所谓的 “大转型”，中国就处在那样 的 “转型”时代 ，那个 “大转型”的起点就是劳动者与其生活手段的分离，其 内涵就在于以对待商品的方式来对待劳动 力。如此说来，中国仍还处在 “劳动者与其生活手段的分离”状态， “农民工”就是其典型的述 说。要想从 “农民”转型为 “工人”可谓是一个漫长而又无边际的过程。在有的学者研究里已提 出要将 农“民工”研究纳入 “阶级”的话语框架里分析 (沈原，2006；任焰、潘毅，2006)，其 目 的就在于用 “阶级”的视角来分析 农“民工”那种 “劳动者与其生活手段的分离”状态，也试图 摆脱 “农民工”的这种尴尬的 “分离”情景。然而， “农民工”的真实存在似乎就在于昭示他那 种 “分离”难 以摆脱——现实立刻就加以了证明——一次金融危机的波及，带来了千万 “农民 工”的 “返乡潮”，连 “农民工”也做不了，还得回归于 “农民”。 来势汹汹的金融危机，致使我国东部沿海地区大量工厂停产甚至倒闭，出现了大量农民工返 乡现象，以致各地方政府无不为之揪心。同时，农民工 “返乡潮”的出现也曾引起了各界的讨 论，纵观之，大多在于延续其结构、制度等宏观讨论，不乏其声讨之声，却少一种微观层次上的 农民工个体关注。而且在既有的学术讨论中，也只是一种单向思维倾向——即以农民市民化预设 去讨论农民工的城市适应、融入等问题，却忽略了客观实际中农民工返乡的农村社区再适应问 题，特别是农民工亚群体80后一代。据广州市公安局在春运期间对 9万旅客抽样调查结果显示 80后、90后农民工已习惯城市不会种地①。 “出门打了七八年的工，回家也做不成农民啦。”一返 乡青年的这一话语激发了笔者的思考：这些习惯了城市生活的8o后青年农民工，他们的行动体 现出自己独特的内在心智结构，当在不得不选择回到那 “生于斯”的农村社区时，他们是如何体 验农村社区生活的?他们又会如何去适应那阔别已久的农村生活呢?这就是本研究的立意及出发 点所在。 ① 资料来源：许朝军 《二代农民工不愿返乡让人喜忧参半》， 《中国财经报》，2009年2月10日第OO4版。 1 青《年研究》 相关研究的回顾与述评 近年来 ，农“ 民流动”及 “农民工问题”研究涌现出了大量的成果，且涉及各个学科领域及 不同的视角与维度。从社会学的角度来说，其主要在于围绕工业化、现代化、城市化这条主线展 开，大致包括如下三条分析路径：其一，现代化分析路径：基于传统与现代、乡土与城市二元图 式的现代化理论视角分析农民工的现代性与城市性获得问题 (郭正林、周大鸣，1996；周晓虹， 1998a；江立华，2OO3)，其特点在于以现代及城市作为参照主体，单向地考虑农民工如何调整 自 己，以获得 自己现代性及城市性，以此达到农民工市民化；其二，社会化分析路径：基于社会化 理论视角分析农民工的生存、排斥、冲突、认同、适应、融人等问题，其特点在于利用或构建各 种理论去解析农民工一 城市主体的互动关系，如生存理性、社会理性与外出劳动力研究 (黄平， 1997；文军，2001)、社会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