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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训练十:《等待葛多》 口 秦 葆 一 等 待 葛 多 个人的名字:“多多,我的多多,你在哪儿呀 ” 王 洋 现在,葛多回来了,我该怎么办 葛多回来了。 我出了家门,尾随孙俪而去。 那个六月的午后,我照镜子时发现头上长出了 孙俪沿着出城的道路一直向北,再向北。人流稀 几根白发,我说:“孙俪,给我拔白头发。” 『,车辆少了,沂河展现在眼前。 孙俪坐在阳台上,我的头枕在她的腿上,阳光下, 孙俪轻车熟路地沿着河岸西行,穿过一片小树林, 我的白发格外醒目。 孙俪从河沿的台阶下到一片空阔的沙滩上。 孙俪的手温柔地抚过我的头发和脸颊,我惬意地 六月的阳光照着静静的沂河,河面上有水鸟在盘 躺在她的怀里,太阳光晒得我迷迷糊糊。就在我快要迷 旋。孙俪静静地站在沙滩上,一任风吹乱她的乌发, 糊过去的时候,我听见孙俪说了一句:“葛多回来了。” 掀起她的衣角。 葛多网来了。我醒了,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黄昏降临了,落日的余晖淡淡地洒在孙俪身二,她 我听见孙俪义说:“葛多回来了,我要去找他。” 的脸上竟然呈现出 少:女般的红晕,她的目光清澈而深 孙俪和葛多最后一次相见是在大学毕业前夕, 情,她拢了拢鬓角的乱发, 少女般甜润的嗓音呼唤着 一 两个人席地坐在沂河边的沙滩上,六月的阳光照着 个人的名字:“多多,我的多多,你在 呀 ” 静静的沂河,河面上有水鸟在盘旋。在这六月里,葛 孙俪的深情呼唤一下子把我拉回到十年前那个 多挥舞着双手对着河水激情澎湃地喊了一嗓子:“十 六月的午后:湛蓝的天空下,阳光、沙滩、盘旋的水 年后,这座城市将是我们的天下 ” 鸟、仰脸倾听的孙俪和侃侃而谈的我。 这句豪言壮语似乎成了葛多的谢幕词,从此以 在那个多情的季节里,美丽纯情的女大学生孙俪 后,他从孙俪的生活中消失了。 已经被我的言语蛊惑了,她眼神迷离,两 酡红,深深 一 晃十年过去了,在这漫长的十年里我和孙俪结 地沉醉在我编织的梦网里了。侄我的“演讲”中,未来 婚、生子,过着平淡无奇的生活。 已经幻化成一条金光大道,无限伸展,触手可及讲到最后,我站起身,挥舞着双手对着滔滔河水激情 婚后的日子是琐碎而单调的,岁月像一把无情的 刀子削去了我青春的锋芒,在我的眼角、额头留下了 澎湃地喊了一嗓子:“十年 ,这座城市将是我们的 天下 ” 深刻的印记。葛多的豪言壮语已经成为青涩年代的 墓志铭,青春不再,日子像和尚手中的木鱼,敲一天 夜幕悄悄降临了,远方的城市已点亮了星星点点 是一天。 的街灯。孙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对着茫茫夜色呼 孙俪似乎还在怀念着那个激情四射、壮志满怀的 唤着:“多多,我的多多,你在哪儿呀 ” 葛多,她还没有从梦里醒来。她整日埋怨我窝在那个 呼唤声惊飞了一只水鸟,鸟儿扑腾着翅膀飞向了 不死不活的单位里混日子,让她恼怒的是已过而立之 天空。这只腾空而起的水鸟突然把我的一颗沉睡的 年的我在单位里至今仍是一个大头兵,任别人呼来 心扇动得猛跳起来,我感觉双臂像长了翅膀,我的嗓 喝去。 子痒痒的,我身轻如燕。展开双臂朝着呼唤声响起的 吵架是不可避免的,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 地方飞奔而去:“孙俪,我来了??” 次,最后的最后,我们经常为了一点鸡零狗碎的琐 我和孙俪手牵着手回到家,打开房门,灯亮的一 事吵得天翻地覆。 刹那,我和孙俪都笑了。 在一次争吵过后的午夜,我听见孙俪在梦中喊 葛多真的回来了。 选自《小小说选刊》 年第 期 责编/曾志勇 邮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