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名集》：一个可供讨论的“范例”.pdfVIP

24 参知学 2010·3 废名集 ：一个可供讨论的 “范例 陈建军 摘 要：依照全集体例编纂的六卷本 《废名集》，是现代文本整理的一次有益的尝试，也是一次成功的 尝试，对于如何整理、编辑现代作家全集有诸多可资借鉴之处。《废名集》有两大突出的特点：一是作了题 注、异文注、勘误和释义等数以万计的 注“ ；二是在已版废名各种作品集的基础上，追根溯源，从头做 起，保证了文本的可靠性和权威性。略感遗憾的是，《废名集》也存在失收、失校等现象。 关键词： 废《名集》 现代文本 整理与编纂 2009年 1月， 《废名集》历时十二载，几经周折，终于由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这部 按照全集体例编纂的废名作品集，是现代文本整理的一次有益的尝试，也是一次成功的尝 试，对于如何整理、编辑现代作家全集有许多可资借鉴的地方。 废《名集》最突出的特点是作了数以万计的 “注”。除废名的原注外，编者所作的注主 要有： 一 是题注 。书中为所有的篇什建立了题注，交代了各种版本的来龙去脉，把据以排印 的底本和通校本、参校本都一一作了具体的说明。某些全集本，如 《鲁迅全集》，虽然也有 题注，但是大多没有明确交代排印的依据 。就拿 呐《喊》来说，鲁迅生前共印行 22版次。 1923年 8月 由北京新潮社初版时，原收短篇小说 15篇。1930年 1月第 13次印刷时，抽掉 了其中的 《不周山》 (后改名为 《补天》，收入 《故事新编》)。2005年版 《鲁迅全集》第 1 卷 《呐喊》中共收 14篇，其所依据的底本究竟是第 13次印刷前的版本还是第 13次印刷后 的版本，这在 “出版说明”和题注中都没有作任何交代。不过，单从所收入的篇数来看， 似应为第 13次印刷后 (包括第 13次印刷)的版本。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就是一个无中 生有的成集本 (即所谓 编“辑本”)。 二是异文注。通过汇校同一文本的不同版本，采取校读记的形式，在页末逐一注录异 文，把所能找到的废名在世时各种著作版本的原貌和变迁情况完整、清晰地呈现出来了， 为学术研究，特别是为新文学版本研究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在现代作家的全集 中，为所有 的版本注录异文 ， 废《名集》当属首例。 废《名集》对那种缺乏原始依据的异文并非照录不误，而是抱着相当审慎的态度的。例 如， 《莫须有先生传》单行本初版和再版，其最后一章，即第 15章 《莫须有先生传可以付 丙》，末尾都是以 “愿你平安!”’结束全篇的。可是，四川文艺出版社 1988年7月出版 的 《废名选集》 (李葆琰选编)所收 《莫须有先生传》末尾，却多出了一段文字：“以上的 虽不过仅只几个例，已够使人们认他为怪人了。我以为怪的，是他追求理想的方向，恰恰 都在社会习惯所指定的正道的反面。”华夏出版社 1998年8月出版的 初《恋》 (刘晴编选) 和浙江文艺出版社2003年6月出版的 废《名小说》(格非选编)，所收 莫《须有先生传》末 尾也有这一段。其实， 废《名选集》中 《莫须有先生传》末尾多出的一段，阑入的是杨振声 《虚名鹱》：一个可供讨论的 “冕例” 25 短篇小说 他《是一个怪人》的最后一段文字 。 他《是一个怪人》原载 《文学杂志》1947年6 月 1日第 2卷第 1期，同期有废名的 莫《须有先生坐飞机 以后》第 1章 《开场 白》。 《开场 白》起始页为第 133页，而 《他是一个怪人》末尾一段 自成一页，排在第 132页。 废《名选 集》的编者可能把这两页复印在一张纸上，又将复印后的莫须有先生二传编在一起，如此 首尾相连，结果导致张冠李戴。在无法找到足够证据 的情况下， 《废名集》没有以讹传讹， 而是采取较为稳妥的做法，作了一注加 以说明：“似确乎废名 口气，但无以查证所据原始版 本。询诸编者，亦已茫然。姑系于此，俟诸高明。”①这种处理可疑异文的态度和做法，是 值得提倡的，也是值得其他全集编辑者效仿的。 三是勘误。在校勘上， 《废名集》确实花了大功夫，动用了对校、本校、他校、理校等 多种 “死”法和 “活”法，解决了不少长期以来悬而未决的问题，最大限度地恢复了有关 文本的本来面 目。例如， 谈《新诗》第4章 《已往的诗文学与新诗》中在引用温庭筠词 《菩 萨蛮 (杏花含露团香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