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蒿《庵论词》中的词学思想 文 史 纵横 《蒿庵论词》中的词学思想 陈 硕 (浙江工业大学 浙江杭州 310032) 【摘 要1 本文分析研究了冯煦的主要论著 《蒿庵论词》，认为其体现了冯煦的词学主张，提出了词心说，阐发词品说，对历代之词的评 论继承常州词派而 自成体 系。以冯煦之见，词心应本于才，却又高于才，他推崇的这种高于 “词才”的 “词心”是更着重于阅历这一因素的，认 为平 日的阅历可以孕育词心。他所说词品往往依附人品，词的 “工拙”在 “唤醒当时聋聩”的 “忠愤之气”面前退居其次，要求突出忧乱念乱和 忠君爱国的情怀。 【关键词】 蒿庵论词；词心；词品 冯煦(1844—1927)，字梦华，号蒿庵，晚自称蒿叟、蒿隐。江苏金坛 览江山，常觉风雨江山外有万不得已者在。此万不得已者，即词心也o 人。生于宣宗道光二十三年(1844)，卒于民国16年(1927)，享年 85 … … 填词要天资，要学力。平 日之阅历，目前之境界，亦与有关系。无 岁。光绪八年(188~)以副贡生举于乡，光绪十二年 (41岁)始中进士， 词境，即无词心。矫揉而强为之，非合作也。”他所指 “词心 是一种写作 授编修，光绪三十三年累官至安徽巡抚。一年后罢官，卜居宝应；宣统 情绪 ，这种情绪是来自现实生活中的切身感受与思考，乃是 “深于词”的 二年(1910)起，任查赈大臣。辛亥以后，寓居上海，倡立义赈协会，忧 日寸 词家在填词和读词过程中体会到的一种本色心态，一种真正能与诗心、 忧世，知足爱民，助官赈所不逮，远推至京、直、豫、湘、浙等地，其功甚 文心及赋心对举的词家心髓。强调天资、学力、阅历、当下的触发等因 伟，人皆称之。在词学方面，编有 《宋六十一家词选》，系以毛晋所刻 《宋 素，可以说是与冯煦所提词心 “得之于内，不可以传”的特点相似，也是 六十名家词》为基础，选录精粹作品而成。全书共 12卷，成于光绪十三 包含了 “绝尘之才”的天资和 “寄慨身世”的阅历等因素。只是况周颐 年(1887)，是当时甚为流行之词选本；词选前附 例言”，为唐圭璋辑入 对这个概念进行了较为生动、详实的表述，而冯煦所说 “词心 还比较笼 《词话丛编》，题为 《蒿庵论词》，另编有 《唐五代词选》。 《蒿庵论词》共 统 ，没有将其内容明确化、具体化。 四十五则，是为若干词人撰写点评式的 “例言”形式，并加以评述。词论 可见，沈 曾植、况周颐或是引用继承、或是有所发展了由冯煦提出 推重晚唐五代词，提出词心说，阐发词品说，是词学史上一部重要的词 的 “词心”概念。由于冯煦、况周颐都属常州词派，所以词学观念上虽没 话。 有直接师承关系，但也有相似的因素存在。而沈曾植 《菌阁琐谈》对张 一 、 词心说 惠言、董士锡、周济、刘熙载等常州词派之理论有许多共鸣，也多次提到 早在南北朝时，刘勰的 《文心雕龙》就提出 文心”，夫 文心”者，言 周济、刘熙载等人的词论，也可说明沈曾植对常州词派的了解与吸收。 为文之用心也。东晋葛洪 《西京杂记》卷二载 ：“……赋家之心，包括宇 因此 ，三人所提及词心日寸都突出了一种 “得之于内”的内心体验 ，不能强 宙，总览人物，斯乃得之于内，不可得而传。司马相如提出的 “赋家之 求，不能言传 ，是一种纯粹且神秘的词心，是词人内心酝酿而得，无关才 心 是后来 “赋心”的雏形。 “诗心 概念的提出较晚，清潘德舆 《养一斋 气书卷那些得之于外之物，可谓妙不可言。但又不可否认这种 “词心” 李杜诗话》中有 “作诗若有赋而无比兴，则诗心凋丧，而去 《风》、《雅》、 的获得又不能不借助外物的力量，譬如学历、阅历、触发等，是外物内化 《颂》益远。” 的成果。古人论文心、赋心及诗心等 “囊括宇宙 、“得之于内，不可得而 而 词心 的提出最早就见于冯煦的 《蒿庵论词》中。 传 ，而冯煦所说 “得之于内，不可以传 显然是直接对古人之论的移用。 《蒿庵论词》六则论秦观词时，